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滄笑當然知道有人來的窺探,而且他也是有意讓人知道,因爲世間沒有哪個勢力能靠着不爭不搶,默默無聞,悶聲發展,能存在下來的。
只有立威,才能讓一些不壞好心的人,徹底的臣服,所以他並不擔心有人會來找麻煩,因爲這是每一個勢力,成立之初,都必須要經歷的。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沒有哪個勢力不懂。
這三個月中,凌滄笑當然也第一時間,看了自己的師傅-麻九邪。
對於凌滄笑的歸來,麻九邪自是喜不自勝,他也不是雙耳不聞天下事的人,當然知道凌滄笑,在僅僅的一年之中,所掀起的腥風血雨。
看到凌滄笑這次回來,不但毫髮無傷,修爲境界更是達到了聳人聽聞的尋竅後期,自是驚駭萬分,但真正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凌滄笑的匠造之術,竟然達到了巨匠的階位,震驚之下,更是是狂喜萬分。
所有爲人師的,幾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能超越自己,麻九邪當然知道,凌滄笑必然會有朝一日超越自己,但他萬萬想不到,這一天,竟然來的如此之快,大感欣慰之下,也是連聲讚歎不絕。
這個時候,烽火嶺,九輪塔中。
凌滄笑正和麻九邪促膝長談……
凌滄笑對自己的這個師父很是尊敬,可以說,沒有他,絕不會有今日的自己,所以,他對麻九邪並沒有隱瞞,幾乎把近一年的經歷都講了出來。
麻九邪聽的,臉色就像是變戲法一般精彩萬分,最後隨之凌滄笑話音一落,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的際遇,竟然被你得到了,傳說中的孔雀軒王尾焰,成就了現在的萬瞳魔火,真是匪夷所思。”
之後他又若有所思的說道:“的確如此,我之前也是聽過傳說而已,聽你這麼一說,嗯,我這一脈的八煉龍火變修煉法門,的確像是從其中推演而來,不過也是天意,現在你身具孔雀神火,必然能把這門術法,參悟到另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我想,說不定,在我有生之年,真能看到我龍火一脈,奪得那神火火冕之位。”
凌滄笑看他感慨萬分,微微一笑,反手拿出了一件兵器。
麻九邪眼中精光爆閃:“這是?”
凌滄笑道:“正是禍世妖刀,上面的血煞之氣已被我吸納殆盡,但這把妖刀能位列四大至邪,上面的邪氣卻是不曾減弱分毫……”
麻九邪肆聲大笑:“好好好……”
凌滄笑當然瞭解他,麻九邪這個名字也不是白叫的,他一生都在鑽研妖兵邪刃,一生的一大夢想,也就是能煉出這等的至邪之兵,現在至邪就在眼前,他或許能從中參悟到一些東西,對他今後的煉造,有極大的幫助。
這個時候,凌滄笑竟然突然笑了,他看向了九輪塔入口所在,忽聲說道:“月掌櫃,好久不見……”
“麻老邪,你倒是找到了一個好徒弟……”一個自帶魅惑之力的女人聲音,突兀的傳來。
聲音剛落,入口之處,就出現了那月掌櫃的婀娜身影,他手裡提着一大壇的美酒,酒香隔得老遠,凌滄笑就已經聞到了。
月掌櫃看着凌滄笑,笑道:“你這小傢伙,不過區區一年未見,現在竟然天下揚名了,雖然不是什麼好名聲,但也不愧是麻九邪這邪鬼的徒弟。”
凌滄笑對她的調侃笑而不語,那邊的麻九邪,整個人早已被手中的妖兵所吸引,他也不枉月掌櫃稱他邪鬼,那妖兵何等邪性,他託在手裡,竟然影響不了他分毫。
月掌櫃在兩人身邊坐下了,拿出了兩個酒杯倒滿了酒,悠悠說道:“我聽說你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在烽火嶺大興土木,建了一座了不起的九層高塔,看來這次你所圖非小……”
凌滄笑笑道:“亡命之前,總要安頓一番身邊的人。” 月掌櫃目光一閃,隨後終是嘆息道:“看來你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凌滄笑聽她這麼說,心中一怔,面露恍然,點頭道:“看來月掌櫃也一早就知道,牛王寨的事情,是什麼人所爲。那最好不過,我現在已經殺了楚狂瀾父子,還有一個我必殺的,也就是當今帝國皇室的子弟,月掌櫃既然知道,不妨告訴我,也免得我去調查……”
月掌櫃嘆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決絕,好吧……他應該是當今的八皇子……穹玉樓!當初我見他來到瀚瀾,身旁跟隨的正是楚決然,不過,你切記不可魯莽……”
凌滄笑微微點頭,目光幽深不見底,心中卻是記住了這個人的名字。
那月掌櫃,這時突然又打量了一番凌滄笑,面露異色的說道:“你……去過妖族?”
