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德言看到這些個兵甲齊備的士兵的時候,忽然之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爲這麼多的士兵不可能憑空的來到這裡,趙德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秦風,不過很快的趙德言又開始疑惑了,因爲在趙德言的心目中秦風雖然年輕不過卻深的爲官三味,絕對不是一個莽撞的人,雖然這次自己這幫人有逼宮的味道,不過這皇帝李懷仁都沒發話他秦風就敢擅自調動士兵?要知道任憑秦風權利再大在這京城之中私自調動士兵包圍宰相府那也是滅九族的大罪,在趙德言的眼中秦風不會這樣傻的,所以趙德言有些疑惑了。
半晌之後看着那些個幾近譁變氣勢洶洶的士兵,趙德言發現站在自己身邊那宅邸附近街道之上的上千官員已經有人開始打退堂鼓了,雖然沒有多說,也沒有人離開不過從他們那慘白的臉色還有那細微的汗珠可以看的出來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趙德言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站出來了,不管怎麼說自己可是宰相,這裡官位最高的人,而且也是這次行動的發起人,如果不出來說句話的話,那麼自己光顏面大損,恐怕以後說話都沒有人信服了。
所以趙德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緩緩的從後面踏前一步,對着那些正和趙家家丁護衛在那趙家宅邸附近大街之上對持的那些個士兵們冷聲說道:“你們是哪一營的士兵?沒有命令竟然敢擅自來包圍我們趙家你們想幹什麼?想要造反嗎?”
不過可惜的是沒有人回答趙德言的話,那些個士兵們彷彿都是啞巴了一般一句話也沒有人多說,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神態自若,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
“怎麼?你們怎麼不說話?現在我以宰相的名義命令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去,不管他們是聽誰的命令,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做過了什麼,這次本官就放過你們,現在都給我回去我赦你們無罪,不然的話,煩參與者以叛國罪定論,誅九族!”趙德言看着這些個士兵們不爲所動,頓時心中有了一絲急躁,拿出了自己宰相的威嚴對着這些個士兵們威脅到。
毫無疑問宰相的威嚴還是有的,畢竟名義上宰相是百官之首,高不可攀,如果是平日裡真的是士兵們有人搗亂的話,那麼聽了趙德言的話,以趙德言的勢力地位他們說不定真的會害怕的退縮,不過這次的事情顯然沒有那麼簡單,因爲他們背後有秦風和自己的上司們的支持,他們自然是有恃無恐。
要說這些個士兵們在秦風和趙德言選擇一個人支持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百分之百的人都會選擇秦風,因爲現在的秦風已經不光是一個名字了,而是大唐軍的精神領袖,也是大唐軍的軍魂,他的話代表了大唐上下九邊九衛,國內十六衛乃至雜役僕從兵的話,他的話對於一個大唐的軍人來說那就是聖旨,除了皇帝能命令他們以外就秦風能夠命令他們,再無第三人可行,趙德言雖然位高權重不過卻也不被這些個士兵們放在眼中。
“兄弟們……就是這幫混蛋,就是這幫混蛋想要逼死武威王,就是他們在全國聯合文官想要逼死我們軍隊,想要把我們的將軍從這朝堂之上主義清除,不用給他們面子把他們給我抓起來……打死這羣混蛋。”這個時候走在前面的一個人忽然之間站在那裡大聲喊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風手下的黑甲精騎同量,其實不光是他在皇宮門前帶頭的那位也是黑甲精騎的統領。
之所以他們會在這裡作用就是煽風點火,同時也是爲了傳達一個命令,一個讓所有士兵堅定的命令,雖然他們的身份並不明確,不過來之前各位將領已經跟自己的手下打過招呼了,凡是有穿百夫長衣服的人大喊那就表明要動手了,不要猶豫跟隨就是。
一句煽風點火的話頓時讓所有的軍人都收到了信號,本來並不算是太過堅定的他們一瞬間變得無比堅定,一個個對着趙德言一杆人等怒目而視,恨不得將他們立刻給抽筋扒皮。
一個個怒氣衝衝,殺氣騰騰的士兵們在有心人的帶領下怒吼道:“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此時此刻聚集在這裡的士兵越來越多,已經達到了十萬之衆,周圍的十幾條街巷早就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有所心機的弓箭手早就已經攀上了房頂,站在了房頂之上將那冰冷的弓箭對準了趙德言一夥,嚇得趙德言他們一個個臉色慘白。
