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中大廈旁的一間西餐廳,點了牛扒叫了紅酒,三個人也很是愜意,樑守富對東城他二哥那邊咬緊不鬆口同樣是頭大的,最好的捷徑也是想從她這裡入手談談,好歹同一個公司的。
“東城西南路那邊的事,沈總不打算和你二哥談談?”樑守富開口就挑明的問了過來。
“若是廠子的事,應該好說,若是關於那塊地皮,怕是不好談,畢竟是我哥自己的。”沈悠的話也是直接拒絕的意思。
樑守富也很明白他們在背地裡弄得這些東西,心裡明瞭的一笑,“你和你二哥還真是有趣啊。”
當初要地不成,所以才入股他們那個廠與姓沈的這個女人做了交換,原以爲那塊地是她的。
既然地是她的,而且他們也達成了合作協議,他這邊放鬆下來也就沒有去理會了。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有人暗中查到那塊地的主人卻是她二哥沈志軍,這麼一來他這完全就是落入了這兩兄妹的圈套啊。
沈悠笑笑不語,端着紅酒杯往嘴邊送了一口,微擡下顎時見到聶遠海直視的目光,心下瞬時懾了一陣。
聶遠海說是要幫她二哥那邊的,也就是說,他此時應該是與樑守富對立的?這樣的一個圈子,沈悠看着好笑,個個都埋着城府,明爭暗鬥目的也都是爲了自己。
“樑董,爲了公司,拿下那塊地是應該的,但我一直在F市,也沒空搭理那邊的事情。雖然我哥也跟我說過這個事,但我是我,我哥是我哥。這個還得是我哥落下決定才行。”
沈悠又一次的撇開得一乾二淨,低頭看着餐盤裡的食物,泰然的切下一塊肉放入了嘴裡。
不管聶遠海眼神如何在看她,不管樑守富此刻是不是已經把她列入一個危險的名單裡,她現在也只能這樣。
樑守富不惱不怒,心裡對她這樣的一個舉動,在知道那塊地在沈志軍的名下後,猜的也八九不離了。
“你這可是存心了?”樑守富看過來,吐字也是和氣的一個態度,藏着心裡的想法。
沈悠聞話,又抿了笑意,“樑董這樣說就嚴重了。”
“是麼?”
“是啊,因爲我要決定回去帶小孩了,現在過來,不過是想把手頭上的事給處理好做個交接。何況這大半年來,樑董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帶孩子,無論公司的事,還是一些項目,我幾乎都沒有插過手。”
話自然的說着,同樣也是想讓聶遠海聽聽,她是不可能和他做出越舉的事的,這個人該爲他那天的行爲對她道歉。
“這樣的話,那可就真的太可惜了。”樑守富慣性附應了一聲。
沈悠接了話,“維護一件想維護的東西,總歸是要捨棄另一件的。這是我的選擇,不算可惜。”
旁邊的聶遠海只是聽着,至於樑守富,他不予評價以及再說些什麼了。
被安排好或被修飾過的話,向來都是好聽的,誰知道話說出去後,人的心裡都在想什麼?
吃飽喝足,沈悠沒有逗留的必要,告辭過這些人,先一步的出了這個西餐廳。
今天的話說得夠直白了,樑守富對她的這番話一定是會有動作的,她得趕緊的把錢給轉出來,不然被他套進去之後,她可就什麼都沒了。
不知不覺,沈悠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類似於商戰的某個地步,到最後還真是爲了某個項目和錢來做決定。
只是她現在的難題是,她無法從樑守富這裡全身而退。
樑守富這個公司裡的人都是難搞的,全都是忠於他的人,而與她來往密切的,偏偏只有聶遠海一人,就連原先所有的事,也都是由這個人幫着處理。
可他……
“沈悠。”
敏感的一個喊聲從後方傳來,沈悠下意識的回了頭。就見聶遠海在餐廳門口,送走樑守富走了後,追了過來。
沈悠眉頭微微一壓,有些許的反感,而且很詫異,這個人居然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聶總還有事?”她問。
“你今天這麼明確的把話說了,你就不怕樑守富對你動手。”聶遠海說。
什麼人留,什麼人不留,樑守富那個人分的很清楚,他現在有點擔心她。
“我知道,不用聶總特地過來提醒了。”她是不願再與這個男人接觸的停留在這裡的,嘴裡的話說完,直接轉了身。
可想以前還會客客氣氣的說個再見或慢走,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說。
只是她才往前邁開一個腳,“叮鈴鈴”清脆的自行車鈴聲警告過來。
瞅着前邊握着自行車龍頭來不急轉彎的人,沈悠瞬間被嚇的往後退了一步。頃刻間,腰間環過一圈力道,被人給擼到了一邊。
“沒開眼睛啊,嚇死個人。”騎車的人歪下來腳撐着地回頭給罵了一句。
沈悠背廓靠着結挺的一個胸膛,穩住腳後,即刻反應過來,從聶遠海身邊退開一步。
“謝了。”有點像受驚的貓。
聶遠海看的見她明顯的抗拒,與對他的態度,也知道是因爲什麼事,即刻也是道了歉。
“對不住,那天的事,當我……”
“那天什麼事?”沈悠打斷了他,瞪着的雙眼看着他沒有心虛。
沉默之下,沈悠轉了話,“聶總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如你所說,我得要在樑守富動手前,提前有行動。”
在話說完,再次轉身之時,她手臂又一緊的被拉了過來。
沈悠心裡厭惡直線上升,“你想要做什麼?”
聶遠海沒想過這個女人這麼反感,“是不是,一旦惹得你不高興了,你就要這麼的反感了麼?”
真的只有觸碰到這個女人之後,才能得到一個真實的她。
“我就是這樣的人,聶總既然知道了,那就請放手吧。”
聶遠海眉頭一壓,並沒有鬆手,“我們談談條件怎麼樣?”
既然她這麼反感他了,他也不可能再做一些越格的舉動了。所謂的條件,想談談她手上的留在樑守富手裡的那些股份。
“談什麼?”眼下的情形,沈悠自然以爲是爲了他的這個舉動來談條件的,並沒有想遠。
直到面前的人,眸子陡然變得深沉,用他磁厚的聲音說了四個字,“你的股份。”沈悠就知道她把這人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