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臉上有三個部位其中之一不好看,整張臉就不會漂亮到哪裡去,眼睛,鼻子,嘴巴,因爲人在看另一個人的時候通常會將視線集中到這三個部位,當你的嘴巴掛了彩的時候,別人就算想看你的眼睛鼻子,也是無法集中注意力的,因爲嘴巴就在那裡,它如此的吸引人的目光。@,
李麗質只是心疼了陽林幾秒鐘就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得知這嘴脣上是被女人咬的,她就立即就從心疼轉換成了吃醋,然後就是沒心沒肺的取笑,刺激的陽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岳父到女婿家串門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可這岳父要是皇帝的話,就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了,再說了,李二就從來不是個低調的主,到女婿家串門,不僅帶着自己的幾個兒子,連最近比較得寵的四小大人也一個不漏都帶了來,這頓本就屬於家宴性質的晚宴,也正因爲如此變的有些政治味道了。
對於迎候皇帝,駙馬府當然也是不能馬虎的,事實上,駙馬府的飯桌上從來就不允許不好吃的食物出現,這跟駙馬爺極度挑食的習慣有關,不管廚子們費盡多少心思做出來的美食,陽林從來都是一副欠佳的表情,這可就急死廚子了,當然,也就造成了駙馬府的廚師做飯的手藝一日千里的增長,連天上人間大酒店的總廚長也時不時跑到府上來請教。
從造車廠開始批量投產人力車開始,長安城的牛馬車間逐漸開始被替代了,更爲安全舒適的人力車在幾年的時間內全面替代了牛馬車,那些原先的馬伕也全部替換成了踩車的力士,李二的車架是個由五名力士蹬踩的大型人力車,車廂足有數平米大小,擠着坐可以坐十幾人沒問題,李二雖然高調。但在長安城這地面上出行,還是不需要擺出全幅儀仗,幾十個護衛前後幾架車護着就夠了,黃昏時分,車隊浩浩蕩蕩的直奔芙蓉園天授駙馬府,陽林一干人等自然是早早的就在門前迎候。
其實陽林壓根沒有在門前等人的習慣,無奈長孫皇后自動的充任了府裡的主事,陽林也不得不聽她的,所以他就不得不帶着那片腫起的嘴脣站到了大門外,可恨。跑出來了纔想起應該整個面紗戴戴,像這樣子直挺挺的站在大門口,是要給人笑死的節奏。
人力車停穩,李二一馬當先,龍行虎步的下了車,隨後,便是腿腳不方便的李承乾,在李泰的攙扶下下了車,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再之後的,就是生面孔了,四個穿着文士長袍的大高個一字排開,在以長孫皇后爲首的駙馬府衆人向皇帝行過禮之後。他們便一一開始向長孫皇后和天生天授兩位主人拱手行禮,一報大名,我地個乖乖,陽林嚇了一跳。這四人無疑不是在唐史中濃墨重史記載的人物,個個都是封侯拜相,位極人臣之輩。尤其馬周和張諫之,一個是太宗朝後期最爲倚重的人,一個硬是活到八十幾歲,在武周朝當過一段時間宰相。
至於另外兩個,名頭也不小,在大唐屬於最善爭鬥的宰相第二梯隊,在高宗時期大放異彩,不過現在歷史早已改變,本該在一個窮鄉僻壤當縣令的張諫之以少年之齡進了中書省當個七品行走,另外三個也都官職不大,卻處於喉舌要職的位置,沒等大夥問自己嘴脣上是怎麼回事,陽林就準備引着大隊人馬往宴客廳裡走,卻是李二一揮手,將衆人攔了下來。
“慢着,車裡還有一人,他爲了大唐,幾晝夜都沒有休息過了,剛纔正好跟朕彙報一些事情,朕就將他也帶來了,不過此刻他已在車中熟睡,還需你親自將他請下來。”李二有些得意的衝陽林笑道。
他這麼一說,陽林就知道在車中睡覺的該是那許久沒見的名義上的老師古月刀文了,也只有這貨,敢在皇帝當面的時候呼嚕嚕的睡大覺,甚至叫皇帝都不忍心說話打攪他的美夢,至於李二爲什麼要陽林親自去請他,陽林心裡門清,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不用說,肯定連洗澡刷牙也從沒有過了,就他身上的一身嗖味,現在估計蚊子都不敢靠近他,李二他們幾人在車裡忍了那麼久,自然也想戲耍戲耍陽林,叫他也嚐嚐那奇葩的臭味。
不過陽林對古月刀文太瞭解了,連續奮戰幾天幾夜之後,他一旦睡死,誰也叫他不醒,唯獨只有這美食,能勾起他肚子裡的饞蟲,喚醒他的肌餓感,從而喚醒他的大腦,當下也不推託,直接喚王二牛進屋裡,端了一盤鐵板田雞來,掀開車架的門簾,用手在那冒着熱氣的鐵板田雞前扇了扇,頓時,車內傳來一陣抽鼻子,吸口水的聲音,下一刻,一個蓬頭垢面,渾身散發着臭氣的怪人便從車裡跳了出來,也不跟別人打招呼,化掌爲抓,直接向陽林手中的盤子攻去。
