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端着本子,拿着筆準備記錄,沒聽見她的聲音,直接又把伶俐的眼給盯了過來,“怎麼了?”
“沒事,只是沒想到現在查的這麼嚴格了。”沈悠尷尬的打了個哈哈。
“現在人口嚴重超綱,爲了國家發展,必須嚴格。”女人強烈的說道,後邊沒跟她廢話,繼續又問了她,“你丈夫叫什麼,我先登記下來。”
沈悠嚥了口水,此刻好希望馮翠蓮趕緊上來幫幫她,如此想着,馮翠蓮還真是上來了。
剛在樓下的時候就見門口停了公安的車,就覺得不對勁,現在一見門口堵了這麼一些人,跟着一緊張的趕忙擠了過來。
“昨天不是查過了麼?怎麼今天一大早的又來了?”馮翠蓮擠着過來,擋在了沈悠的面前。
“大姐,你昨天可說着家裡沒別人的,就你可你女兒兩人住着的,那這位又是誰?”一男人說道。
“她是昨天晚上纔過來的,來我們家走親戚的。”馮翠蓮立馬反駁。
沈悠有種擋臉抹汗的感覺,這與她剛剛被問的那些話,完全不一致啊!
檢查組的人聽着也覺可笑了,這兩人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的,也昨天這大姐說的都搭不到一起。
“你們最好說老實話,是不是超生過來的,我們的車就在下邊,拿不出證明,趕緊的跟我們去醫院。”剛剛還很好的態度,聽到說假話,立馬變了樣。
“都說是來走親戚的的,你們怎麼不信呢!”馮翠蓮一邊跟這這幾人喳着嗓門,一邊把沈悠往裡屋推着。
見馮翠蓮要將他們關在外邊,檢查組的幾個人立刻也是硬闖了進來,拉着沈悠就往外拖着,這可就不分青紅皁白了。
馮翠蓮見此瞬間拉開了嗓門,“救命啊!搶劫啊!殺人啦!”緊着也是推着那些人攔着不讓把人帶走。
沈悠跟着掙扎了一下,“放開我,我沒有違法超生,這是我自己的孩子。”
“你男人是誰?結婚證呢?你連你現在丈夫的名字都說不出來,你騙誰呢?”
又是一連串的問題,沈悠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應對,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可以挺下來,可以面對下來,但有時候她真的就是這麼無助。
腦中想的是舒譯城的名字,可現在說出來能有什麼用?本來也就不打算與他有瓜葛了。
“出……什麼事了?”一個較爲淡定的聲音突然問道。
沈悠狼狽的擡眼,就見聶遠海站在門口。
姚鬆說今天要過來這邊,把這女人送去她媳婦的孃家生小孩,他也順路過來看了看,也想趁機問問趙新梅那檔子事。
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沒見姚鬆的車過來,於是在下邊抽了根菸,還是先上來敲門看看,但沒想到看到了這般情況。
“遠海啊你來的正好,他們要把悠悠弄去引產,你不是有關係麼?趕緊的更他們說說。”馮翠蓮沒管三七二十一的說了出來。
聶遠海頭頂險些暗了下來,當着這些檢查的人員說這個?那真會害死人的。何況上頭好像換了新的領導,對這個事查得格外嚴格,好歹也得掌握分寸啊。
一聽說有關係,檢查組幾人的眼睛立馬都朝他看了過來。
“你又是哪個?別影響我們辦公。”反正都鬧起來了,管他有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更要查,也是不給什麼好臉色了。
“我……是她丈夫。”聶遠海腦袋裡冒了這麼個想法,就說了出來,幾乎是想都沒想的一個開口。
沈悠愕然的瞪了個眼神過來。
馮翠蓮沒覺得什麼,有人過來幫忙心裡安心下來,附和道:“對對對,他是她丈夫。”
聶遠海有點不喜歡這個嬸子插嘴,可能本來沒事的,被她一插嘴就變得有事了。
檢查組的人員同樣橫了一眼馮翠蓮,立馬轉話問着面前的人,“你是她的丈夫,你叫什麼?身份證,戶口證明給我看看。”
聶遠海自從離婚後,這兩樣東西隨身些攜帶。沈悠看着她從西服裡衣口袋,掏出着兩個證件給她做了登記。
“結婚證呢?”
“還沒來得及辦。”
“今天就去辦。不然這孩子沒法生。”
檢查員的態度很強硬,這些的人也是聰明的,因爲知道很多人爲了多生孩子,有各種手段,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所以也是硬逼着他們先去領結婚證。
“行。”
聶遠海同意的很爽快,沒有絲毫的猶豫,然後像個男主人一樣走到了沈悠的面前,拿過了她手上的身份證與戶口證明。
“去辦結婚證。”話是平句,但眼神裡還是給了她一個問句。
沈悠看着他,完全是不知所措的樣子,肚子裡的孩子因剛剛的緊張有了不少的動靜,但還好沒有急着出來,跟着她的額頭也是冒着一些汗。
聶遠海等着她的決定,他沒那麼細心,但還是看到了她因緊張冒出來的汗水,光着一個手給她擦了擦,在這些外人面前,以表示了他們的關係。
“走吧。”最後簡單做了自己的決定。
估計這些人不見他們拿證,是真的不會給她生這個孩子的,現在這個新社會,什麼都需要合法。
沈悠口乾乾的煙了口水,話都已經這樣說了,只能順着點了頭,最後的結果不過就是和這個男人再去領一個結婚證。
檢查租的人派人緊跟着他們,也是乘着公安的車,在這些人的監督見證下,他們兩個離異的人被強迫的重新組合成了一個家庭。
這些的人見證完成之後就走了,也就做了這麼個記錄,爲了一個證明,一個合法的權益,爲了這麼一個孩子。
多麼曲折神奇的一個事,沈悠這會子竟然不知道結婚究竟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