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頓了下,臉上笑容更爲無奈,“你這孩子長大了,哀家也省了心。只是奉王性子與你怕是合不來……之前哀家就覺得眼光不錯,瞧上宋家的那位。怎麼轉個身就變了?楚楚,你這性子不定,可要再等一等?”
慕容楚挑眉,現在離婚禮不過五日了,太后這時還想要勸她另投他人懷抱是不是太晚了?
慕容楚面上露了同抹嬌羞,用自己都噁心的語調說:“太后,您說什麼呢,我對宋大人只是欣賞,對奉王纔是真愛!而且,您也知道,奉王爲翊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卻一直拖着沒成親,楚楚憐他,愛他……”
連太后嘴角都隱隱有抽動的痕跡。
太后也知道皇帝爲什麼會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同決了奉天脩和慕容楚的婚事,正如慕容楚所說,奉天脩爲了翊國立下過不少的戰功,被封爲異姓王時他的成就就已經隱隱有種震主的意思了,到了最後,連封賞都沒法賞了。
奉天脩在殿前求娶慕容楚,拿這些汗馬功勞壓着,皇帝難道不應?這會寒了臣子的心,而且,奉天脩雖醜,但在翊國百姓的心中他就是他們的守護神。
皇帝若不想失民心,只能應。
“慕容府如今無人做主,哀家能做的就是替你備了幾份嫁妝,慕容府嫁女怎麼能寒酸了。”太后打斷了慕容楚“嬌羞”的表白,朝劉嬤嬤使了一個眼色,馬上就有人從偏殿擡出數個繫了大紅綢的禮箱,還有來不及量身就趕製好的婚服,這婚服顯然是很久之前就制好的,也不知太后原先是要給誰的,看着慕容楚這身量覺得剛好就拿了出來。
“這是哀家爲公主趕製出來的婚嫁服,十三這孩子和你的身量相差不大,十三這裡哀家再讓人重製,不會有衝突。”太后到是大方,把十三公主的婚服都拿出來了。
慕容楚眼神都沒閃一下就拜謝了一通,眼中還營造出一種極致的感動。
太后揉了揉額頭說自己乏了,讓人將嫁妝擡到慕容府,一併將慕容楚打發了。
等慕容楚一走,原本躺在矮榻的太后眼神徒然一沉,隱隱可見一絲鋒利溢出,“太后娘娘,皇上在側殿!”
劉嬤嬤這時走上來,低聲說了句。
太后蹙起的眉稍鬆了些,朝另一邊側殿進去。
“兒臣給母后請安。”
“皇帝,楚楚之事……”
“母后盡力了,”皇帝知道太后的意思,能夠讓太后這麼做已經是最好的了。
太后點了點頭,“到底是這孩子過於單純,若非有個慕容府,到底是不長久的。她這一舉動,到讓皇帝頭疼了不少。”
聽到太后說慕容楚單純,皇帝鷹眸一冷:“母后或許不知,別宮傳來一些言論,慕容楚作了一畫,命婦們都在贊她的畫功。”
聞此,太后眉頭緊蹙,眸光也跟着冷卻。
藏拙!
好深的心機!
……
慕容府。
慕容楚等宮裡的人一走,阻止了下人的清點,“大小姐?”
霜月面露凝惑間見慕容楚擺手,“都下去吧。”
衆人應了句,都退了出去,慕容楚坐在屋裡擰眉看着禮單上的嫁妝,眉頭更是皺得死死的,連這些東西都不放過,太后也是鐵了心要她的性命。單是嫁衣裡的毒就足以讓她撐不到去奉王府,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毒多數是沒有解藥的,因爲醫術還沒有真正達到那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