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飛舟上的曹慕寒心有不甘,本以爲凌滄笑必死無疑,沒想到峰迴路轉,躊躇之後終是問道:“長老!那崑崙子是……”
霍雍站在琉璃飛舟的最前方,聞言久久後說道:“這位已經隱退十餘載,想不到又出山了,我只知道,這崑崙子十年之前就是第四境化龍離淵的高手,現在沒人知道他的修爲!”
曹慕寒聞言臉色驚恐,第四境高手,那是他做夢都要瞻仰的存在。
霍雍嘆了一口氣,暗自低語:“現在可不是我不作爲,就是掌門親自來也不會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今年的天瀾會武必然是前所未有的風起雲涌!連久不出山的老怪物都帶徒出山了,掌門百年不遇的決定果然是對的!”
“長老!我派這次真的也參加這會武,往常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個活下來的弟子似乎也聽到了風聲,小心翼翼的問道。
霍雍點頭不語,臉色有些沉重。
曹慕寒聞言臉色更是悲憤,自己已經失去了機會,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
這是強者威勢!
凌滄笑走上前去謝過了崑崙子援手,他知道就自己目前的修爲,在第三境高手面前活命是極端困難的,之前的靈玉符玦讓他深有感觸。
“凌兄!我們邊走邊聊!峰頂又要被這鬼煞給籠罩了!”
風小邪,李沐雪,凌滄笑三撥人已經向着山下走去。
白衣女子期間一言不發,似乎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興趣!
衆人雖有疑惑,但似乎都有所顧慮,沒有開口問女子的來歷,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崑崙子竟然開口了!
“這位姑娘,我們似乎見過面!”
女子瞟了他一樣:“幾十年前我們的確見過,你那時還沒有他們幾個的修爲高!”
衆人聞言大吃一驚,看了看一旁的長鬚老者,無法相信這女子的年齡,崑崙子眼中疑惑也顯得更重了。
凌滄笑卻是知道,這女子極有可能不是人類,那年齡對她來說也就沒有了意義。
他聞言忽然道:“我倒是忘了問姑娘的名字了?”
白衣女子有些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似是在回憶。
半晌後說道:“白洛縈!”
“你……血發蠶魔……白洛縈!”
崑崙子始終面帶笑意的臉上忽然大變!
這個名字在他還年輕時可是如雷貫耳,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現在如此的修爲,自然更沒有現在的名望,而這個名諱卻是早已聞名天下。
他大驚之下脫口而出的瞬間就有些後悔了,在別人面前提這明顯不好聽的名諱,難免讓人心中不悅。
那喚作白洛縈的女子似是不甚在意:“我沉睡了幾十載,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
崑崙子面露尷尬,他以前見過這女子,雖然只是一面,但那傾世的美貌給他記憶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個時候也是他剛剛開始行走天下不久而已。
走在一起的幾人,聽到崑崙子話,都不約而同的瞅了一眼女子披在身後的長髮。
那是長到快要觸及地面,而且在太陽下閃着熒光的銀髮。
白洛縈對他們的目光視若無睹,但是當看到凌滄笑也看了一眼後才悠悠說道:“別人這麼稱呼我,是因爲我的頭髮殺人太多!”
說到這她把那如瀑的長髮攏到胸前把梳了起來。
除了那朱段二人,其餘的每一個都無比相信她的話,在谷中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一把百鍊的剛劍,瞬分兩半的下場。
說話之間,這時他們已經下了山,也要開始走向歸途。
“我們三人有些瑣事要辦,就先行告辭了,凌兄……應該也會參加幾日後的天瀾會武吧!”
“不錯!我會去!”
風小邪聞言不問自答,連忙說道:“我也去!雖然有些不感興趣!”說完又看了一眼身旁若有所思的崑崙子。
李沐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好!當日我定在瀚瀾城的浮屠酒樓靜候各位!”
“我知道那個酒樓,嘿嘿……我一定準時去!”風小邪喜笑顏開。
崑崙子本來就似有心事,這時忽然開口說道:“你叫李沐雪?不知你師傅是……”
李沐雪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崑崙子忽然問起了他的師承,有些訝異的說道:“前輩,我只知道師父她複姓百里,說實話我從小到大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崑崙子聞言面露紅光:“真的是覆霜!難怪我感覺你和她的氣質如此的相像!”
“她現在在哪?”崑崙子顯得似乎有些急躁。
“呃!師父在山中苦修,我也正是打算去找她!”
“好!我和你師父是老相識,而且很久不見,我跟你一起去拜訪她!”
“師父,我們不是要去……”
崑崙子不等風小邪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那些瑣事以後再說!”
風小邪也是面露喜色,用力點了點頭。
“李姑娘我們又能一起同行了!”
李沐雪看那崑崙子的表情倒的確不像是與自家師父有仇怨的樣子,心道師父可能也想見友人也說不定,點頭答應了下來。
師徒二人皆是面露紅光,告別了凌滄笑隨着李沐雪而去。
……
沒有人的地方也就沒有了市場,山下的酒棚已經撤的不見了蹤影,讓本來打算喝一杯的凌滄笑有些悵然若失。
白洛縈又化芒進入到了凌滄笑眼中的九輪塔之中,而凌滄笑也騎上了來時的馬,走向了歸途,他這時有些想念山寨的兄弟,山寨的濁酒,還有那魂牽夢縈的人。
半個時辰之後。
“好重的血腥氣!”
凌滄笑扭頭看了一個方向,風是從那個方向刮來的,風中有血,血味正濃,顯然那裡正在發生一場大規模的廝殺。
這時一聲鷹鳴從高空傳來,他擡頭看去,是他的那隻鷹隼。
看到他的鷹他想到了自己的異能:鷹視。
眼中的景象瘋狂後退,他看到了數裡之外正在發生的一切。
那是一場屠殺,是有人在屠村。
“血流沙!”
凌滄笑眼中殺氣畢露,這羣馬匪喪心病狂,所過之處血入沙土,必成流沙。
這些人顯然已經失去了人性,凌滄笑雖自認不是個好人,但碰到這樣的匪徒,他向來見多少殺多少。
一拽馬頭,打馬馳奔。
……
“老大!這村子太他媽寒酸了!總共就刮到百根大錢!”
一個鉤手冷麪的中年人,在一頭棕毛大馬上傾聽手下彙報,伸手拿過了說話人遞來的錢袋,隨手掛到了馬上。
“最近運氣真是不怎麼樣!前幾日碰到個使雙刀的獵頭人,損失了不少人,連我都被他斷了一隻手,龜縮了這麼長時間,出來的第一筆生意竟然就這點收穫!”
“上馬!換地方再搶一筆,”
如果凌滄笑在這,必然知道他說的那人就是馬跨虎。
血流沙的馬是罕見的馬中風神——飛燕駒,這也是他們碰到獵頭人之中像馬跨虎這樣的高手時,得以數次逃得性命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