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竟然敢如此跟老夫說話?這簡直就是目無尊長的狂徒,真是狗膽包天!”
看到苟雄竟然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頂撞自己,大長老的臉色頓時氣的鐵青一片,雙眼之中浮現着濃濃的陰冷神色。
“呵呵,大膽的是應該是大長老纔對吧。”
苟雄冷冷的瞥了一眼大長老,道:“這場審問大會乃是宗主召開的,現在宗主都沒有說話,大長老就立刻跳出來,這簡直就是不把宗主放在眼裡,要說目無尊長的狂徒,應該是大長老你纔對!”
“小畜生,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被苟雄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大長老的臉色微變,宗主在天雲宗內的地位,可是至高無上的,他就算貴爲大長老,也絕對不能逾越,否則惹得宗主發怒,就算他是大長老,也絕對不好受。
“怎麼,心虛了?”看到大長老氣急敗壞的模樣,苟雄輕笑一聲,道:“原來大長老還是懼怕宗主的,我還以爲大長老覺得自己這些年在天雲宗的勢力日漸膨脹,已經達到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來宗主也不放在眼中了。”
“小畜生,你再敢污衊老夫,信不信老夫一巴掌拍死你!”大長老差點把鼻子都快氣歪了,尖聲咆哮道,一陣陣雄渾的玄力波動,猶如翻滾的濤浪般,猛烈的自其體內席捲開來。
“這我還真不信。”
苟雄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這裡可是聖殿,宗主以及諸多長老都坐鎮在這裡,大長老雖然實力強大,但也沒膽量在這裡肆意妄爲,簡單點說,就是大長老還沒那種資格!
“好了。”
大長老還想說些什麼,端坐在首位之上的天雲宗主開口道:
“身爲大長老,卻和一個弟子爭執不休,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再者,這次的審問大會,由本宗親自處理,大長老你只需要安靜旁聽便可以了,無需多言,是非對錯,本宗自有決斷。”
天雲宗主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卻好似充斥着一股奇異的魔力,徐徐響徹在每個人的耳畔,頓時,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場面,頃刻間便是變得安靜無比,沒有一絲雜聲。
“宗主息怒。”
大長老似乎聽出天雲宗主的語氣之中,有些不悅的味道,身體頓時如遭雷震,顫抖了一下,安靜的退了下去。
不過,那一雙眼睛,依舊充滿着怨毒,直勾勾的盯着苟雄。
“苟雄。”天雲宗主的聲音再度響起。
“宗主,弟子在。”苟雄急忙上前一步。
“你爲何誅殺聖子鍾天波,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得有絲毫隱瞞和撒謊,否則的話,天雲宗的宗規,可不會饒恕你。”
天雲宗主的聲音,猶若天刀,冰冷的令人脊背發寒,無情的令人手腳冰涼。
同時,隱隱還有一股天地大勢,突兀的從虛空之中浮現出來,猶如一座山嶽般,重重的壓在苟雄的心頭。
頓時,苟雄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面對一尊神靈的問話。
神靈洞悉天機,只要自己有所隱瞞和撒謊,定然會被其知曉,所以一點這樣的心思都不會存在。
當然。
苟雄雖然有這種感覺,但其實他心裡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錯覺而已,類似於心裡壓迫,若是對一般的升魂境五重高手來說,這種心裡壓迫或許會有用,但是對於他而言,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苟雄整理一番心神,問道:“回稟宗主,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按照宗門頒佈下來的任務,由鍾天波帶領,前往落星海域查探妖族肆虐的消息,經過一番調查之後,得知落星海域中央,有妖族聖物出土。
於是,我們便前往查探,結果發現那裡竟然是妖祖吞天之主遺留下的一座‘吞天之界’!”
“什麼,竟然是‘吞天之界’!?”
一道道驚呼聲響起,在場的衆人,可都是長老級的存在,修爲高深無比,哪怕是沒有神魄境的超絕修爲,也最起碼是升魂境九重的實力。
可就是如此,聽到‘吞天之界’,依舊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撼,可見妖祖之名,是多麼的深入人心,凡是跟其有關的存在,哪怕是絕世高手,都會被牽扯心神。
“安靜。”看到衆人如此失態,天雲宗主眉頭微皺,場面頓時再度恢復平靜,接着他才又道:“你繼續說……”
“是!”
