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瀰漫,將五百丈外的松濤會館悄然掩在其中,時不時散出的金屬光澤,彰顯着在會館所在之處,禁制法陣業已就緒。
然而對於身前的禁制法制,容幫主沒有絲毫擔心。他在陳冬的戰陣之中究竟安插了多少心腹,只有他最清楚。而通過這些心腹傳回的訊息,他對於前三處產業的禁制法陣佈設情況,還有對方的戰力都摸得一清二楚。而昨天一晚,陳冬給到他的訊息與這些全然相符。
兩下一相輔,容幫主自信沒有任何會失敗的理由。
“哼,這種防禦,便算是再強上三倍,那也會被我的鐵騎輕易踏平。”容幫主灰褐色的眼睛閃爍着光芒,口裡陰冷如陰鷲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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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後是將近一千名如同標槍般矗立的親衛軍,身經百戰殺人如麻。在他們的生命中,永遠只有兩件事:殺人和流血。
稍遠的後方,是三支由普通戰士組成的千人戰陣,殺氣騰騰威風凜凜。
在容幫主的心中,根本無需親衛軍出馬,只需要這三千餘名烏合之衆便可以輕易拿下這松濤會館了。
不過他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看自己的性命格外寶貴之人,因此,親衛軍他自是要帶在身旁。況且這樣一來,豈不更加顯得自己所參與的是一場重要的大戰嗎!
身後四十里所在之處,同樣隱伏着三支千人戰陣,那是陳冬的人馬,名義上雖是助陣,然而實際上衆人都很清楚,他們在這一役中,只能充當看客了。
“這不公平。”部下輕聲卻氣憤的說道。
“沒有什麼不公平的,你應該明白,很多戰鬥,並不見得是在戰場上的。”陳冬淡然說道,在他的內心之中,自是明白部下的憤怒。事實上要說委屈,沒有人比得過他,然而他卻是一直在隱忍着。
這其中,一方面是因爲他對於【東冥幫】幫主的知遇大恩,而另一方面,他也在等待一個機會。
這個清晨的霧氣似乎比以往要濃烈得多。
容幫主深吸了一口氣,大聲下達了命令。
“進攻”
“轟~~”密集如蝗的巨石與弩箭在空中劃過炫目的光跡向松濤會館傾瀉而下。
…………
大地在顫慄搖晃,一團團絢爛奪目的光焰充斥了容幫主的視野,也令到他的心變得暢快了起來。
“看哪,戰場之上的煙花永遠都是最爲絢爛的!!”
暴風驟雨之下,戰陣依舊鴉雀無聲的立在那裡。
巨石和弩箭猶如雨點一樣不間斷的攻擊着,此刻,激盪澎湃的濃霧好似一張撐開的擎天巨傘,將松濤會館護翼在它的臂彎裡。
相較於陳冬的直接發動的攻擊,容幫主更習慣於直接通過狂轟亂炸,令到會館內的禁制法陣全然癱瘓。
這固然看上去很爽,然而卻也是耗費極大的一種做法。可是沒有辦法,誰讓容幫主對於這戰場上的煙花,有着最爲強烈的喜好呢!
“轟、轟、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哪怕遠在幾十裡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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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對於這場戰鬥極爲重視,兩百自幷州帶出的軍士自不消說,他們可是絕對的主力。另外還有二千戰士組成的戰陣,卻是令到他頭疼不已的。因此,他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檢視着,確認對於命令的理解無誤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王鵬有些緊張,第一次領兵實戰,就碰到這樣的大戰,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但是呂布針對他們幾位天賦不錯之人的高強度修煉,此時也發揮了作用,他縱然緊張,還能勉強保持鎮定。
而他的職責,便是要協助臧霸完成對這兩千人戰陣的指揮。
除了這些戰士之外,還另有三千人的戰陣,這些卻都是通過僱傭的形式,七拼八湊起來的。他們實力看上去不錯,卻極爲鬆散,說實話,若不是比平日裡高上十倍的僱傭金額,又哪裡會有強者願意來此送死呢。
而在這些人當中,打算在戰鬥開始過後,便依着自實的實力尋機逃跑的戰士數量,估計比想要認真打上一場戰鬥的戰士數量,還要多上一些。
對於這些人,呂布自然也是沒有太多的期望,這一點,單是看率領他們的主將便可知曉了。
荊曉靈倒是悠然自得,在這亂陣之中居然不嫌麻煩,自顧自優雅的煮着茶水細品,她貌美如花風情萬種的模樣,不知牽動了多少人的花花腸子。
鬼帝則是一幅別人欠他很多錢的模樣,陰冷的眼光要不直視一處,要不四下張望尋找着債主。
方算子和小雙二人領着另一隊千人戰將,方算子一幅道風仙骨的模樣,卻全然看不出有何德行統領戰陣。
不過呂布對於他們的要求也是極簡單,儘量將戰局攪渾,死傷不論,保住性命即可。
在他們的周圍,到處都插着一根根粗大的青銅柱,柱身佈滿粗獷的篆紋,近百根柱子密佈四圍,乃是陣中陣的佈設手段,另其自成一套小型的禁制法陣。
這套禁制法陣雖然要小上許多,可是在南宮煜精心的佈設之下,加上所用材料的珍貴,無論是攻是防,都要比外圍大的禁制法陣要強上十倍之多。
這也是他們極大的倚仗之一。
跟隨在在臧霸身旁,耳濡目染之下,王鵬的心中也漸漸安定下來,因爲他發現臧霸手下的那兩百軍士人數雖少,然而卻是有條不紊,在他們臉上絲毫看不出緊張神色。他們就像精密的儀器,分工明確,對於臧霸命令的執行,既乾脆利落而又極具效率。
真是強大的戰陣啊!
王鵬在朔雲幫也曾在戰陣呆過,面對此他心中充滿震驚,卻也充滿了期望,可以跟隨在這樣的強者身後,他將來能夠打造出怎樣的戰陣出來呢,王鵬的心,在這樣的暢想之中,立時變得火熱了起來。
這兩百軍士猶如粘合劑一般,在他們的帶動之下,二千年輕戰士新組建的戰陣雖顯稚嫩,卻亦漸漸的成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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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濤會館的禁制法陣,在數以千計的巨石和弩箭轟擊之下逐漸削弱,不少地方的霧氣正變得越來越淡,慢慢露出了松濤會館的輪廓出來。
材料的耗費令到立在後方的陳冬心疼不已,然而效果卻也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此刻的松濤會館,宛如一個被暴徒野蠻地撕下裙裳的少女,漸漸將孱弱的胴、體暴露在無數雙貪婪兇殘的目光下。
“出擊!”
容幫主眼見前方的防禦應該被破得差不多了,便擡手一揚,派兵前行。
三支普通戰士組成的戰陣開始緩緩前壓,逼近光霧瀰漫千瘡百孔的松濤會館。
他們各持靈兵,高聲吶喊着,帶着不盡殺意和絢麗的光芒,自松濤會館破開的缺口處跳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