一招,僅一招,陽林手中的盤子便穩穩的落到了古月刀文手上,鬱悶的陽林還沒有釋放過進階一流武林高手的興奮,就被硬生生的打擊了,屬於一流高手巔峰的古月刀文在超肌餓狀態下的超常發揮,就連宗師武者也未必好接,又那是陽林這個初入一流高手的人接的下的。
看着陽林沮喪的臉,李承乾兩兄弟滿是得瑟的笑意,總算沒白白被薰半個時辰。
“您老人家有日子沒見,功夫見漲啊!不知是否已經跨入了宗師境?”陽林難受的捂着鼻子,順便遮住自己腫起的嘴脣,甕聲甕氣道。
“武功?那都是小道,到宗師境界我還差最後的一絲明悟而已,不過有了我昨天造出來的那東西,十個宗師武者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古月刀文一邊快速的啃着一隻田雞腿,一邊口齒不清的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絲毫不顧忌在場的幾位大唐地位最高的人。
“得,是鐵甲輪船組裝完成了吧!那是可以讓您老得瑟得瑟了,不過您還是先去後宅洗浴一番吧!府內吃食多的是,不把自己的牙口洗乾淨了,可就品不出美食的味道了。”陽林一邊與這貨拉開距離,一邊道,而李二早就在這當口被長孫皇后和李麗質攙進府內了,落在後面等候陽林的,只有李承乾,李泰兄弟。
“小林子,有日子沒見了,先告訴你個好消息,害我斷腿的那個叫池野櫻的賤女人已經被暗示衛抓回長安了,在倭國本土抓住的,我準備用磨盤一點一點的將她碾碎,你有沒有興趣來看看。”李承乾有些興奮的道,想起這茬,他還要感謝當初陽林提醒他,如今大仇就要得報,他心裡總算舒坦了些。
用磨盤碾死活人的遊戲,那可是變態佬玩的,陽林只是想了想就渾身打了個顫,下意識的晃着腦袋拒絕,又道:“池野櫻只是倭國試圖挑起我大唐爭端的一個執行者而已,說實話,暗侍衛能將他活着帶回長安,我有些意外,不過策劃這件事的,終究是倭國的當權者,他們纔是主謀。”
在很早的時候李承乾就知道陽林骨子裡對倭國人心懷恨意,他分析,可能是倭國人當初向他的船隊下手,殺了他屬下幾個人,掃了他的面子,而經過斷腿事件後,李承乾對倭國人算是恨到了骨子裡,這一點上,他們兩個的看法是一致的,可他不知道的是,陽林對倭國人的恨,是從後世帶過來的,與大唐發生那點事情關係不大。
“哼,倭國的日子不多了,古月先生用三年時間製造組裝成了這十艘鋼鐵鉅艦,現在還裝上了最大動力的蒸汽機,說它是個水上巨無霸也不爲過,馬上,大海將不能阻擋我們的腳步,我要親征倭國,將這個卑劣的族羣斬盡殺絕。”李承乾身上冒出來的殺氣和寒意簡直就像是臘月的寒霜,叫人直打冷激靈,這二人的對話並沒有避開站在一旁的李泰,在陽林不斷的打冷顫的時候,李泰只是微笑的看着二人。
“好了大哥,小林子,我們先進去吧!父皇估計要開吃了,對了,我也有點事情跟你說,陸瑤給我生了個兒子,父皇說等他滿月之後,我就要帶着他去封地就藩,過幾天我就要啓程了。”
出京就藩,這在幾年前是李泰根本不可能答應的事情,陽林可不認爲李泰是個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就轉了性子的人,而且瞅他微笑的表情,似乎對就藩很是樂意,直覺告訴他,有貓膩。
“就藩?太突然了吧!是去晉陽麼?以後要見面可就有點難了。”陽林似有意似無意的問道。
“不是,父皇爲了犒賞我在南詔一戰的功勞,將我的封地改遷到了太原,還封我爲太原刺史,掌軍政事,爲我李氏守好宗祠。”李泰依舊是淡淡的笑道。
“太原?”
陽林一愣,腦海中信息翻滾,頓時知道了李泰喜在何處,太原可是李氏的老巢,是李世民的龍興之地,李氏的族老皆居於太原城中,僅太原一城,便有五萬常備軍力,李世民將太原劃給李泰,那麼周邊的郡縣便都在其掌管之下,那可是片不小的地方,稍微整編一下,拉個十萬精兵出來也不是難事,這樣一來,李泰就有了與李承乾爭位的硬資本,若是京中有變,他隨時可以兵出太原,直取洛陽,再攻長安,難怪這小子寧可捨棄長安城的根基,也要去太原,所圖不小啊!
可李二爲什麼要這麼安排呢?陽林一時之間揣摩不到,此刻,大家都進入了擺滿酒食的宴客大廳,便不好再多說了,按照主客身份地位就坐,各色菜餚便流水一般被駙馬府的僕人們端上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