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個女孩時,郭漫直覺有些面熟,又想不起在哪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凌北澈的女朋友,但看着她一直親密地抱着凌北澈的手臂,她覺得,應該是。
看到這情形,她也更堅定這樣的一個認知:正如她想的那樣,凌北澈對她,談不上愛,只是結婚對象的那種。郭漫也不知道自己在較真什麼,愛或者不愛,是不是真的很重要。但她也清楚,之前跟凌北澈相處的那狀態,那幾個月聯繫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的狀態,是不能滿足她的。
分手後,她也沒怨過他,因爲知道他也有他的難處,他工作的特殊性決定了他們相處就該那樣。遺憾的是,她是個不知足的人。此時,坐在邊上的沙發上,喝着香檳,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想他。
她選擇的,也都不曾後悔過。比如,初三那年的表白。
別墅一樓大客廳的燈光暗下,動感的舞曲響起,全場年輕的男男女女開始舞蹈。從小就是乖乖女的她,只練過交際舞,所以此刻只有坐在角落喝着一杯杯香檳的份。
那個女生很瘋狂,她脫下.身上的黑色機車服,拿在手中不停地甩,男人和女人們跟着歡呼,她儼然成爲了全場的焦點。此刻,凌北澈被她拉住,同她一起面對面地跳着。
他雙手打着彈指,膝蓋微微彎曲,全身隨着音樂律動着,那女孩朝着他貼近,他後退,然後換做他貼近那女孩……在郭漫看來,這極爲大膽,惹火。
同時也看到了他臉上那放縱和喜悅的表情,這是她以前沒看過的他的一面。又喝了杯香檳,她偷偷地看了下時間,覺得不早了,想離開。剛起身,燈光又都亮起,熱舞散去,大家玩得很high的樣子,有的人很累,直接坐在沙發上,拿起啤酒猛灌。
“漫漫,你要去哪啊?”,孫大飛端着酒杯走過來,看着郭漫似乎要離開,問道。
“我,我去洗手間——”,她自然地微笑着說道,因爲撒謊,有些心虛,從凌北澈和那個女孩面前走過,她嘴角一直擎着微笑,去了洗手間。
“阿澈,你跟她怎麼回事?”,孫大飛衝着凌北澈小聲問道。
“早分了。”,凌北澈睇了眼孫大飛,淡淡地說道。
“喲,那是你前女友啊?”,他身旁只穿着一件黑色吊帶背心的,剛剛跟他跳舞的安妮揚聲問道。
凌北澈微微扯脣,喝了口啤酒,表示默認。
“是啊!女神,您不知道,郭漫當年追阿澈可瘋狂了!”,這時,有人起鬨道。
“是啊,是啊,我也還記得,那天早上,我們校長可氣死了!”
“真佩服郭漫的勇氣——”
郭漫從洗手間出來,只聽着他們在熱烈的討論,而且,主角好像還是她。看着他們在笑,他也在笑,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朋友,郭漫心裡很不是滋味。想直接離開,又覺得沒禮貌,還是硬着頭皮走過去了。
“都在討論什麼呢?”,她笑着問道,絲毫不在乎的樣子。
“討論你這個可以載入新北中學史冊的人物啊!”,有女生大聲道,郭漫大方地笑笑,“看樣子我還能名垂千古啊!”,她自嘲似地打趣道,在沙發邊坐下,離得凌北澈他們挺遠,拿起一瓶啤酒,很直爽地喝着。
“敬你一杯!我喜歡你這樣有勇氣的女生!”,令郭漫詫異的是,凌北澈身側的那個女生竟拿起啤酒瓶對她敬酒,郭漫笑了笑,自然地點點頭,“談不上勇氣吧,一時衝動!見笑了!”,她大聲說道,爽快地喝了口酒。看到北親到。
“阿澈,人家說是一時衝動呢——”,安妮摟着凌北澈的脖子,看着他問道,動作親暱得很,凌北澈也沒推開她,笑了笑,只見那安妮竟當着很多人的面,在凌北澈的臉頰上重重地印了一吻。
