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反觀其他的賽場……
就在凌滄笑與不戒殺僧的戰鬥落下帷幕的時候,另一邊,初期境界的賽場,這時已經決出了四大賽場的第一位頭魁,那是一個叫做王陵的男子。
王陵此人之前可以說是默默無名,沒有人能想到,這人竟能一鳴驚人,並且一路克敵,直至拔得了頭籌。
場席中,所有人都在歡呼,人聲如煮。
那王陵,一時間也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眉宇間,更一股有睥睨天下的氣勢,波盪開來。
凌滄笑走下擂臺,這時也不由的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觀氣之法,得自號稱“喝盡天下酒,看遍天下人”的酒龍子,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這王陵的跟腳。
那人能奪魁首,天資當然自不必多說,就凌滄笑對他身上的氣息來看,這人境界雖然在初期,但根基極爲的渾厚。
而且此人的周身,像是始終身處一種劍氣的漩渦之中,一般的人劍氣,近了他身,直如進了泥沼一般,就這一點,相信就是等閒的後期高手,也很難是他的對手。
高臺之上,坐着一衆的大能,目光那是何等的毒辣。
“劍玄找的這個徒弟,還算是可以,倒也有了他當年的一絲風範。”
說話的是一個眉星劍目的中年男人,身上穿銀星點綴的華服,坐在一個靠中的位置上。
這等打扮,坐在這等地方,必是九矅星宮的宮主無疑。
坐在他身邊的,一個身穿黑白相間服飾的男人,聞聲說道:“不錯,不過可惜這孩子步入修行太晚,修爲終究太低,初期境界這賽場的魁首,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這時又有一個書生打扮,手中始終把握一支畫筆的人,聞聲點頭:“這一次比武,倒也真是來了不少老傢伙的弟子,剛纔打敗金面邪佛弟子的那個凌滄笑,你們應該也有見解……”
一個身穿官袍,威嚴四射的男人,隱晦的掃了一眼,說話之人手中的筆,這才悠悠說道:“這個小子,最近掀起了不小的風浪,殺了我劍鼎閣不少的人,着實有些狂妄了,不過……看他手上有些技藝,今天如果戰績令我滿意,劍鼎閣也就既往不咎了……”
他身邊一個極端胖碩之人,面帶笑意,點頭說道:“不錯,我照天府的懸賞,倒也可以一併撤掉……”
兩人正是劍鼎閣的五鼎閣主,和照天府府尹。
說起來,大勢力找凌滄笑的麻煩,也無非是因爲他手中的寶物,引起了兩大勢力的貪婪而已,由此這才引發了一系列的追殺。
而他們所說的戰績令他們滿意,相信無非是因爲凌滄笑證明了,自己具有把持寶物的資格而已。
這時他們之中,一個老神在在的長眉老人,那本來一直閉着的眼睛,聽到兩人這麼講,微微的睜開了。
他遙遙的看了一眼,遠處賽場,正在靜候下一場比賽開始的凌滄笑。
緊接着他的聲音傳出,那聲音像劍一般充滿鋒芒。
“他剛纔用的是那老鬼的劍咒,很可能是那老傢伙的傳人,你們這麼講不奇怪,畢竟你們當初,都是倒在他劍下的人……”
長眉老人一句話,讓在坐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尷尬。
那五鼎閣主與照天府尹,臉色很不好看,兩人位高權重,多少年沒有人敢和他們這麼說話了。
但是對面這人,兩人卻也無可奈何,只因爲他是“崆聖萬劍山”的這一代掌門——長眉山人。
這崆聖萬劍山,位列世俗七大勢力第二位,僅次於聖地太玄天書院,就這老人一身的修爲,在坐的,沒人願意跟他過招。
而且長眉山人說的也是實情,“龍甲神章”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放棄的,但這其中,又牽扯出了另一個老鬼,他們也不得不重新考量一番。
那六王始終面露笑意,不插一言,邊上坐着的四侯,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彷彿入定了一般。
……
戰鬥仍在繼續。
後期境界賽場。
少年孟驚雷,再展神威,再敗一位持有金徽的武魁,自此,場下僅存的兩人,隨之登上了擂臺。
正是凌滄笑和一個叫做孫彬的男子,值得一提的是,這孫彬也是後期賽場之中,除了凌滄笑之外,持有武魁金徽的最後一人。
凌滄笑與他的戰鬥,並沒有太大懸念。
這人雖然也是罕見的高手,大成高手在他的手下,飲恨者也有不少,但終究還是比上一場的郭尚差上一線。
凌滄笑“鯊龍狂葉手”和“怒海狂鯊劍咒”一套下來,那人遭受總創,倒地不起,但性命並無大礙,凌滄笑也不是傳說中那般嗜殺之人,所以並沒有趕盡殺絕。
與此同時,另一邊,中期境界的賽場,雖然人數衆多,佔了此次總參賽者將近一半的人數,但這時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李沐雪,風小邪兩人運氣很好,並沒有提前對上,所以到目前爲止,兩人都來到了最後。
與後期賽場,目前只剩下凌滄笑和孟驚雷相比,現在中期賽場還剩下四人,李沐雪,風小邪,赫然在列。
這兩人想當初,可是被四位大成高手圍攻半天都無可奈何,毫髮無傷的人,走到現在,倒也不顯得驚訝。
那邊的李沐雪,始終關注着凌滄笑的戰況,見他並沒有費太大波折,就已經將對手拿下,臉上露出了笑容。
風小邪站在李沐雪身旁,也是時刻關注着凌滄笑這邊的戰況,這一刻見到他大獲全勝,不禁高聲嘆道:“凌兄……果然厲害,真可謂是……”
他沒有說完,就被點到了名字,上了擂臺……
這時凌滄笑也已經從擂臺上下來了,因爲下一場就是後期頭魁之爭,所以,會有一炷香的時間調息。
他並沒有耗費多少精力,當然不需要調息,這時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中期境界賽場……
“嗯?這人……不就是那個蕭殺狂嗎?”
