“阿宸,別喝了!”,看着顧亦宸一杯杯地灌酒,孫大飛邊奪酒瓶,邊大聲喝道。可他的身手哪敵得過身爲軍人的顧亦宸,只見着顧亦宸拿着酒瓶,仰着頭,直接大口大口喝下。
“你小子不要命了?!”,孫大飛看着當威士忌如水一樣喝下去的顧亦宸,斥責道,這丫受什麼刺激了?很少這樣失態啊——不過轉瞬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能夠讓顧亦宸失態的,不是凌北杉,還能有誰?!
“孫大飛!再給我一瓶!別他媽小氣!”,這酒吧是孫大飛玩票開的,顧亦宸丟掉空酒瓶,對孫大飛大聲道,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醉意。
“好,給你,跟小爺走,小爺帶你去喝酒——”,孫大飛將他扶着,安撫道。他還第一次看到顧亦宸喝醉的樣子,開玩笑,三瓶四十度的威士忌下肚,酒量即使再好……
“酒——喝!大飛,我他媽,我要是,再管她的事,我他媽——我就不是男人!”,顧亦宸酒醉地咒罵道。
“得了吧!你說這句話就是在放屁!”,身爲顧亦宸的鐵桿好兄弟,孫大飛怎會不明白顧亦宸對凌北杉的心,那可是比忠犬八公還忠誠!孫大飛扶着他出了酒吧,直接上自己的車,打算把他送回去。
“我認真的,認真的——”,顧亦宸又說道,已經被孫大飛推上了後座,他到頭就睡下了。
泡完澡的凌北杉正要休息,只聽着門鈴聲響,這麼晚,會是誰?裹上睡袍,去開門,透過貓眼,竟看到了孫大飛的臉。她開門。
一股撲鼻的酒味,只見着顧亦宸被孫大飛架在身上,他閉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樣。凌北杉心裡微微一震,他沒回部隊啊……
“杉姐,還不幫忙啊,我怪被你老公壓死了!”,顧亦宸那妖孽般的臉上染着笑,衝着失神的凌北杉大聲道。
凌北杉回神,上前,皺着眉將顧亦宸扶住,“孫大飛!你能不能不拉他去喝酒啊?”,凌北杉對孫大飛責備道,自小一起長大的,說話不用客氣。
“杉姐!你可冤枉我了,分明是阿宸拉着我喝的好不?”,孫大飛委屈地反駁,“再說了,還不是因爲你嗎?”,扶着顧亦宸進了臥室,孫大飛又嘀咕道,一把將顧亦宸推倒在牀.上。
“我?”,凌北杉心裡緊了下,挑着眉問道。
“不是因爲你,難道是因爲我?杉姐,阿宸對你可是一直忠心耿耿,你對他好歹也好點……”,孫大飛半玩笑着說道,隨即,離開。
凌北杉失神地愣了一會兒,回神後,連忙去送孫大飛。
再次回到臥室,看着躺在牀.上一身酒氣的顧亦宸,她皺眉,對他好點……
怎麼對他好?他是爲了報復才娶她的,現在他對她都不屑了,她幹嘛要對他好?!凌北杉心酸地想,看着牀.上的他,一股委屈涌上。
“酒——我要喝酒!孫大飛!”,顧亦宸突然大吼,嚇得凌北杉打了個哆嗦,不過見着他只是翻了個身子,她鬆了口氣,“沒有酒!”,她氣惱地咒罵道,小心地上前,看着他腳上還穿着軍靴,那軍靴快要蹭到牀單了,她連忙彎下.身,捉住他腳踝,一手固定住,一手解着鞋帶。
吃力地將他的軍靴扯下,又弄了另一隻。
“我喝酒!給我酒!”,顧亦宸突然又大聲道,起身,扣住凌北杉的腰,將她直直地抱進懷裡,他的頭蹭上了她的胸口,埋在她懷裡,像是在索求她的安撫。
被他突然這麼抱着,她還真無措,“顧亦宸!你放開我!”,她氣惱,不愛她,就不要碰她。宸宸口見頭。
迷迷糊糊中,聽到凌北杉的聲音,他心悸,卻也聽話地鬆開她,眯着眸子,看着一臉憤怒的她,即使醉酒了,心裡仍然泛酸,“想出軌嗎?你現在結婚了,杉杉,你是我的妻子,不可以不守婦道——”,想起她在餐廳裡跟歐陽澤跳舞,曖昧的畫面,顧亦宸冷聲道,即使酒醉,那一臉冷意的樣子,仍然讓人膽寒。
像是被他刺激到了,凌北杉心裡有些不自然,有些後怕,“顧亦宸,我說過,你禁錮不了我!”,她強勢道,起身就要離開,他一把扯過她,將她壓在身下。
“你放開——唔——”,嘴被他堵住,他狂野的吻落下,大手直接探進了她睡袍衣襟裡,覆上那飽滿的令人愛不釋手的渾.圓。
“唔……不……啊……”,他的手像是有魔力,才碰觸到她,就讓她如觸電般,難以招架,在他鬆開她時,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顧亦宸的吻來到她的脖頸,激狂地允着,帶着蠻力,像是懲罰她的“出軌”,只想狠狠地佔有她!
