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轉身,幾步看似無意的坐回沙發上,打開電視機看電視。
施非焰第一次覺得那麼不舒服,整個人的表情一瞬間冷峻到極致,套好鞋子走出去,門被他甩得啪聲作響。
響亮的聲音,震得心寒整個人都跳了一下。
靜謐的客廳裡,只剩下飯菜淡淡的香氣縈繞,還有門關上的迴音一陣一陣的朝她襲丨來,那回音似乎比緊箍咒威力還大,緊圈着她的心臟,不斷的收緊,疼的她心臟咯吱作響。
鮮血在她的心裡滴下,砸落到胃裡,燒得她肝膽絲絲的疼。
施非焰已經離開好一會,她卻那麼一動不動的坐着,眼睛茫然的盯着電視裡的廣告發呆。
能怎麼辦呢?
她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她就要離開人世,她怎麼可以讓她的兒子享受短短13天的母愛就拋棄他而去,那不如從一開始就不闖進他的世界。
就好像,她多希望施非焰一開始就別闖進她的生活,那樣能免去多少思念,以及思念不得的痛苦?
自己受過的罪,她不能讓她的兒子再體驗一遍。
心寒兀自擡起手擦眼角晶瑩的光芒,站起來去拿了一瓶冰飲很平靜的旋開蓋子,咕嚕咕嚕的喝着。
良久她依舊無法放下提着的心臟,心裡記掛着小不點,她的小不點如今該長成什麼摸樣?
她不敢想,只能坐在客廳等待消息。
她想給施非焰打電話問狀況的,可是猛然想起來她根本就沒有他的號碼,不自覺間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這是手機卻響起來,是卜黎打開的,說他昨晚被個小孩子給耍了。
現在的世道,好事真的難做。
他今天報警,找到自己的車子,已經報廢得不成樣。
心寒躺在沙發上說着寬慰的話:“以後小心點。那小孩沒事吧?六七歲的孩子就敢在馬路上飆車,現在的世界真瘋狂,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大人都不管着點,真出了事哭死他們。”
“那小孩也真命大,車子都報廢得不成樣了,他倒只受了點皮外傷。”卜黎在電話那頭隨意的說着:“明天你有沒有安排,沒有安排的話和我去宿營怎麼樣?我和幾個同學約好了去西郊爬山,晚上就地宿營。”
“我沒什麼事。音樂會之後就閒着,但是爬山啊,感覺有些累。”心寒嘴角有些苦,她平時便不愛運動,爬山就更提不起興趣了。
“去吧,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怪悶得。西郊半山腰有一處有名的響水洞,虔誠的男女對着洞口大喊三聲喜歡的人的名字,如果對方也愛你,響水洞裡就會傳出我愛你三個字,幾個女同學都是衝着響水洞去的,我想你可能也喜歡。”
“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心寒覺得不可思議。
卜黎繼續勸着,她也是真的想去見識一下響水洞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最後應了他,心想着離開家正好能避開施非焰,圖個清靜。
不然,她怕自己平靜的心湖會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