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叢林,是一座原始的天然寶庫,縱橫有千里之遙,其中的珍奇異寶,數之不盡;其中的天地靈材,更是不可計數,當然,機遇之中,永遠都伴隨着無盡的兇險。
行走在鋒刃上的暗夜血使;做着人頭買賣的獵頭人;妖在哪裡,人就在哪的除妖師,都可以在這裡,見到他們的身影。
貪婪纔是這裡的主調,利益成了這裡的共識。
官道上,四匹馬,四個人。
紅袍,白紗,黑衫,黃麻,四個人,四種顏色,四種裝扮,正向着野火叢林的方向,馳奔而來。
一個身材佝僂,着土黃色麻衣的奇貌少年,開口說道:
“前方再走十里,就是遼闊的野火叢林,我們大概要走一個多月,才能穿越而過,到那時,纔算真正出了瀚瀾,到達了懷谷地界!”
“這樣走,與我們走官道相比,至少要節省三分之二的路程!而且,野火叢林的天材地寶,更是取之不盡,我們聯手,到時能發一筆橫財也說不定。”
“不瞞各位,我所有的身家,都是從這裡面獲得的,所仰仗的,當然也就是我那遁地的逃命本領!”
這邊,馬上的紅瑕意氣風發,手拿絕天鬼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她側頭看了一樣凌滄笑,看到他目光有些悠遠,怔然的看着一個方向。
她也跟着側頭看去。
一處再普通不過的山嶺,比之那牛王寨的烽火嶺,還要矮小三分。
紅瑕以爲凌滄笑,又想起了那傷心的往事,不由說道:“公子,你已經用那把劍,親手割掉了楚決然的頭顱,他們一定看的到的,剩下的仇人,我們定會讓他們,步那楚決然的後塵!”
凌滄笑刀削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我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的人……那個地方叫餓鬼坡,我以前來過,不知道那隻白狼,上次在狼羣的簇擁下,是不是進入了野火叢林!”
紅瑕好奇道:“白狼~”
凌滄笑悠悠的說起,差不多半年前的那一場遭遇……
……
這已是四人,進入叢林的第三天。
這三天,隨着逐漸的深入,他們碰到人,也越來越多。
四個人的隊伍,能看四面,應戰八方,是最不容易受匪徒襲擊的組合,所以,這這三天裡,雖然遇到了十幾波人,但是都彼此相安無事。
這時在叢林的某處。
四人駐紮休整,火堆上烤上了野味,酒香開始瀰漫四方。
“哎!我的劍法,我覺得已經很好了,怎麼就沒人來試一下我的劍呢?”
紅瑕在火堆旁,雙手託着劍,低聲嘆氣自語。
紅瑕的話,引起了一旁劉孫的不滿,臉色黃中泛黑,悶悶說道:“你不是每天都拿我,操練你的劍訣嗎?”
紅瑕這幾日,發現了劉孫這個人的特點,除了遁地的逃跑能力,讓人無可奈何之外,他那像是揹着龜殼的防禦能力,也是強悍的幾近變態。
但是,偏偏他那攻擊手段,只有那防禦的十之一二,這也讓紅瑕找到了操練的活靶子,有事沒事,就找他試練,自己參悟到的劍訣,讓其不勝其煩,但也無可奈何。
紅瑕一臉不悅的說道:“跟你打,就像是自己跟一塊頑石較勁,以後再也不找你練劍了!”說完還一臉的憤憤。
劉孫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喜上眉梢。
白洛縈大多數時間都在沉默,有時候,比凌滄笑還要安靜,彷彿極少有事情,能引起她情緒的波動。
凌滄笑對兩人,這幾日的所作所爲,看在眼裡,他也未曾阻止,畢竟劉孫的防禦手段,的確驚人,就紅瑕目前後期的修爲,是不可能傷到他的。
幾日時間,他也摸清了劉孫的性情,和他說話,也沒有了一些所謂的禁忌:
“看來,你當初得到的傳承,大多隻是用來防禦的手段,缺少的,應該就是這土法的攻擊法門了!”
劉孫聽到紅瑕不在討擾他,心情不錯,舉起酒壺,大口喝了一口酒,這纔回答道:“正是這樣,所以才導致了我現在……很弱,如果當初,被我得了完整的傳承,那……我厲害了!”
凌滄笑又道:“你咒法的防禦能力,超乎尋常,那覺醒的真靈,必然也是罕見的龍種纔對!”
劉孫點了點頭:“不錯,是龍類中的異種——御地穿山龍!”
凌滄笑恍然:“原來如此!難怪……”
古井無波的白洛縈,聽到這裡,眼中也露出了一分異彩,重新打量了一眼,這其貌不揚的少年。
她忽然緩聲說道:“御地穿山龍,又被稱作御地之王,就防禦力而言,足以排到世間真靈前五位,綜合排名,甚至還在之前那小子的玉龍之上。”
紅瑕聞言,眼睛一亮:“還有這等排名啊,白姐姐!那公子的裂道劍龍呢,排在第幾位啊?”
白洛縈側頭,看了一眼凌滄笑,不想凌滄笑,也正在看着她,兩人目光一碰,她視線輕輕的飄向了一旁。
“他那真靈,並不存在於這一界,沒有人知道,該排在第幾位,就我知道的,他是第五個人了,其中另一個,就是之前,那個被稱作酒龍子的人,他的太白劍虎,同樣不屬於這一界,而且……他這個人……很強……”
對凌滄笑三人來說,楚狂瀾那尋竅後期的強者,就已經很強,而白洛縈口中的強,自然不是他們,目前的境界,能夠揣測的。
就在三人說話間。
忽然,一個笑聲,從深林中傳來:“哈哈!好香的烤肉,酒嘛,就差了一些,正好,我這有上等的好酒,於你們搭一夥怎麼樣?”
凌滄笑聽到這個笑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回道:“既然是龍盤客棧的酒,那倒也沒有問題!”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酒是……”
說話的人,剛從深林中走出,話也剛說到一半,就看清了前方的人。
“原來是你小子!哈哈……真是無巧不成席呀!”
那人自然就是馬跨虎,他暢聲大笑,龍驤虎步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