凌北杉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他的野蠻沒弄疼她,反而讓她難耐,全身像是着了火般……
氣憤這樣的自己,明明知道他不愛她,還跟他這樣,而且還爲他動情!就是控制不了,顧亦宸的吻一路下沿,雙手伏在她兇前,薄脣擦過她平坦的腹部……
很快,她迷失,“阿宸……”,難耐地叫着,感覺有股溼.潤沁出,她難受得很。
可他此刻竟不動了,凌北杉詫異地睜開水眸,弓起身子,只見顧亦宸趴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
“顧亦宸?”
迴應她的是他輕淺的呼吸聲,他,睡着了?!
凌北杉挫敗地想,坐起身,只見他真睡着了,雙手還抓着她的胸……
熟睡的他像個孩子,霸道地圈着她的腰,連她走開一下都不可以,鐵臂禁錮着她,頭埋進她的胸口,令她穿衣服都不好,不過,她也反常地沒推開他,反而很安心地由着他抱着。
顧亦宸,你爲什麼要報復我——如果你對我還像以前那樣,我對你肯定會好點……
抱着他,她暗暗地想,不然也不會嫁給他。是他摧毀了她心裡天真的想法,還把她罵的一文不值。猶記得以前跟別的同學吵架,他們說她不要以爲家境好,就目中無人。
她當時挺傷心的,他卻安慰她說,就算沒有那麼好的家世,她在他眼裡,仍然是最優秀的。
如今呢,他不愛她了,在他眼裡,她也變成了那樣。
越想,心裡越累,她疲憊地睡去。
顧亦宸醒來時,看着懷裡的她,有些詫異,忍着頭疼,纔想起怎麼回事。看着懷裡熟睡的她,他伸手,輕輕地撫上她白.皙的臉頰,嘴角抽.搐了下。
“我不該娶你的……”,他喃喃地開口,低聲說道。終是做錯了一件事……
他抽.出被她枕得麻痛的手臂,起身,就要下牀,“阿宸——不——”,身後,女人的囈語聲,令他心臟抽.搐,身子頓住,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阿宸!”,凌北杉大叫一聲,醒來,對上顧亦宸的背影,她心慌地抱住,顧亦宸身子僵硬住,那顆死去的心好像立即活了過來。不爭氣地爲她,動了。
身子被她從後面緊緊抱住,那種感覺,很貼心。
過了一會兒,凌北杉募得清醒,才發現剛剛是噩夢,她連忙鬆開他,顧亦宸這時轉身,看着她。
“我剛做夢了——”,凌北杉別開視線,冷聲說道,要下牀。
“夢到什麼了?”,顧亦宸拉住她,低啞着問道,她夢裡有他,會不會……
她甩開他的手,“不知道。”。
“啊——”,身子又被她扯住,直接拉進懷裡,“想不想跟我離婚?”,粗糲的拇指和食指扣住她的下顎,看着她的臉,他輕聲問道。剛剛他差點又要對她抱有新的希望了,吃了那麼多虧,怎麼就不長心呢?
他的問題,教她的心如被人狠狠地擰了下,他想離婚了?
