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變的他
蘇清淺躊躇了一下，拒絕了吳媽的攙扶，自己一瘸一拐走了進去，距離顧司瑾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從酒杯的這邊看過去，透過玻璃，蘇清淺的腿腳微微有些變形，顧司瑾開始思考，如果她的腿腳真的成了那個樣子，會怎樣？
不指望顧司瑾能主動說話，蘇清淺自己率先開口。
“林醫生說我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所以我想……”
“林晨雲？他還跟你說什麼了？”
晃了晃酒杯，顧司瑾才恩賜一般地給了蘇清淺一個眼神，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長。
“他對你不錯啊，看來你們很熟？”
鼓起勇氣想說的話被打斷，蘇清淺有些氣餒，在她的印象裡，似乎顧司瑾從來都沒有好好聽她說過話呢。
不過聽到他提起林晨雲的表情，再聯想到之前的樑浩文事件，蘇清淺還是覺着自己解釋一下的好，免得顧司瑾誤會。
別的且不說，她還有事要求他呢。
“其實我和林醫生也是今天才見的面，他沒有對我怎樣，只是一個醫生對待病人的……”
這一次顧司瑾並沒有開口打斷，而是蘇清淺自己停住了。
她突然想起了林冉雲來……既然如此，顧司瑾就應該一早就知道，林晨雲根本不會和自己怎麼樣的……
再看顧司瑾，果然滿面嘲諷。
“蘇清淺，你說，就你這樣的女人，爲什麼總是不知道有自知之明？”
咬了咬脣，蘇清淺開始覺着，自己似乎不該來……
過足了嘴癮，也再次在言語間作踐了一次蘇清淺，顧司瑾開始恢復常態，俊臉罩上了涼意，冷冷開口。
“蘇清淺，我的時間不是留給你浪費的，如果沒事，你乘早滾出去！”
厭惡的語氣，簡直就和在趕一隻老鼠沒有什麼區別，顧司瑾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就算是不去刻意糟蹋，只一個眼神，一種語氣，就能讓蘇清淺無地自容。
從她站着的地方到門口，只有數十步的距離，只要她咬咬牙，走出去不是問題，甚至，她的腳都開始微微擡起，不過最終，卻還是沒有動。
蘇清淺知道，走出去很容易，但是她更加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從這裡出去了，再想進來，只怕就難了……
感覺中猶豫了很久，其實只是過去了短短的幾秒鐘，蘇清淺還是決定試一試。
“林醫生說我需要靜養，所以我想請假一個月，希望你能夠批准！”
將話說出來之後，心中頓時輕鬆不少，果然，和顧司瑾說話，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請假？好啊！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現在在顧氏的職位？所以，你這是打算要滾出顧氏了？”
散去陰霾，顧司瑾風淡雲輕地笑。
只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而已，他已經換了多種表情。
一個人的性格，怎麼會如此多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