“其實你當年應該這樣的,這樣更有魄力,更轟動!”,安妮親完凌北澈,看着郭漫,揚聲道,一臉的笑容。
這個時候,郭漫也纔想起這女孩在哪見過了,就是凌北澈電腦裡的照片裡,那組在非洲拍的照片,那個吻了他的女生……心裡一塌,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原來並不是什麼惡作劇,他跟這個女生是有着什麼關係的。
“是嗎?原來他喜歡這一套啊——”,郭漫揚聲,諷刺道。心裡一陣難過,不過也挺好,反正他們分手了,這個女人是誰,也不關她事情了。
“男人不都喜歡這一套麼?是不是?”,孫大飛起鬨道,除了凌北澈沒吱聲,其他所有男人都起鬨道,郭漫笑笑,知道跟他不是一路人。一夥人打打鬧鬧,有人要打牌,有人要唱歌,還有人要去孫大飛家檯球室打球。
郭漫提前跟孫大飛說了聲再見,便出了那棟別墅。
沒打電話叫家裡的司機,她自己打了車。
“郭漫呢?”,凌北澈從樓上下來,對孫大飛小聲問道。
“還惦記着呢?你跟顧亦宸那小子真一樣——她走了,走了好一會兒了!”,孫大飛想囉嗦幾句,被凌北澈瞪住,直接說道。
“安妮交給你了,我走了——”,凌北澈說完,出了別墅,開着自己的車,上了路。拿起手機想給郭漫打個電話,又作罷,打去了郭家,郭家傭人說郭漫沒回去。
腦子裡浮現着她悶頭喝酒的樣子,心裡有點不是個滋味,本以爲漸漸地對她也沒什麼感覺了,因爲本來就沒愛上,只是覺得她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他開着車順去她家的方向,一路很慢地開着,一直開到她家門口,以爲她回到家了,又打了個電話進去,結果還是沒回。凌北澈心裡有點不踏實起來,忍不住打了電話給她,電話接通了,但一直沒人接。
郭漫一個人坐在新北中學主.席臺上,身子倚靠在旗杆上,身子周圍有一紮啤酒,已經喝了兩聽了。模模糊糊地聽着手機響了,她也沒接,悶頭喝着酒。
從沒這麼放縱過,卻忍不住來了這裡,繼續借酒澆愁,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心。不想像那個人,腦子裡還是會時不時地冒起。
十二點了,她還沒回家!凌北澈開着車,在馬路上邊搜尋着她的身影,心裡不由地緊張起來,又讓自己冷靜,仔細回想起今晚她的舉動。冷靜思索了一會兒,他調轉方向盤。
雖然今晚那些以前的同學提起過她當年的事,她也十分爽快地自嘲着打趣着,但凌北澈知道,她心裡一定很在意。記得有次她喝醉酒,跟他說過。
他更加堅定心裡的那個地方,加快車速——
周圍黑漆漆的,放假的原因,學校裡都沒亮路燈,她坐在旗杆邊,一點都不害怕。喝得很醉,也沒發酒瘋。只一口口地喝着,腦子裡都是那天早上,他拒絕她的一臉鄙夷的樣子,也有今晚上跟那個女還在一起的樣子。
是不是覺得,她以前那麼喜歡他,他現在跟她交往,對她就是一種恩賜了?不用有愛情,只要婚姻。因爲凌家跟顧家還挺門當戶對,結了婚,對大家都好。
或許是她太理想化了吧,感情也理想化,浪漫化,追求的是浪漫的愛情,如果沒有愛情,她甘願一直做剩女……
“嘩啦啦——”,醉意太濃,手無力抓取啤酒罐,它掉落在地面上,發出聲響,她轉身又去找啤酒,剛要拿起,被人搶過,她擡起頭,藉着皎潔的月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來幹什麼——”,她醉醺醺地問道,頭太沉,她埋進膝蓋裡,閉着眼,難過地蹭了蹭。
凌北澈沒說話,在她身材坐下,打開一聽啤酒,喝了口,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學校四周,好像沒多少變化,“你呢?這麼晚一個人來這裡幹嘛?”,他沉聲問道,語氣裡帶着不悅。
