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王府的正門,衛繹他們正小心的迎着突然從宮裡出來的皇后娘娘,依着方妙齡的意思,並沒有通報,一路安靜的往後面園子走去。
一家三口正坐在園子裡說話,畫面極爲溫馨,方妙齡站定了身形,身後一衆人安靜的陪着,園子裡的三人並沒有被這邊的人羣打擾到。
“她這樣已經有多久了?”方妙齡目光落在正微笑的慕容楚,問身邊的衛繹。
“從嶺南迴來後就一直如此了,”衛繹垂着眸光,不敢看那幅畫面。
“已經半個月了,”方妙齡喃喃,然後想起了什麼,道:“以她自己的醫術也不能救自己嗎?”
“王妃說自己這種東西有點特別。”
“他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方妙齡不明白,爲何面對死亡,慕容楚都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換作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吧。
衛繹喉頭有點哽,“王妃一直都這麼開心。”
方妙齡一愣。
好似真是如此,真正發怒的樣子,還真沒有見過。
慕容楚看上去很幸福,半點也看不出又聾又瞎。
“皇上想要來看看她,被本宮攔着了……”
“屬下想,王妃必然不想讓更多人看到她這般模樣,請皇后娘娘務必將皇上攔着。”
“本宮盡力。”
“多謝皇后娘娘,”衛繹誠心道謝,“皇后娘娘可要和王爺說話?”
“不用了,本宮就是過來看看,既然她不想讓人知道這些,那本宮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方妙齡的心情有點複雜。
那天慕容楚和她說話時,她竟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後來才知,她在那時候就已經聽不見了。
“如今朝局已定,請他們放心。”
“是。”
“不必送本宮了,”方妙齡一擺手,轉身離開。
衛繹依舊將人送出門口,一直等皇后上了馬車離開奉王府才轉首回到方纔的園子,剛剛坐在那裡和慕容楚說話的奉天脩站在幾步之外看着兒子和她。
衛繹趕緊上前,雖知道慕容楚聽不見,卻壓着聲音道:“皇后娘娘已經走了。”
奉天脩負着手立在微風中,髮絲貼過面具,飄過眼前,模糊了些視線。
“將封送到皇上的案頭,”奉天脩將手裡的一封信交給了衛繹。
衛繹接過就是一愣,因爲上頭是慕容楚的字跡。
“皇后該做的已經做了,這是楚楚能給她最後的東西,此後,方家再無方妙齡。”
衛繹身形微微一震。
……
當天晚上,蕭雲宬的案頭出現了慕容楚的一封書信,蕭雲宬展開一看,繼而笑了笑,拿着信踏進了方妙齡的宮殿。
呼啦一羣人相迎,方妙齡妝還未褪。
“不必行禮了,”蕭雲宬從外走進來,順手將方妙齡託了起來,大手一擺,屏退左右。
等人退乾淨了,方妙齡瞥着皇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有些忐忑。
“不知皇上突然駕臨,臣妾……”
不等她說完,蕭雲宬拿出手裡的信交到她的手裡,鷹眸微眯,“這果真是你想要的?”
方妙齡一愣,接過展開一看,神色慢慢變得複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