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榜上有名的人物,進了這掛號閻羅殿的規則門,竟還能泰然自若,沒有枉負你們的名頭。”俗話說先禮後兵,月影嬌媚笑顏,話鋒暗隱寒氣,笑裡藏刀誰曉知?
虎平原性子直爽,聽她一聲嬌柔的誇讚,不甚厭煩:“無事不登三寶殿,月門主請我來此,不會是爲了誇讚我的膽識這麼簡單吧?”
從進入規則門,上官帥的眼睛就沒有從月影身上移開過,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他儼然已經接近了極致。
玉無瑕端詳片刻,將目光移向上官帥,這傢伙色眼迷離的盯着自己,果然和傳聞一樣是個十足的色胚。
根據之前得到的信息,再加上見到兩人的表現,小虎子性格直爽執傲,氣勢坦蕩,謀害柳含煙的可能性較低。
而這上官帥賊眉色眼,不如先從他身上着手:“虎門主誤會了,我誇讚的並非是你,而是歎服上官巢主死到臨頭還能平心靜氣,表現得這麼淡定,看來上官巢主有相當的自信和把握安然離開我規則門了。”
忽聽一言,上官帥瞳孔驟縮,回過神來整理思緒:“月門主的話意義深奧,請恕上官書讀得少,還請告知某犯何事?”
月影皺了皺眉,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不如嚇他一嚇:“據我規則門徹查,上官帥**滔天,趁刑與罰兩位長老離開玄機樓的空隙,擄掠並藏匿二老愛徒柳含煙,你自己說說,讓我用什麼方法制裁你呢?”
“什……什麼……”虎平原第一眼看到柳含煙就被其深深吸引,後來和逍遙把酒言歡,大致也看得出兩人並非尋常的師徒關係。
君子不奪人所愛,然而自己又對柳含煙一見鍾情,爲了平復自己的心魔,自己不得已和美人榜排名第九的“第二薈”結成了道侶,以此慰籍自己的心靈,息事寧人,成全了柳含煙也成全了自己。
上官帥這小子色膽包天,上次已經警告過他了,沒想到他色心不改,即便他現在被規則門判處死刑也便宜他了:“你這混蛋,我警告過你別碰她。”
虎平原提拳上前,靈氣暴涌:“朱雀黃品靈技,猛虎下山。”
“嗡”一道陣法從地面升起,將虎平原罩住,使其不能動彈。
他面目猙獰,顯然是真的動怒,而且以他發怒的速度和程度來看,顯然他很在乎柳含煙,這也表明他不是這件事的犯人。
反觀上官帥,他眼神變幻,沉吟片刻道:“我還以爲月門主想對在下說什麼呢,原來是跟某開了個玩笑。”
“玩笑?”見上官帥沉吟之後才作回答,月影那傾世笑顏轉瞬之間便已陰雲密佈,疑而問,思則答,此乃人之常情。
然而,一般人在突如其來被人陷害的時候,正常反應是這樣的嗎?
常人應該會毫不考慮的直接回答“你搞錯了”,“拿出證據來”,“不是我做的”之類的話吧!
可他沉吟了,思考了,回答的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心中有鬼,即便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也和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當然也可能是因爲虎平原搗亂的緣故,致使他猶豫了,趁機將他一軍:“規則門是什麼機構,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會大老遠帶你來這裡開玩笑?”