這些個文官可以說都是溫室裡的花朵哪見過如此風雨,面對十數萬殺氣騰騰,怒火滔天的士兵,看着他們那足夠將自己一幫人撕碎的目光他們又怎麼能夠不害怕又怎麼能夠不着急,幾乎所有的官員在這一瞬間都忍不住流出了冷汗,而有的人還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
其實不光是他們,就是三大世家的三位家主,趙德言,張守成,王守利,三人也是一臉的慘白,說實話他們都是三大世家的家主,三大世家早以成立百年,雖然他們這些個人早在這官場之上生活了數十年,勾心鬥角,口蜜腹劍,笑裡藏刀的士兵不知道坐了多少,可是要說這軍隊,他們可是第一次接觸,哪怕是這兵部尚書張守成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平日裡也不是和軍隊全無交際,不過那些人都是一個個收斂了殺氣一臉微笑謙恭的武將哪有現在這幫殺氣騰騰的士兵恐怖?而且他們的數量足足有十數萬,這樣的數量想想都讓人害怕。
想到那十幾萬士兵真的不顧一切的衝過來的話,趙德言就忍不住冷汗直流,看了看守衛在自己面前的三千趙家護衛,趙德言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引以爲豪的趙家護衛是如此的稀少,面對這大批的軍隊就猶如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當朝首府,堂堂宰相,你們想要造反嗎?”趙德言站在上千官員的最前端,略微有些底氣不足的對着那些個士兵們怒斥道。
雖然趙德言自己也不願意站出來,可是說實話他身爲當朝首府,而他的背後站着的是大唐長安城內所有六品以上的文官除了戶部那幾百個不合作的傢伙以外大唐長安城內九成的文官都已經到達了這裡,這些人以自己馬首是瞻,如果自己不站出來的話,那可就真的是丟盡臉面威信全無了,所以趙德言不得不站出來,十分不心甘情願的站了出來,對着那些個士兵們怒斥道。
“哼哼,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你們這幫狗官,整日裡欺壓百姓,壓榨鄉里,無惡不作,惡貫滿盈,你們除了貪贓枉法可曾爲百姓做過一點事實?而且我們這些個當兵的爲了國家出生入死,保家衛國,可是你們卻看不起我們四處打壓我們,把我們當奴才用,好不容易武威王得到皇上賞識,你們竟然陷害武威王,以逼宮的方式想要皇上殺了武威王,實在可惡,我們這些個當兵的雖然沒什麼本事,一個個都是出身貧寒,除了殺人幾乎什麼都不會,不過我們這些人也都是有血性的人,你們這幫混蛋想害死武威王,我告訴你們……沒門,今天我們就是死了要給你們一點教訓!!兄弟們,今天我們血戰到底,不死不休!”站在最前面的那個黑甲精騎統領扮演的百夫長,此刻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站在那裡對着趙德言怒吼道。
無疑他的話得到了所有士兵們的支持,倒出了他們的心聲,所以一個個都跟着怒吼起來了:“血戰到底,不死不休!血戰到底……不死不休!血戰到底……”
剎那間喊聲響徹雲霄,幾乎那偌大的長安城內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你……是什麼人?你是秦風的人吧,你竟然敢在這裡妖言惑衆?你不怕我殺了你,滅你九族嗎?”趙德言也不是傻子,這百夫長連番挑撥,而且處處針對自己,他要是沒有問題那才叫見鬼了呢,所以趙德言很快就開始懷疑起了對方的身份。
“哼,你說的不錯,老子就是武威王的人,不光是我,我們在場的十數萬兄弟都是武威王的人,你這個老匹夫你想怎麼樣?”那黑甲精騎的統領,毫不避諱的大膽承認到,一句話又引起了一陣的共鳴,身後的那些人也跟着叫嚷了起來,一副跟趙德言勢不兩立的模樣。
“來人阿,給我擋住,敢上前的人格殺勿論,我到要看看這些人誰敢來我趙家搗亂。”趙德言聽了這話也明白了個大概,不過他自持自己位高權重,身份特殊,而且背後代表了全體文官的利益,秦風也不敢亂來,所以也開始發狠了。
“嘿嘿,兄弟們聽到了嗎?這幫狗官竟然說敢上前就格殺勿論,真當我們京師四大營和京城十六衛的兄弟是烏合之衆了?兄弟們拿出傢伙,讓這幫廢物看看是我們厲害還是他們厲害。”那百夫長聽了這話臉色一冷,然後對着自己身後的一衆人馬吼道。
說話之間他已經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不光是他,他身後的衆人也是如此,這轉瞬之間已經將自己腰間的武器都抽了出來,而且不光如此,他們以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在那擁擠的人羣之中迅速的結成了軍陣,無數的士兵冷冷的看向趙德言他們,眼看就要準備殺過來了。
見到這樣的情景趙德言一陣害怕,他可明白如果這些個亂軍真的動手的話,恐怕自己這幫人今天算是死定了,這幫暴兵一旦動手絕無活口,雖然不通兵事,不過趙德言這些年處心積慮的想要把自己的人安排到軍中,自然的也對軍方有些瞭解,這京師四大營以及這京城十六衛可都是這全國之內挑選出來的精兵良將組成的,這些人不少都曾經在邊關服役,一個個都彪悍的緊,而且殺氣人來那是一個比一個狠,只要動起手來殺紅了眼那麼就收不住手了,那個時候自己還有自己身後的官員們以及自己的家眷族人會落到一個什麼樣的光景趙德言就不敢想像了,因此聽了這話之後趙德言第一個臉色勃然一變。
