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佈了“鹿野之霸”的獎賞之後,後面第二、三,甚至一直到第十名的獎賞,在在場衆神的耳中,自然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說完了獎賞上的事情,天空上的那個聲音,突然又鄭重的說道:“這一次,值得一提的是,火域拿出的十個進入萬坤乾陽的機會,相信你們,絕大多數,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只能鄭重的提醒你們,凡是奪得了進入資格的,將有得到三等神石的機緣……”
此話一出,無神不露震驚。
凌滄笑心中也清楚,關於萬坤乾陽丹爐中,藏有金烏陽魂宮的事情,知道的必然寥寥無幾,最多也就是一些五方天域的大神,才能窺探到的秘密。
那聲音依舊在說:“這一次,火域一共拿出了十個進入的資格,意思也就是說,這一次鹿野之爭,最終進入前十的,都有進入的資格,至於有什麼樣的收穫,還是要看,進入者的機緣了……”
這個消息,宛若晴空霹靂,再度擊在了衆神的興奮點上。
三等神石,對一位上神,有多麼珍貴,沒有哪一個上神不清楚,那可是十六倍的修煉之速,甚至可以說,一旦得到了,基本也就具備了,進入大神位階的資格。
衆神心中開始揣摩:五方天域,每一方來了十位上神,一共不過是五十之數,如此一來,每五個之中,就有一位獲得進入的資格,想到這裡,衆神心中,信心一度爆棚。
天空之上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徹底消失無蹤。
這無疑也就代表着,鹿野之爭,在這一刻,正式的開始了。
場中一片死寂。
五方天域來人,都是寂靜無言,但無疑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哈哈哈……諸位既然來了,來了就是爲比鬥,既然早晚都要出手,又何必扭捏,就讓我祀水神國,來佔這第一擂。”
西北方的一隊十人,帶頭的一個眉心長着一枚金鱗的男子,暢聲大笑着說道。
他話一出,站在這男子身後的一位上神,突然應和。
“不錯,就讓我,先領教各位的手段,此次我祀水神國內比,我只是僥倖拿了個第十的位置,希望你們四方天域,不是浪得虛名,不要被我一人,挑翻了全場……”
邊說着,一個手臂上,長着魚鰭的男子,緩步走了出來,他站於場中,環顧四周,面露傲然之色。
在他心中,雖然自己位列神國之末,但那也是因爲神國高手,太過可怕的緣故,他堅信自己只有一出手,不說挑翻全場,至少斬滅半數以上,是不存在問題的。
揚名之日,就在今天。
“呵呵!你的手段,不知道有沒有你這口氣的十之一二,既然率先出來送死,我沒有理由不送你一程。”
一個全身寒氣四溢,衣服、皮膚、頭髮,無處不是雪白的男人,憑空出現在了場地之中。
看樣貌,不言而喻,必然是來自冰域的上神。
這次的鹿野之爭,是矛盾激化後的產物,各方一動手,自然不可能有留有的餘地,一上戰場,生死無論。
白髮白衣男子,身體四周,開始浮繞冰凌。
“說出你的名諱,我不想在殺了你以後,還不知道自己殺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妖畜。”
“你的廢話太多了,一個馬上要死的神,不配知道我的神名。去死吧!劍鮃,去……”
神國來人,一聲疾喝,袖口之中,嗖的一聲,一個奇怪的東西飛了出去。
那是一條劍形的奇魚。
凌滄笑站於劍域一行人之前,看到神國來人,不用法寶兵器,竟然是用的是一種奇怪的劍形生物,露出了一絲奇異之色。
“祀水神國,據說是得兇水之主,傳下的一脈修煉之道,這些異人,不使用法寶,而是驅御各種兇水之靈,這劍鮃就是一種,你們一會與之對上,萬萬不可小覷,這劍鮃的威力,不比我們手上元丹巔峰之器,小上難怕分毫……”
開口提醒的是搖風劍帥,這女子對兇水之事,似乎瞭如指掌。
事實也的確如他所言,劍鮃飛出之後,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威力也着實不凡。
而且,最奧妙之處在於,因爲這劍鮃,本身就是一隻有靈智的兇水之靈,所以對冰域男子的攻擊,往往能自己躲閃開來,把傷害降到了最低。
凌滄笑看的心中暗生奇異,不由開口道:“這劍鮃在馭使上,與尋常的飛劍,倒也沒有根本上的區別,唯一的奇妙之外在於,此物有靈智,這卻着實不凡。”
劍域幾人,聽到凌滄笑開口,連忙隨聲應和了起來。
“據我所知,此物雖是兇水之靈,但並不是天生天長的,也是需要培養出來的,而且培育的過程,不比我們,得到了一件元丹巔峰之器容易分毫……”
“不錯!這種培育的技藝,據說只有神國高層知道,傳說也是兇水之主,傳下來的一種獨特的技藝,而且這劍鮃,如果被我們得到,不懂得餵養之法,也徒勞無功,不日就會死亡,但是如果懂得餵養之法,聽說還能實現進化,的確非常的奇異……”
冷傲異常,抱臂而立的黑麟劍帥,突然說道:“冰域之人必敗,一隻劍鮃,就能與之打上平手,等對方劍鰈一出,能不能活命,都是兩說……”
凌滄笑注目看去。
現在場上,一度打的難分難解。
神國之神的劍鮃,虛空遊竄,像是入了水的游魚一般,當真是靈活到了極致,一時間,直攻殺的冰域之神,只能抵抗,冰凍神力,一時間威能盡喪。
“哈哈哈……這就是你的手段嗎?不知所謂,我要取你性命,不費吹灰之力。”
神國上神,看到戰局,大神狂笑,肆意嘲諷。
“虛空冰界!!”
