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祭獵不成功在森林內瞞了下來,奉天脩與衆臣處理此事的時候,慕容楚確認了無任何意外再發生後才從林中出來。
迎面,就是蕭雲宬微沉的臉。
慕容楚往別宮的方向掃了眼,“那邊出事了?”
“喬清衡死了。”蕭雲宬說。
慕容楚連眼都沒眨一下,點點頭。
蕭雲宬看着她繼續道:“是薛術動的針,當場吐血而亡。”
慕容楚輕笑,“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此事與你無關?”蕭雲宬有點不確定,懷疑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慕容楚則是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樣子又讓蕭雲宬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力。
“爲何突然懷疑到我身上?”慕容楚朝裡走,隨意地一問。
“就在不久前孤將二人放走了,孤不放心打發人跟着過去。結果發現你派人攔截在外傷了他二人。”雖說不是重傷,卻真的將那兩給惹怒了,只怕現在恨慕容楚恨得牙都碎了。
慕容楚挑了挑一邊眉毛,“有人這麼替我着想,真是難爲了。”
聽她這麼說,蕭雲宬馬上就明白了,“你不擔心?”
“就算沒有人讓那兩人更想我,以之前的過節,他們也早當我是敵,”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蕭雲宬哼笑道:“藥王谷的醫術也不過如此,到是你,如何學來的這身本事。”話落,鷹眸掃過來,再次以懷疑的眼光看着慕容楚。
“三皇子瘋了七八年,錯過了很多事。每個人身上都有點小秘密,三皇子這般想讓我刨白,赤祼祼的呈露自己。三皇子可是對楚楚動了歪念?這很值得深究啊。”慕容楚不緊不慢的聲音從前邊飄來。
蕭雲宬黑着臉:“……”
……
衆人守在別宮處,直到皇帝一行人出現在視線前,翊國的文官們大鬆了口氣。
一衆鐵蹄拖着斑斑血跡,每匹精悍的寶馬馬蹄上全混着泥血,每走一步就像是在給這片平地鋪上一層暗紅的地毯。
細密的雨水灑打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浸着陰涼涼的寒氣。
三皇子領首朝拜歸來的皇帝。
蕭選森冷的鷹潭朝跪成一片的衆人掃了幾眼,每一眼都像是透過人心看進了骨子裡。
衆人簌簌抖着身軀,也不知是冷的還是被嚇的。
也許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看的人,皇帝的眼神更加陰森可怖。
“你做得很好,”皇帝的視線落在單膝跪在前頭的蕭雲宬。
蕭雲宬當即郎聲道:“爲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本分。”
皇帝眸色暗了暗,“你這麼想,朕很高興。”希望你真的很本分。
慕容楚站在身後大殿的廊柱邊,遠遠的看着萬人朝拜的那人,視線準確無誤的落在他身邊的面具男子身上。
“老夫當以爲你會對那兩人做些什麼,如此輕易的放人走,不覺得憋屈?”阮閣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慕容楚有點意外地看着阮閣老,“阮閣老藏在這裡不去朝拜,就不怕皇上怪罪。”
“都這把老骨頭了,跪下去就起不來了。”阮閣老唉聲嘆息間伸出利索的手,垂打着膝蓋骨。
慕容楚:“……”
“楚丫頭,你還沒回老夫的話呢。”阮閣老打算追問到底。
慕容楚正色道:“我不喜歡殺生,也懶洗手,”沾了血的手難洗。
阮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