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魔,遵循我們之間的約定,將他們全部殺光吧……”
那巨大的炎魔,身上的氣息,一瞬間變的更加的駭人了,但是卻遲遲不曾動手,只是在一個勁的揚武揚威。
“炎魔,你在幹什麼,快快將他們殺光,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那老者臉色有些變了,他感覺整件事情有些詭異起來。
按理說,就炎漿惡魔的恐怖程度,殺這三人,那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但是現在,卻遲遲不肯動手,給他了一種底氣不足,只懂恐嚇的感覺。
“我來告訴你爲什麼。”
凌滄笑說着,緩緩拔出了手中的劍。
一劍揮出,就是一道鯊齒劍輪,劍輪速度之快,僅一個盤旋,就來到了炎魔的身前。
“嗤~”的一聲。
劍輪切過了炎魔的左臂。
熔岩化成的巨臂,頓時齊根而斷,掉落了下來,化成了傾瀉而下的岩漿,融入了下方滾滾的岩漿之中。
“這……”
不光那紅眼老者傻了,連這邊的霓月三人也是傻愣住了。
炎魔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竟然被凌滄笑隨手一劍,就斷掉了一肢,這着實令人無法置信。
凌滄笑看着斷臂的炎魔,冷聲說道:“你這火精,的確有些能力,實力不怎麼樣,模擬出的氣息,卻是能以假亂真,現在還不現出真身,下一刻我就取你性命……”
“什麼!”
幾人聞言,面露驚異。
霓月幾人,心中暗道:“這難道不是炎魔嗎,但是那氣息,甚至是威勢,的確是駭人到了極端,讓人根本就沒有戰鬥的勇氣。
如果這一切,都是模擬出來的,這物的這個能力,也着實太不可思議了。”
那紅眼老者,面露驚駭,彷彿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要知道,他可是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與其達成了,在關鍵時刻救助自己的協議。
巨大的炎魔,像是知道自己的手段被人看穿了,赤紅的熔岩軀體,迅速的開始崩塌,化成了傾盆的岩漿落下。
最後,一隻有半人高的火紅色猴子,從其中現出了身形。
它剛一出現,頭朝下,就想要鑽進滾滾的岩漿之中,逃之夭夭。
但是凌滄笑不知何時,已經憑空出現在此地,一個探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提在了手裡,身形一晃,再次消失。
凌滄笑在地面上現出了身影,隨手把手中的火猴拋在了地上,有些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這猴子被拋在地上,嚇的唧唧尖叫,匍匐在地,一個勁的跪拜求饒。
幾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東西實力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靈性竟然如此之高,比之人類,也差不了多少。
就這種靈性,就算是比之強大數個大境界的異獸,都是不可能具有的。
凌滄笑面露異色,這東西不是等凡的獸類,靈智從那一雙眼睛中,就可以看的出來。
“這是一種罕見的先天生靈,是自熔焰之中產生的炎之精靈,靈智非同小可,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比之尋常的人類,還要聰慧三分……”
遠處赤紅着眼的老人,瞬間呆傻住了,他賴以仰仗的最後一張底牌,竟然是這麼一個玩意,他知道,自己被這東西詐騙了。
一個人,竟然被一隻獸類欺詐,他感覺整個人的腦袋,都要被怒氣頂的爆炸了。
虛驚一場,焱族酋長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看向了那紅眼的老者。
“你這混蛋,原來是外強中乾,根本就沒有煉造黑金丹器的能力,你一直都是存了,在我族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讓這‘炎魔’滅我族羣的打算……
我們被你騙了這麼久,部落勇士死傷無數,但是你想不到,你在詐騙我們的同時,這火精也在詐騙你……”
那酋長隨着話語,聲音也愈加的冰冷,最後殺氣幾乎都已經不可抑制。
赤紅眼的老者,臉上那怨毒的神色,已經讓他整個枯槁的臉,都變的扭曲了。
“不怕告訴你們,我是真正的丹器師,隸屬天火焚鼎,其中有我的命燭,你們敢傷我分毫,就憑你們這樣的部落,將會被連根拔起,徹底的從世間消失……”
凌滄笑聽聞,沒有什麼反應。
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天火焚鼎”到底是什麼,但是大概也能猜的出來,這應該是一個地方,而且還是一個威懾力很強的勢力。