冰域男子,一戰打的,直感憋屈難當,一身的冰凍神力,被那身法滑溜的劍鮃,躲掉了大半,急不可耐之下,馬上施展了壓手之技。
天地飛霜,虛空彷彿化成了一塊巨大的頑冰。
上下左右,眼花繚亂,各種遊竄的劍鮃,頓時安靜了下來,硬生生的被定固了半空之中。
“哈哈!等的就是你這一手,去死吧!劍鰈,去……”
那神國上神,右手的袖口,又有一物飛出。
依舊還是一條劍形的怪魚。
但是這一條,明顯與虛空定住的那一條,大不相同,沒有詭變,沒有變化,劍鰈一出,就是橫衝直闖。
“咔咔咔……”
飛過之地,冰裂的聲音響起。
“嘭!!”
虛空冰界,應聲崩碎。
冰封的劍鮃,隨之而出,一鮃一鰈,一動一靜,一個輕巧,一個野蠻,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殺向了那冰域男子。
“嗤嗤!!啊啊!!”
切裂慘叫聲,一時間不絕於耳。
“住手!!”
冰域一方,站在最前的一個白髮女子,見狀急聲大喝。
“死!嗤啦!!”
神國上神,目露嗜血光芒,一聲大吼,晴空飆血,在兩種劍魚的攻擊下,冰域男子,直接被絞殺的屍骨無存,原地只留一地鮮紅。
鹿野之爭,本就是一場廝殺,沒有誰會選擇留手,如果敗的是神國那人,可以想見,必然比現在的冰域男子,好不上分毫。
冰域一行,前方的白髮女子,見到自己一方上神,頃刻間慘死,屍骨無存,臉上冷若寒霜,冰冷的殺氣,開始瀰漫開來,讓整個天地,都驟然下降了十度。
“哈哈哈……不自量力,這等實力,與我叫板,下場理應如此,你們四方,誰還來送死,我一併送你們上路……”
神國上神,一戰而勝,眉飛色舞,大聲叫囂。
祀水神國一方,看到此等情形,都是露出了愉悅的笑容,臉上的傲然之色,更濃了三分。
“可惜了,如果單純論起神力來講,冰域男子的冰凍神力,不比對面的那神弱上分毫,加上冰凍神力,又是上等的神力,按理說,不會輕易落敗,更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但是對方的一鮃一鰈,的確是勝在詭奇……”
凌滄笑開口說道。
黑麟劍帥,冷傲一笑:“愚蠢之徒罷了,與人廝殺,連神國之神的慣用手段,都沒有摸清楚,死的沒有意外,即便今日僥倖不死,改日也同樣會死……”
黑麟劍帥話音剛落,劍域一方衆人,只感覺溫度驟然再降,眉發之上,都開始泛起了白霜。
凌滄笑疑惑,側頭看去。
頓時與一隻冰冷的目光對上了,對方正殺氣騰騰的盯着他。
正是冰域,這一次作爲頭領般存在的女子。
顯然,黑麟劍帥肆無忌憚的一番風涼話,被對方給聽到了。
凌滄笑下意識的撓了撓鼻子,略顯尷尬,暗自心道:“作爲五山劍首,真不是什麼好事情,明明是黑麟劍帥一張大嘴,口無遮攔,話語得罪了人,對方卻把仇恨,加到了自己的身上,偏偏還無法申辯。”
他平移開了目光,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場中。
“今日你那兩條魚,如果在我的炎火神力下,成爲不了焦魚,就算我輸。”
出現在場中的,是一個頭發泛着火光,袒露着上身,胸口紋着火焰雲紋的魁梧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