“這麼說來,月門主是認定上官是罪犯咯,所謂口說無憑,空穴來風般地空口套白狼誰都會,若是月門主能拿出據實證據來指正我上官某人!在下甘願領罪受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是月門主拿不出證據證明我有罪,欲以殘忍酷刑逼我就範,強行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我治罪,別說我不服,就是天道也會爲我鳴冤的。”
見上官帥從刀巴谷欠迷途中回過神來,意識已完全澄明自知,此時再對他進行審問或將軍已沒有任何用處,審出來的不是巧言辯駁,就是謊話連篇。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非曲直我規則門自會調查清楚,打草已驚蛇,爲了防止你們從中作梗,趁機抹掉一些線索,在丹武大會之前,你們兩人就給我老實待在規則門。”玉無瑕有些沮喪,好不容易纔整理出來的線索,居然沒用。
人在聚精會神的專注於某件事物的時候,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一點,此時意志會處於下意識狀態,這時思維最爲脆弱,若是這時突然被提問,人會下意識地在不經意間說出實話。
剛纔上官帥沉迷於自己的美貌,他前面說的兩句話顯然是意識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有一半的可能性說的是實話,可那兩句話基本沒什麼用。
而且他在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就沉吟思索了,說明那時候他從刀巴谷欠中清醒了,第三句話基本就是他的應對之策,搪塞之言了,看來他背後定有不爲人知的貓膩。
虎平原到是直傲,有什麼說什麼,是什麼講什麼,以他的行爲來看,大致可以將他排除在外了。
像他這種人,說好聽點是人中真君子,說難聽點就是十足的笨蛋,如果他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一定會供認不諱,即使當時怯懦了,也會心魔纏身不得安生。
“月門主,既然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有罪,那你就沒有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權利,莫不是您想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
上官帥摸着下巴,得意地笑着,眼睛緊鎖月影,不知道是因爲自己有能力讓號稱“三無”之一的玉無瑕爲難而感到自豪,還是欣賞她的美,又或者是色心漸起。
聽到這話,月影拾起美眸瞥了瞥兩人,眼珠一轉:“想回去可以,只要你們發出天道誓言,沒有殺害及藏匿柳含煙,我就放你們離開。
若是你們不敢,或是心中有鬼,你們就得呆在這裡,等事情調查清楚才能離開。
至於丹武,我們會派出十人執法者,從子時至亥時,十二時辰寸步不離的盯着你們。”
黑白二老對視一眼,這丫頭這一手可真夠絕的,誰不敢發天道誓言,就說明和這件事脫不開關係,發出了天道誓言,就會受到天地法則審判。
虎平原不假思索就發出了天道誓言,衆人點頭讚許,月影也附和着點頭默許。
上官帥陡然變色,面色陰沉着斟酌良久,說到底是自己綁走了柳含煙,發下天道誓言豈不是自找思路嘛!
人要殺人,尚有意外的可能,天要滅人,豈會尚存生機?
玉無瑕勾起嘴角,露出嬌媚的笑容,薑還是老的辣,即便我沒有證據證明你有罪,這下你也不得不認栽了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剛纔你不是大義凌然嘛!現在怎麼不敢發出天道誓言,莫不是你心中有鬼?”
後者依然閉嘴不言,他不敢輕舉妄動,直覺告訴他,如果他妄想着企圖要如何逃走,那就是畏罪潛逃,會被在場的二十多位大聖境強者當場撕碎。
“殺害柳含煙,藏匿柳含煙,殺害和藏匿,殺害……藏匿……等等。”上官帥眉頭一展,心中暗罵:“我怎麼把字面意思給忽略了,該死的心理作用差點把老子嚇死。”
自己只是綁架柳含煙,並未將她藏匿,她是自爆靈盤而死,還好玉無瑕沒說要在誓言中否定或撇清和柳含煙失蹤的因果關係,不然自己就真的走不出規則門了。
在衆人詫異的注視下,上官帥鎮定自若的發出了天道誓言,鄙視了衆人一眼,自信地走出了規則門的大門。
原本以爲勝券在握的衆人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發出了天道誓言也沒事,那你想了半天,你在想你嗎個球呀!
規則門外,虎平原緊隨其後,憤然道:“你別得意,就算你逃過了天道法則,證明你沒有藏匿和殺害柳含煙,但也不能就此撇清你和這件事的關係,若是我發現你也是謀害她的人之一,我會親手用你的命祭奠柳含煙的在天之靈。”
“玉無瑕都拿我沒辦法,就憑你?也不怕閃到你的舌頭,想對付我,拿出證據來呀!拿不出是吧!
那你他嗎就給老子滾一邊去,哪兒涼快呆哪兒,甭在本巢主眼前晃悠,你不嫌累,老子還嫌你礙眼呢!”
上官帥春風得意,你比我強又如何?老子一樣指着你鼻子罵,有種你打我呀!你打我我就跑去規則門喊冤,誰怕誰呀?
“你……哼,徒逞口舌之能不算有種,我要和你生死決鬥,你要是真的有種,就和我去鬥獸場一決生死。”
兩人都是天位境大圓滿高手,境界無差距,但是虎氏兄弟靠的是肉體力量,靈技也屬於暴走強攻的種類,而上官帥是屬於靈技流,肉身拼不過虎平原。
遠程鬥拼靈技,上官帥勝率較高,近身肉搏,他只有捱揍的分。
“每一次排名賽你都粘着我打,現在跟你決鬥,你肯定會直接幹掉我,你當我傻呀!你這蠢貨。
你要是想打,去找武無雙和穆雅嫺,或者曉與明兩人,看在你是我死對頭的份上,我會去給你送終的,哈哈哈……”
上官帥吃定了對方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享受着這種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喜悅,得意大笑。
當他取出飛劍,正準備從懸空島御劍而下的時候,虎平原昧着良心,不顧君子之風,一腳踹在上官帥的屁股上。
後者大罵一聲:“我草你嫂嫂”,從千米高的懸空島嶼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