接下來,苟雄將自己等人是如何破陣,然後如何進入到‘吞天之界’,又是如何發現‘吞天之殿’,怎麼跟妖族聯手打開‘吞天之殿’,進入其中尋寶,包括自己被妖祖選中,獲得傳承的事情,都是說了一遍。
這些事情,對於苟雄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說出來倒也是無所謂,若是遮遮掩掩的話,怕是會叫人懷疑,到時候情況會對他不利。
當然,至於在妖祖雕像之中遇到吞天之主的殘魂事情,他卻是並沒有說出來,這件事太過駭人聽聞。
接着,苟雄又將自己從妖祖雕像中出來,鍾天波覬覦他獲得的寶物,和蛟魔山莫青勾結,對他展開襲殺的一事,詳詳細細的說出來一遍。
“原來如此。”
“那鍾天波還真是該死,若僅僅是覬覦苟雄寶物,出手襲殺倒也算了,這是內部紛爭,見怪不怪,但是鍾天波他竟然膽大包天的跟妖族勾結,這簡直是罪大惡極!”
“別說是苟雄,就算是我遇到,也要一巴掌將其拍死!”
聽到苟雄那消息的敘述,頓時在場的長老們都相信了七八分,一個個義憤填膺,無他,人族和妖族乃是血仇,對於敢於勾結妖族的傢伙,他們自然是痛恨無比。
“事情就是這樣嗎?”天雲宗主聲音冷漠的道,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是的。”苟雄點頭。
天雲宗主微微閉上雙目,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宗主,他在撒謊!”這時候,大長老竟然再度跳出來,指着苟雄喝道。
“大長老,你說苟雄撒謊,你可有什麼證據?”棄青衫眉頭一挑,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
聽到這話,大長老的嘴角頓時挑起一抹陰險的弧度,道:“從頭到尾,苟雄口口聲聲說老夫的愛徒鍾天波與妖族勾結,都是他一人之言,這根本沒有任何的可信度!”
“大長老,你是想要證據是嗎?呵呵,當時那麼多天雲宗聖子在場,你隨便找幾個人詢問一番,就可知道我說的真假與否。”苟雄眼中精光一閃,神色淡然的道。
大長老似乎就在等這句話,聽到苟雄說出來,立刻道:“那是自然,來人,把當時在場的天雲宗聖子,全部都帶出來。”
蹬蹬蹬。
話音落下,頓時就是看到一羣身影,恭恭敬敬的快步走到聖殿之中。
這羣人苟雄並不陌生,正是當初跟鍾天波聯手組建陣法,一同襲殺他,最後別他大發慈悲放過的那羣天雲宗聖子。
“這老匹夫,他難道是想……”看到這一幕,苟雄心中頓時一緊,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苟雄的模樣,大長老臉上流露出一抹得意笑容,道:
“羅天青,你算是這批聖子的領軍人物,就由你來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宗主稟告一遍,記住要原原本本,一字不漏,若是敢遺漏半句或誆騙宗主,你們是知道後果的!”
“宗主!請恕罪啊!”
大長老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名爲羅天青的聖子,頓時就是哀嚎一聲,滿臉惶恐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而他身後的那一羣天雲宗聖子,也是接二連三的跪伏在地,一臉懺悔的模樣。
“咦?你們與苟雄一起誅殺叛逆鐘天波,按理說應該有功,怎麼現在卻要求饒恕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長老佯裝驚訝的道。
“這老匹夫,戲演得倒是挺好的嘛。”苟雄冷眼看着這一幕,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味道,但卻沒有說什麼。
“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吧的。”那羅長青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
“其實,獲得‘吞天之主’傳承的並非是苟雄,而是鍾天波師兄!誰知道那苟雄喪心病狂,眼紅鐘天波師兄的機緣,在鍾天波師兄於妖祖雕像之中收取傳承的時候,勾結那蛟魔山妖族的莫青!
待到鍾天波師兄從妖族雕像中出來之後,苟雄這喪心病狂的傢伙,便是趁着鍾天波師兄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與那蛟魔山的妖族莫青展開偷襲,將鍾天波師兄殺害,奪走了‘吞天之主’的傳承!”
這個叫羅天青的弟子,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栩栩如生,恨不得再給在場的衆人配上一幅圖,看他那聲情並茂的樣子,怕是不知道真相的傢伙,都會信以爲真。
頓時,在場所有人看向苟雄的目光,都是稍稍發生些許變化,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叫苟雄的弟子,竟然是如此的膽大包天,做出這等事情,竟然還有膽子回到天雲宗。
不僅是回到天雲宗,還敢回來欺騙宗主!
“你當初回來的時候,爲什麼不立刻將此事稟報上來,偏偏這個時候再說?”天雲宗主倒也不是簡單的任務,自然不會因爲這區區幾句話,就直接相信,而是抓住疑點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