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風送去,暖春氣息將近。
五日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她已經來藥王谷足有快十日了,除了頭兩天發生種種事件,後面的日子大家都相安無事。沒事出門賞賞景,晚上該睡的睡,各不相干。
他們這行人,從進谷到現在也只窩在藥堂的方位,別的地方到是一步也未涉足。好似來此渡假一般,很是清閒。
薛術被毀臉禁足,明鳳紫的毒已解,之前的事也被五師祖一句話帶過不再追究。
慕容楚一身月牙白長衫,黑髮簡潔束成,因身邊沒有了丫鬟伺候,梳頭的事也就變懶了,這幾日都是以這等清簡裝示人。
慢條斯理的從屋裡出來,外邊看景的龍脭赤含着笑眼轉過身,“早!”
“早。”
這幾天來,慕容楚與他都在做同一件事,早上起牀招呼一聲就一道在周邊轉轉。如若不知道,還道這兩人極爲要好呢,實則,暗藏的機鋒別人卻未曾看得見。
“聽說藥堂後山的藥花開得極好,奉王妃可賞個臉一道?”
“有何不可,”慕容楚幾天下來,也未曾拒絕與他同行。
於是一早兩幫人浩浩蕩蕩的向藥堂的後山走去,賞了後山的藥花後又轉向堂內的曬藥廣場上,就見數藥童在鋪着藥草曬乾。
蒙着面的明鳳紫與劉燈正在其中指揮一二,卻不見這個藥堂的堂主。
藥王谷面積極廣,分出去的堂也有十幾個左右。而藥堂是負責曬取一些幹藥,然後分去各個堂。
而陌千葉則被稱一聲藥師,其實,這裡的每個堂中的主人都被尊稱爲一聲藥師。
仇人見面分外眼給,若不是地點不對,明鳳紫怎會輕易的相讓。
因爲五師祖的話,明鳳紫和劉燈都有意避着慕容楚。
這不,見她一來,劉燈與明鳳紫就走了。
慕容楚並未注意明鳳紫那邊,而是盯着某個地方凝視了良久,就連龍脭赤說了什麼也沒聽進去,直到返回,又是一個夜幕降臨。
躺在榻上的慕容楚忽聽得旁屋的人發出一陣動響,和衣而睡的她坐起了身,打開一縫門就見院中數道黑影穿行。
然後就看到了陸冬領着人跟了上去,方向統一是藥堂之外的藥塔。
裡邊存放着藥王谷最珍貴稀有的藥材,只有師祖輩的人才能進塔。
塔不高,只有三層。
而這幾天來,慕容楚的人也罷,龍脭赤的人也好,都在暗中打探着這塔。
今日慕容楚在藥堂廣場上看到了一些可疑的痕跡,那絕對不是她和龍脭赤的人留下來的,那痕跡有點熟悉。
等慕容楚破夜而出,被一口夜風吹拂面門,靈光一閃,猛地想到了什麼。
“是他!”
慕容楚臉色一沉,身形跟着衝了出去。
龍脭赤故意引陸冬帶人出去的,他要做什麼?
因慕容楚讓陸冬注意龍脭赤的動向,只要他一動,一定要截住他捷足先登。
藥塔裡的藥,是她先盯上的。
這些天龍脭赤一直陪着她打太極,看着就像是遊玩的,現在一想,裡邊透着一分古怪。
現在看到空曠的夜,聯想起白日裡偶然瞥見的痕跡,慕容楚不由在心裡邊打了一個突,那個人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陸冬他們截了回來,否則就中了對方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