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顧亦宸!你報復夠了?不對,結婚兩個月就跟我離婚,是對我最大的報復,是不是?!”,她氣憤地吼道,聲音顫抖,“我不是你的玩具,想玩就玩,想丟就丟!”。
她質問的話,令他笑笑,“凌北杉,憑良心說說,到底誰是誰的玩具?”,他淡淡地說道,將她放開,起身。
“你什麼意思?!”,明知故問,“你對我的付出,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爲什麼怪我?!爲什麼要報復我?!顧亦宸!我沒強求你對我好!”,看着他冷淡的態度,她心慌,又吼道。
“我說報復就是報復嗎?我要是真報復你,難道就只有這種辦法?”,他背對着她,說道。
“你要是覺得兩個月離婚,會對你有什麼聲譽上的影響,那就過段時間離,但是,這段時間,請你記住,你還是我顧某人的妻子!不要勾三搭四!”,顧亦宸轉身看着坐在牀.上的她,居高臨下道。
凌北杉一直愣着坐在那,在思索着他每一句話裡的意思。
他說,沒要報復她?
顧亦宸簡單地衝了個澡,換上軍裝,這兩天假,還不如不回來!回到臥室,只見凌北杉還坐在那,那臉上染着複雜。
看着他穿着軍裝出來,凌北杉心裡抽緊,他要回部隊?
“我回部隊了,你好自爲之,做事不要那麼強勢,看人擦亮眼。”,看着她,他平靜地說道,提醒她。就像昨晚對孫大飛保證過的那樣,他不會再幫她。
總是讓她一帆風順,不經歷點挫折是不行的。
他這是什麼意思?
凌北杉怔忪地看着他,心裡惶惶不安,只見他已經開了門,“顧亦宸!你究竟什麼意思?!你是愛我還是恨我,一句話!”,她吼着問道。
他頓足,回首,定定地看着她,“不愛,不恨。”,冷淡地說完,毅然地開門離開。
不會再保護她,讓她一個人去沉浮吧!
凌北杉明顯地意識到了什麼,心口堵着,難過得很。
回神,衝到客廳時,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以後關於凌北杉的所有事情,都別跟我報告!”,顧亦宸上車後,打了個電話,對着話筒,淡淡地說道。孫大飛早就勸過他,不要讓女人太得意,也不要讓女人爬頭上去,值得的女人還好,不值得的女人,她們只會更囂張。
失去過,纔會明白什麼叫,珍惜。
顧亦宸已經不求她對他能有什麼感情上的回報了,只希望她爲人處世能改變些,不要再那樣強勢,直率,這樣,遲早會吃虧的。
***
“給我繼續!”,魔鬼教官空軍少校顧亦宸穿着一身作訓服,手裡拿着擴音喇叭對着在滾輪裡訓練的士兵們大聲吼道,只見一個個士兵整個人成大字型在滾動的輪子裡,輪子轉得越來越快——
有的士兵受不了這幾百圈的訓練,直接吐了,“他被淘汰了!拖走!”,顧亦宸大聲喝道,“後面的補上!”。
士兵們看着魔鬼少教官,心裡都在暗想,分到他手裡,真是倒八輩子黴了!
“看什麼看?!我臉上有痣嗎?!一連隊隊長王毅!”
“到!”
“五百個俯臥撐!”
“是!”
不一會兒,一連隊在魔鬼教官的懲罰下,集體做起了俯臥撐。
“甭以爲集訓結束,你們就輕鬆了,集訓的結束意味着軍演的開始!”,他該感謝部隊繁忙的工作讓他沒了時間想兒女情長的事,顧亦宸對着喇叭又大吼。
上午訓練結束,顧亦宸回到營地,文書連忙遞給他手機,說家裡打了好幾遍電話了,看着號碼,都是母親打來的,顧亦宸習慣性地笑笑,直接回了過去。
“美女——”
“混小子!開你老媽的玩笑,回頭我告訴老爺子去!”
“別,別——美女——不,母親大人!太后!您找小的什麼事?”,顧亦宸笑着問道。
“什麼事?你.爺爺下月八十大壽,你說你回不回來吧?!”,顧母說道,看了眼坐在身側的凌北杉,凌北杉侷促地微微轉首,自上次他離開,又一個多月不見了。
“下個月?必須不啊!下週海陸空聯合軍演呢!老爺子也清楚的!”,顧亦宸連忙反駁道,喝了口水。
“哦,不回來啊——成,我跟爺爺說去,他該不介意的。”,顧母大聲道,看了眼一旁的凌北杉,凌北杉僵硬地笑笑,聽說他不回來,心裡有些堵。
“杉杉也在這呢,要不要跟她說幾句?她說你的電話很難接通!”,顧母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