這麼晚,一個女生,在這裡被人怎樣了都沒法喊救命。
“跟你沒關係。”,她趴着努力保持清醒地說道,不錯,還挺清醒,努力壓抑着情緒,不想在他面前再丟了什麼。
“我也沒說跟我有關係。”,他笑着說道,也清楚,她是在口是心非。
“那你就給我走!走開!這裡不歡迎你!”,郭漫突然大吼,瘋了般地推着他的身子。凌北澈詫異,愣着讓她不停地打着自己,她好像是在發泄,可以感受到她的用力。
“別靠近我!你別靠近我!”,她邊打着他,邊吼道,意識到自己的瘋狂,又蹲下,站起身,朝着那主.席臺就跳了下去。
“郭漫!”,他心驚地吼道,只聽“嘭——”的一聲,她重重地摔掉在地面上,凌北澈立即跳了下去。
她膝蓋着地,雙手撐着地面,一動不動,“你怎樣?!”,凌北澈心慌地問道,伸手將她拉起。
“我沒事,我死不了!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凌北澈!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不需要!”,她奮力地甩開他,大吼道,聲音啞了,眼淚也落下。
他一接近她,她就沒有免疫力了。想愛他,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緩緩地蹲下.身子,膝蓋疼得厲害,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嚶嚶的抽泣聲撕扯着凌北澈的心,看着蹲在那的她,他想上前,又不知該說什麼。感覺她還是喜歡他的,不然不會這樣。悄悄地走近,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撫上她的頭,“別哭了,再哭我要吻你了!”,他沉着聲,威脅道。
郭漫突然擡起頭,調過身子,抱着他的頭,跪在地上,竟主動吻住了他。她吻得很用力,彷彿不顧一切一樣,眼淚染上他的臉頰,帶着一絲絲涼意。
在他反手扣住她的頭,改被動爲主動時,她卻猛地鬆開了他,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想起那個安妮,她連忙後退,跌坐在地上,“既然有喜歡的人,幹嘛還要跟我相親?!耍我好玩嗎?!”,她坐地上,狼狽地吼道。
“耍你?你以爲我一直在耍你?”,聽着她的話,凌北澈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他欺身上前,將她拉起,瞪着她,氣憤地吼道。
“起碼你騙過我!”,恢復平靜,她冷淡地說道,轉身離開。還說什麼說,已經分手了,今晚就是因爲被那些以前的同學說起這件事,心裡難受跑過來的罷了。
凌北澈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蹣跚的腳步,心裡不放心,也不知道她剛剛摔地上有沒有受傷,索性一直跟着。
學校大門早已被關上,電子門並不高,喝醉了的她在攀爬,凌北澈一個翻身就跳了過去,硬是將她從門上扶了下來。
“別碰我!髒——”,她氣惱道,身子卻被他抱着朝着不遠處的車邊走去,凌北澈打開後車門,將她丟了進去。
郭漫被摔得有些有些眩暈,“嘔——”的一聲,吐了出來,一股酸腐味竄鼻,凌北澈懊惱地皺眉,連忙將車窗打開,沒管她,繼續開車。
嘴裡滿是酸苦味,車又在開,她難過得要命,恨不得跳車,他卻像懲罰她似地,加快車速。
“你停車——給我停車!”,她大吼,凌北澈根本不理會她,調轉方向盤,駛去了孫大飛的別墅。