“兄弟們,跟我拿下他們誰要是敢跟咱們對着幹,直接殺了他……讓他也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讓他們也見識見識咱京師的兵馬不比那邊軍的兄弟差。”不過可惜的是對於趙德言的威脅,那些個士兵們完全沒有放在眼中說話之間就已經準備拔刀相向。
“等等,趙家護衛全數退下,不得抵抗。”忽然之間趙德言下達了一個這樣的命令,趙德言老奸巨猾,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還有一些個微小的動作,他已經看出來了對方不準備要了自己這幫人的命,最多隻是恐嚇而已,語氣冒着危險將趙家推入險地,讓自家護衛損失慘重,趙德言決定還是直接站出來的好,反正自己家裡那些個護衛的人馬也起步了什麼作用,數千護衛,數百高手乍一看實力雄厚,銳不可當,可是這跟十數萬精銳大軍相比卻顯得不值一提了,趙德言完全可以預料到自己這邊全軍覆沒,然後殺了對方几個人,再然後那些個殺紅眼了的士兵們會作出什麼事情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反正趙德言知道,如果出現那樣的局面自己是束手無策的。
“嘿嘿,宰相大人到是識趣……”那領頭的黑甲精騎統領嘿嘿一笑對着趙德言說道。
說話之間對着後面的士兵門吼道:“兄弟們,給我打。打死這幫混蛋,然後把他們給我拖到各自衙門去,讓他們連夜辦公,誰要是敢不聽話就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一個少一個……”
說話之間已經第一個衝了出去來到了趙德言的面前和他通行的另外還有七八個人,一幫人迅速的衝了過來猶如呼嘯的羣狼撲入羊羣一般,剎那之間這趙家府邸旁邊的大街之上頓時響了了無數的慘叫之聲,這趙德言更是被直接放到在地,那統領毫不猶豫的對着趙德言的眼睛就是一拳。
“阿……”趙德言慘叫一聲抱着自己的腦袋,當他再度站起來的時候眼睛之中已經有了一個青眼窩,配合上那老態龍鍾鬚髮皆白的容貌,看上去十分的滑稽,那充滿皺紋的臉龐之上帶着不可思議的憤怒,指着自己面前的人大吼道:“你……你竟然敢打我,我要誅你九族,我要上表皇上,我要告你……我是當朝宰相,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沒完。”
“嘿嘿,去你孃的當朝宰相……老子他媽的就是一個小兵,今天老子打的就是你,有種的你以後來找老子。”那黑甲精騎的統領嘿嘿一笑罵罵咧咧的說道,說話之間又是一擊重拳衝了過去,直接將對方打到在地,趙德言再度發出一聲慘叫。
不過趙德言到底是趙家家主,地位崇高,這從小到大那受過如此待遇?更何況這些年來趙家今非昔比,這樣的事情幾十年來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趙德言被人當衆給打了怎麼還能忍耐的住?
繞是趙德言疼痛無比的倒在地上,不過仍舊沒有忘記自己趙家家主的那份尊嚴與臉面,躺在那地面之上的大青石板上不過仍舊沒有忘記在那裡不住的詛咒道:“你等着……你等着……老夫不會放過你的,今日之事,老夫一定會和你跟秦風算個清楚的……”
“老人阿,好好的招待宰相大人,媽的,找我麻煩,你有本事來阿?我就是一個兵痞,你能怎樣我?這裡有十幾萬人,我就不相信你趙德言有本事在這軍中找出我來……”那大漢聽了這話不屑的說道,說話之間又是臨門一腳,直接踢向了趙德言的腹部,說話之間又招呼了幾個人來招待趙德言。
一幫軍漢或者說是兵痞嘻嘻哈哈的對着趙德言拳打腳踢,完全忘記了對方當朝首府的身份,盡情的打罵,讓人着實無言以對,雖然那些個趙家的護衛們很想出手,可是當他們看到那遠方冷冰冰的注視着自己一幫人弓箭手以及那些個還沒有動彈的士兵們的時候一個個都打消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面對那數萬弓箭手,那凌厲的箭雨,即使是宗師級的人物衝出去恐怕也是有死無聲,而且不讓如此還會連累不少的官員,甚至趙德言,這樣的後果讓他們不敢隨意亂動,一個個都十分無奈的站在那裡。
不一會這幫兵痞們一個個打的過癮了,將那些個官員們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將那些個官員們一個個綁了起來,這其中甚至包括身份尊貴的三大世家家主,趙德言,王守利,張守成一個個鼻青臉腫,滿臉無奈與鬱悶的站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的,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滿了無奈,他們幾人可以說是位高權重,把持了朝廷的政權,這大唐境內的文官都以他們三人馬首是瞻,三人地位尊崇,可是就是這樣依舊給這幫兵痞打了一個鼻青臉腫卻無可奈何,畢竟這幫混賬誰都不認,也不管自己是誰,長手就打,而他們都屬於京城兵馬,軍系裡邊的人,想要找他們困難萬分,畢竟這京城裡可有三十多萬的駐軍,而且秦風一句話調走個幾千人分散開來誰又能查處來什麼?他們明白自己這頓打算是白捱了,想到這裡他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