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田文:“哦。”
道清真人接着道:“還有一事,你千萬要記住,那個叫天聖的靈山弟子你萬萬不可開罪於他……”
向田文不解道:“師父,無緣無故的爲何要提到他呢?”
道清真人道:“你聽爲師的就是了,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日後必定會有所作爲的。”
向田文道:“師父,這個天聖是靈山的弟子,跟我們崑崙山又是什麼干係呢?”
道清真人:“有的,你只管聽從爲師的就對了。”
向田文道:“師父啊,咱崑崙和靈山歷來就是友邦,你來我往,情深異常,總不至於叫我崑崙一脈聽從他的指使吧!那豈不讓他人笑掉大牙不是?”
道清真人搖頭道:“那倒不至於,只要崑崙不得罪他就是了,爲師讓你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照爲師的話去做就是了。”
向田文還是不解,可師父一而再再而三的交待了,也只好唯命是從,於是道:“是師父,弟子知道該怎麼做的。”
道清真人點了點頭,道:“好了,該說的爲師也說了,下去做你的事去吧!”
向田文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道:“弟子告退!”
向田文轉身離開了房間,並順手將房門關上,離開了。
躺在牀上的道清真人閉上雙眼,白眉緊蹙,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片刻,低低嘆息一聲,睜眼,吃力的走下了牀頭,蹣跚的來到房中間,四下裡打量了一番,伸手,想觸摸些什麼,手到半空卻又放了下去;想要挽留些什麼,可又覺得沒什麼可挽留的,滿臉的不捨。良久,兀自苦笑一聲,走到左邊的那一堵牆面前,牆上,一副模糊不清的油畫孤零零的掛在那裡,從油畫泛黃破損的痕跡分明可以看出它久經了歲月的洗滌。
畫中有山有水,花草樹木應有盡有,在山的頭頂上,一輪似剛剛升起的
旭日掩埋在一抹霧霾裡,透着一抹淡黃的光芒;那山的腳下坐落着一座破舊不堪的茅屋,茅屋前,一位有着三頭六臂的白髮老者正盤膝而坐,似在打坐修煉。
道清真人對着油畫行了一禮,擡頭,凝神,緊緊的盯着油畫中的那位老者。良久,臉部肌膚猛然一扯,苦笑一聲,跪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師尊,弟子有罪。”
莫名的,畫中老者突然睜開了雙眼,開口道:“道清啊,你何罪之有?”
道清真人嘆息一聲,道:“師尊,不孝弟子道清有愧於你,有愧於整個崑崙。”
畫中老者道:“道清啊,做人做事不可太過於拘謹、執着,你就是太過於拘謹和執着,以至於你被困於諸多瑣事之中而不能自拔。”
道清真人:“師尊,弟子愚鈍,還望師尊爲弟子解答。”
畫中老者道:“萬事萬物都有它的自然法則,有生就有死,有死也有生,兩者生生相息,你就是看不透所謂的‘生和死’,自然就會被‘生死’所困擾。”
道清真人道:“師尊所言極是,只是……有些事不是弟子放不下,而是無法放下。”
畫中老者:“放不下又如何,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道清啊,崑崙能有今日,老夫很是欣慰啊!你又何罪之有呢?是時候將一切煩惱都放下了,放下的越多,你擁有的就會越多,你明白嗎?”
聞言,道清真人沉默了片刻,道:“多謝師尊開導,弟子明白了。”
突然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油然而生,就像是久負重荷突然間卸下般無比的舒暢,道清真人點頭淡淡一笑,盤膝而坐,閉目。只是,當他閉目的剎那,頭突然間低了下來,緊接着,全身泛起了一道淡淡的白芒,光芒越來越盛,以至於照亮了整個房間,同時,隨着光芒閃現的同時,異象生起,但看道清真人的頭逐漸的消失,然後就是脖子、雙臂……
只片刻功夫,道清真人整個人便
消失在了房間裡,房間裡重回寂靜,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靜悄悄的!
九天之一,白天。
白天當中有一條令世人談之色變的河,河寬三十三丈,橫臥於東西之間,世人稱之爲死河。對於死河,從來就沒有誰知道它的深淺,也沒有人知道它的源頭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它的盡頭又在哪裡。
然而,每當世人提及有關死河時,無不有色變者,因爲,靠近死河三十三丈之內,無花草樹木,鳥獸蟲蛇之類的,唯一的就是那荒蕪而又光禿禿的土地,給人以蕭殺之感;還有就是,凡是有飛禽走獸靠近者死河三十三丈之內者,無不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拉扯入河流當中,從此一命嗚呼,哪怕你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得道高人,一旦靠近了這三十三丈之內,同樣要落的個被拉入河流從此死無葬身之所的命運。
離河流三十三丈開外,空氣突然顫動了一下,隨即幾道身影從虛空中走了出來,一字排開停留在了哪裡,乍一看,他們不是天聖等人又會是誰?
章鵬看了一眼前方波濤洶涌的河流,眼角明顯跳動了一下,道:“諸位師兄,眼前的這條河流就是我剛纔所提到的那條死河。”
看着沿河兩岸三十三丈之內荒蕪一片,河水激流勇進,波濤洶涌,法明開口道:“阿彌陀佛,此河貧僧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肖光延道:“這死河如此的詭異,凡是靠近此河三十三丈之內的任何生靈都會被吸入河中,更別說破空飛躍過去了,如此一條死河,魔天又是怎麼能過得去呢?”
江中接話道:“我也覺得不大有這個可能,你們想想,如今魔天傷勢未愈,就憑起源等人怕是有些捉襟見肘。章鵬師兄,這白天當中除了這死河比較危險之外,可還有其他的地方可容魔天藏身的?”
章鵬搖了搖頭,道:“其他的地方我們都已經去過了,就只剩下這死河一帶我們沒有尋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