“出來!”,打開車門,他粗.魯地吼道,郭漫似乎睡着了,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凌北澈氣惱,將她扯了出來,滿身的酒氣和酸臭味讓他懊惱。
她被他抱了出來,孫大飛這時出來,“這味兒——”,嫌惡地說道。
“甭廢話!找人把我的車拿去洗了,另外給我一間房間——”,凌北澈沉聲道,將車鑰匙丟給他。
“雙人的?”,孫大飛不正經地問道。
凌北澈沒理會她,抱着郭漫進了屋,跟着孫大飛上了三樓。其他人也早就散了。
“慢慢玩,別整出個人命哈——”
“滾你的!”,孫大飛爲他打開門,邪惡地說道,被凌北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看着懷裡一身狼狽的她,那股刺鼻的味道,讓他哪有心思想那方面的事——
拉開浴.室的門,沒想到這客房也有浴缸,可見孫大飛的腐.敗程度。將她扶着站住,凌北澈放水,然後開始脫她的衣服,她外面只穿着一身白色長款雪紡連衣裙,面前全髒了。
找到腋下的隱形拉鍊,滑下,嫌惡地快速脫掉,那染上污穢的長裙被他丟進了垃圾桶。想也沒想地,將她胸衣解下,底.褲褪.下,一身光.裸的她,被他打橫抱起,然後放進了浴缸裡。
在看到她一身潔白的胴.體時,凌北澈的欲.火瞬間竄起,剛剛給她脫衣服時,什麼都沒想,然而,此刻——
修長,勻稱,曲線曼妙的身子躺在浴缸裡,她的雙頰潮.紅,雙眸微閉,朱.脣輕啓,頭不停地晃動,那樣子看起來……這是凌北澈第一次看到郭漫的身子,一.絲.不.掛的身子!
不過,那雙膝處,破了皮的地方也令他眉頭擰緊。應該是跌下主.席臺的時候,摔出來的。活該!他在心裡氣惱地低咒。
他找來一顆精油浴球丟進去,浴缸裡很快起了厚厚的細膩的泡沫,滿浴.室的玫瑰香遮掩了嘔吐後的酸腐味,而郭漫很享受地在浴缸裡睡着了——
爲她沖洗泡沫時,他那好不容易被壓抑下去的慾望又竄了起來,被折磨地欲.火焚身,卻沒法宣泄。懊惱地將她抱起,出了浴.室。
“水——我要喝水——”,嘴裡很髒,很苦,迷糊中郭漫喃喃地喊道。
這個磨人的死女人!凌北澈在心裡懊惱地咒罵,將她放上牀,扯過被子給她蓋上,倒了杯水,將她扶起,“喝吧!”,不太溫柔地說道。
“噗——”,喝了一口,沒嚥下,她噴了出來。
那水直直地噴在了他的衣服上!還帶着絲絲的酸味,凌北澈懊惱,還是忍着耐心,繼續讓她漱口。
折騰了許久,她終於不再折騰,十分香甜地睡着了。凌北澈苦笑了下,出了門,直接敲響了孫大飛的房門,孫大飛睡得正迷糊着,見着他,懊惱地低咒。
還是乖乖地讓人給他弄了消炎藥水。
“喜歡人家,就直接辦了!別不像個爺們兒!”,孫大飛對他壞笑道,凌北澈瞪了他一眼。
“嘶——痛——走開!”,膝蓋上的抽疼讓郭漫氣惱地吼道,還重重地踢了下腿,“再動我打你!”,他冷聲威脅道,郭漫果然不敢再亂動。
他又忍不住寵溺地笑了笑,覺得她睡覺時,比清醒時可愛多了。
確定她骨頭沒受傷纔給她上藥的,包紮好,才安心。去了浴.室,衝了個澡,回來時他想也沒想地,上了她的牀!
迷迷糊糊中,郭漫感覺自己抱着一隻大玩具熊,很溫熱的玩具熊,她的腿不老實地圈着玩具熊的腰,舒服地蹭了蹭,頭埋進了玩具熊的勁窩裡,舒服地睡着——
凌北澈是在一身欲.火中醒來的,光滑的身子緊貼着他的,有東西抵在他胯部,正好壓着那一團膨.脹,輕微地磨蹭,緩解了那股膨.脹感,卻也讓他更難受!
“哦——”,他粗喘,醒來,轉了下.身,看到了一張素淨的,帶着笑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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