正在和風小邪對戰的那人,正是當初在天瀾會武,揚言要來此地,挑戰他的那人。
這人顯然也是名師之徒,當初他比凌滄笑的修爲境界還要低,現在竟然一舉修煉到了中期的境界,着實有些不可思議。
凌滄笑對這人印象很深,他那驚炸雷勁,很是奇異。
那場上,兩人一度打的難解難分,異常膠着,引起了場席上的看客,忘情的喝彩。
一炷香過去了,兩人依舊難分勝負,而這邊凌滄笑,已經開始走上了擂臺,開始了後期這一境界,最後的一場比試……
他的對面就是少年孟驚雷。
凌滄笑對這少年,沒有絲毫的放鬆,甚至是鬆懈。
他知道,雖然這孩子人小,但一身的實力,卻是深不可測,特別是那五氣護體煞氣,戰鬥到現在,仍然沒有人能夠破掉。
孟驚雷的臉上,這一刻也是異常的凝重,他早已關注凌滄笑多時,說實話,他現在對自己並沒有信心。
因爲對方比鬥到現在,一共就出了兩手,那兩手一出,至今無人而立。
他知道,對方必然還有手段,所以他不得不慎重萬分。
兩人都沒有說廢話,氣息也都在不斷的攀升着。
……
高臺之上。
“孟驚雷贏面很大……”說話的是運天侯。
運天侯能位列四大天侯,定然也是罕見高手,他心中自然如明鏡一般,下方這兩人戰果難料,但話要說出口,卻不是這麼說。
直接說孟驚雷贏定了,到時候輸了,就是打自己的臉,只能後面跟上了“很大”二字,說完餘光向中間瞟去……
孟驚雷的一身手段,自然瞞不過在坐的幾人,這一刻都是微笑不語。
那金剛王聞言,吧唧吧唧了嘴,剛要說什麼,那個說話不留情面的長眉山人,又適時睜開了眼。
他這一睜眼,在坐的衆人,都是臉色微變,眉頭大皺,因爲從比賽開始到現在,他每一次睜眼,必然會蹦出一些令人癲狂的話語。
果然……
“如果這個凌滄笑願意,他可以一招之內,送孟驚雷去西南……”
在坐的衆人,聞言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了那金剛王。
金剛王統兵百萬,位高權重,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這一刻當場就暴怒了。
他猛的站了起來:“長眉老兒……你這是對我的挑釁……”
那長眉山人重新閉目,像是入定了。
那金剛王見他這副作態,當場就要衝上去,但緊接,就被坐在他身旁的北莽王和斷疆王拉住了。
那斷疆王笑道:“這長眉嘴臭的毛病,天下皆知,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那金剛王當然不會真的衝上去與之拼命,見有人拉他,順勢就坐了下來。
在坐的都明白,這金剛王老來得子,珍貴的不得了,那小子掉一根頭髮,他都心疼的徹夜難眠。
而且,只要有人不捧他這個兒子,他都要發飆。
何況現在,竟然有人將其貶低到了極致,一招被人送去西南,這樣的話都講了出來,也由不得他不抓狂。
凡是能坐在這高臺上的人,除了四大天侯之外,修爲可以說幾乎都在一個階位上,即使有所差距,那也不是太大,長眉能看出一點端倪,衆人何曾不能,只是這長眉嘴臭,喜歡講而已。
金剛王道:“我兒得我五氣金剛經真傳,那小子雖然有些手段,但顯然並沒有得那老鬼的真傳,誰勝誰負,看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