但是那酋長和大祭師,在聽到這個地方後,臉色頓時有些變了。
霓月顯然也聽聞過這個地方,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艱難的嚥了一下乾燥的喉嚨,低聲對着凌滄笑說道:
“天火焚鼎,聽去過遙遠之地的族中老人講,那是丹器師的聖地,是神山之中,最至高無上的地方之一,只要是得到了此地認可的人,都會有命燭留存,如果此人發生了意外,命燭熄滅,必會受到追究和討伐……”
凌滄笑聞言,目光一亮,心中暗道:“原來如此,這個地方就是丹器師的祖地,要想了解丹器師這一類人,去這個地方,的確是不二的選擇。”
就在他心中有了定計之時,那赤目的老者,又已經大聲的狂笑了起來。
因爲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那就是這些人眼中的膽怯。
他傲然說道:“只要你們,把最後的這一次祭祀完成,助我一舉煉化這天火,我可以放棄屠滅你們部落的想法,而且還會煉製一件了不起的丹器贈予你們,當然,前提是你們將這個小子的腦袋,擺放在我面前……”
他恨透了凌滄笑,如果不是這人,自己的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更不可能有被人揭穿。
但是還好,現在還在他還有最後一張狐假虎威的底牌。
天火焚鼎,這個比肩神一般的地方,只要是神山中的人,沒有人不對他產生敬畏,也沒有人敢於挑釁。
焱族酋長几人,頓時又陷入了糾結,那等神聖之地,不說是他們,即便是再強大的族羣,聽到這四個字,那也是謹言慎行。
現在牽扯到此地,他們顯然已經沒有了動手的膽量。
但是殺凌滄笑,那也是難如登天,不是因爲實力。
雖然凌滄笑現在戰力不凡,但是畢竟還沒有達到部落酋長的級別。
而是因爲,他也是一位丹器師,聽剛纔他的口氣,不把那老鬼煉造的丹器放在眼中,這就給了他們一個很大的想象空間。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是身具天火的人,從這一方面來講,此人的確是有很大的可能,在丹器之法上,不弱於那老鬼。
凌滄笑似乎知道幾人的糾結,隨意的說道:“你們不好出手,我替你們割下他的頭顱吧。”
那赤目老者聞言,臉色大驚,他想不到凌滄笑,在聽聞自己尊貴的身份後,依舊有膽量口出狂言。
“大膽,你敢動我,那就是十惡不赦,那就是與‘天火焚鼎’爲敵,你將會被挫骨揚灰……你們快快出手將其擊殺,不然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他第一次見到,像凌滄笑這樣的狂徒,自己這樣的身份,往日只要一說出來,幾乎無人不是畢恭畢敬,但是今日,卻是有些出乎了他的認知。
凌滄笑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就你這等的技藝,我相信即便死上十萬,你口中的天火焚鼎,也不會無聊到替你報仇。”
他自認廢話說的已然夠多,幾乎話音一落,擡手就是一揮。
霎時,一團黑色的火舌就被他揮了出去。
火舌在半空,就已經化成了一條火龍,火龍極其的真實,栩栩如生,每一片鱗紋都異常的清晰可見。
“這是……天火……天火化龍靈……你是丹器師,不可能……”
那老者眼珠都驚的暴突了出來,歇斯底里,不可置信的嘶吼。
臨死的一瞬間,他終於知道了,此人爲什麼敢於不將他放在眼中,原來此人自己本身就是一位丹器師。
而且隨手的天火化靈手段,就遠遠不是他能夠比擬的,這人的在丹器師上的造詣,竟遠遠在自己之上。
臨死的反撲,並沒有產生絲毫的效果,他放出的火焰,碰上火龍,連一個火花都沒有濺起。
不擇手段,謀劃了幾十年的老者,隨着最後的一聲不甘的嘶吼,在火龍的一個盤繞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火龍一個扭身,原路返回,最後化成了一團火焰,落在了凌滄笑的手中。
墨火散去,他的掌心中,出現了一枚玉佩。
玉佩雕刻着鼎紋,顯然是一枚儲物類的器具。
他也不忙着觀看,隨手揣了起來。
這時他身旁的三人,卻是對凌滄笑一手的操火之法,驚的目瞪口呆。
那黑焰化出的火龍,竟然如此的栩栩如生,而且神情如真靈並無二致。
最讓三人不可思議的,是其中竟然有隱隱的龍威蘊含。
他們都是玩火的高手,自然非常的清楚,火焰化靈的高妙。
而且最關鍵,化出的還是靈長類的龍靈,更達到了宛若真靈的地步,甚至連龍威都衍生了出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人對火的操控,該是達到了一種怎樣可怕的境界。”幾人心中驚歎。
他們這一刻,對其丹器師的造詣,高於剛纔那老者的認知,更加的篤定了。
凌滄笑並沒有在意幾人驚駭欲絕的表情,他目光看向了,虛浮在天空上的那道火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