凌滄笑微楞,心中好奇,她是如何知曉的,要知道他出帝國的事情,因爲幻化了相貌,可以說知道的寥寥無幾,更不要說瀚瀾,還距離那裡十萬八千路……
雖有疑惑,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去見到了我的父母。”
月掌櫃聞言,臉色一變,緊接臉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讓一旁的凌滄笑看的更是摸不着頭腦。
……
這時的九輪塔外面。
烽火嶺上聚集了大量的人流,定眼看去,瀚瀾郡中,無論是一流的勢力,還是二流的勢力,甚至是三流的幫派,都悉數到齊了,有人是來揚威,有人是來正名,但最多的是來看熱鬧。
趕集一般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烽火嶺。
“聽說凌滄笑回來了,不錯,正是那個一年之前,參加天瀾會武,奪得武魁稱號的人……”
“他當時可是憑藉照玄修爲,擊殺了達到尋竅修爲的楚決然,現在一年過去,不知修爲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依我看,很有可能已經突破到了尋竅……”
“不可能,一年從照玄突破到尋竅,瀚瀾聞所未聞!”
“白癡,他這一年之中,殺人數十萬,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懸賞高達四千多萬,更是讓討賞金的人聞風喪膽,如果沒有達到尋竅,能有如此兇威?”
“你才傻蛋,這你也信,把數十萬的腦袋送上去,任憑他砍,不吃不喝,一年也砍不完……”
那人惱羞成怒:“千真萬確,我有確切消息,證明他的確殺了數十萬的人,那四千萬賞金也是佐證。”
有人嘿嘿笑了:“今天來了很多了不得的獵頭人,聽到消息,千里迢迢而來,可不是特意來看熱鬧的,看那個人……”
“那是……殺人不見血的無鋒劍僧!”
“不錯,這人一把無鋒劍,敲碎了無數被懸賞者的全身骨骼,凡是被他殺的人,無一不是化成了一灘爛泥,他修爲,十年以前就達到了尋竅,現在更是沒人知道,他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這人不算是什麼……看那個平頂的老頭,別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其實正是大名鼎鼎的銀頂老人……”
“快看!連秋蝶公子,鬼算先生都來了……”
聽着衆人的議論,有一人面露不屑:“都是一些垃圾而已,如果那兇名大顯的狂徒,連他們這等貨色,都需要出第二劍,也就不配我出手了……“”
衆人聽有人狂成這樣,尋聲望去,一見之下,臉色大變,都閉嘴不言。
“劍孽!你的話雖然沒錯,但你爲人太過狂妄,如果不是未戰那狂徒,今天我就先教你做人……”顯然有人看不了這人的作風,放聲說道。
那口出狂語的人,臉色不變,側頭看去,一看到懟他的人,竟然不由笑了:“我聽說過你,今天藉此機會,我一定領教你的狂絕三刀……”
有人聽到兩人互懟,壓低了聲音四下打聽兩人的來路。
有人看他求知心切,同樣壓低了聲音,答道:“是梳雲劍孽駱平川,眠古狂俠殷狂眠……這殷狂眠平時狂的沒邊,只要見到有人比他還狂,他就會發飆,這駱平川也是撞到了刀刃上,不過要問誰更狠一點,按兩人平時的戰績來看,不好說,要比過才知道……”
周圍有人打量四周,讚歎聲連連。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久不聞消息的人,都出現了……”
“我有小道消息,凌滄笑打算在瀚瀾烽火嶺創建勢力的事情,被各方大勢力知道了……”
“你是說青犀劍派他們?”
“他們算什麼大勢力,當然不是,我說的是除妖會盟,劍鼎閣,照天府他們。據說爲了徹底除掉凌滄笑,引一些絕等高手前來,都已經下了血本,賞金總共提升到了八千萬……而且各種珍貴的寶物,有十幾種之多……”
“什麼!八……八千萬,我怎麼沒有聽說?”
“你是絕等高手嗎,不是,你不知道很正常。”
“那你怎麼知道?”
“那是因爲我哥是絕等高手……”
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聽兩人話語,笑着說道:“他說的沒錯,這是真的,這凌滄笑之前,滿帝國的到處遊躥,很多人已經想要幹掉他了,但無奈這人蹤跡縹緲,讓人追的心神俱疲,現在他出現在這,而且弄這麼大的陣仗,看起來不像是晃一把就跑的感覺,自然有大量高手,紛至沓來……”
衆人恍然:“原來如初,八千萬賞金,加珍寶無數,這次凌滄笑可謂是舉目皆敵,十死無生啊!”
所有人都深以爲然,不住的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