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報仇,當然要知道仇人是誰!
……
一處斷壁殘垣的破廟之中,有兩個乞丐打扮的人,一人在側臥着抽着旱菸,另一人在專心的餵食一隻灰色的信鷹。
殘破的廟門被一股勁風吹開,一個人踏着一張鋪地的牌匾走了進來,匾額上留下了一隻血紅的腳印。
兩個乞丐同時朝着門口看了過去:一個男人,手中有劍,鞋上有血,必然來的路是一條血路,這人身上殺氣成風,即使相隔數丈之遠,也能感受到令人膽寒的殺意。
喂鷹的停了下來,臥着的坐了起來。
來人聲音充滿冷酷的說道:“牛王寨被血洗是什麼人乾的?”
持鷹的人這時一改往日先說價格再賣消息的規則,他知道,那樣做極有可能會送命,他緊接着說道:“一日之前,有人看到三個男人上了牛王寨,下來時還帶走了一個女人!”
凌滄笑眼中血光一閃,手中的劍似乎有了感應,隔着劍鞘都發出了陣陣的悲鳴。
持鷹的乞丐繼續往下說:“其中一人是瀚瀾楚家,楚決然!”
凌滄笑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的殺意更盛,鞘中之劍更是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剩餘那兩人絕不是瀚瀾郡之人,我們‘鷹’的情報只侷限在這一郡,所以只知道他們可能來自於帝都!”
凌滄笑拋出了幾張通票,轉身就欲離開,這時那抽旱菸的乞丐忽然又開口道:“你錢給的多了,足夠買另一個消息,那楚決然一月之前就已達到第三境,而且聽消息,他已決意參加這次的天瀾會武,是這次武魁的熱門人物!”
凌滄笑聞言定住了身形,反手又拿出了一把通票:“說一說這次的天瀾會武!”
那兩人看到他手中那一把通票,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眼睛都亮了起來,拿煙桿的乞丐開始說道:“明年就是穹武大試,據說這次七大超級勢力都會大開山門,連帝國五大組織都參與了其中!”
凌滄笑木然說道:“這很罕見?”
肩上有鷹的乞丐接着說道:“的確相當的罕見,往年雖也偶有收納,但就我瀚瀾來說,幾十年也不過只有一人拜入了九曜星宮,那是一個女子,她十八歲就達到了第三境中期的修爲,當時還有一人,雖然修爲未達到第三境,但是因爲體質極爲特殊,被帝國劍鼎閣破格收錄了。”
另一人又道:“不錯!那女子正是瀚瀾郡守之女宛於臻,另一個叫做嚴青松,他是目前金刀盟嚴雪吟的哥哥,據說他是罕見的冰魄寒髓體質!”
凌滄笑問道:“天瀾會武和明年的穹武大試有什麼關係?”
“往年天瀾會武的前三名纔有資格參加穹武大試,今年聽說增加到了十人,帝國三十六郡,每郡也都在舉辦自己的會武,每郡十人,那就是三百六十人!無一不是千萬中挑一的罕世天才!”
“只要有幸拜入任何一家,那必然就是一飛沖天,步入另一番天地,第三境修爲高不高?在那種門派也只不過是有成爲內門弟子的資格而已!”
凌滄笑聞言又道:“參加那大試還有第三境修爲的限制?”
“那倒是沒有,不過你想,被那種程度篩選出的天才,修爲境界能低到哪去!”
拿煙桿的乞丐又瞄了一眼凌滄笑手中的那一把通票,說道:“今年據我們可靠的消息,除了那楚家楚決然,還至少有兩人達到了這等修爲,大成的更是不可計數,甚至還有人達到了傳說中圓滿之境,這種罕見的秘境更是數百年不曾出現一次。”
凌滄笑已經聽到了他想聽到的一切,把手中的通票隨手扔給了他們,面無表情的跨步走了出去。
然而這時廟外已經圍了密密麻麻的一羣人,每人都刀劍在手,磨刀霍霍。
“凌滄笑,把寶劍交出來,我們馬上讓你離開!我金巖會從來說一不二!”
寶劍出世的消息傳開,各路的牛鬼蛇神都企圖染指,但卻從不考慮自己的分量。
“我來的時候殺光了一個號稱鬼螳組的幫派!”
凌滄笑並不喜歡殺人,所以說了這麼一段話。
說話的人笑了:“那個垃圾幫派不值一提!”
凌滄笑聞言不再說話,右手中的劍揚空一送,劍應聲出鞘,出鞘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道璀璨的白虹,白虹化成了一條劍龍,劍龍半空炸裂化成了一道風暴,風暴把人羣席捲。
劍已經自己飛回了鞘中,劍氣風暴席捲之處,無人而立。
這是劍咒——裂道劍龍,凌滄笑已經徹底的化掉了太白劍虎中的那條白虎,生出了自己的劍精,現在這門劍咒纔算是真正的屬於他自己。
跨過了屍場,留下了一串的血紅的腳印,人漸漸消失在了遠處。
……
破廟中的兩個乞丐,從一處斷壁的牆洞中看到了發生的一切。
“這個人太可怕了!我永遠不想和他再做第二次交易!”
“情報有誤啊!不是說這人鬼谷時還沒大成嗎?現在怎麼看,也是那傳說中圓滿境界纔有的劍氣化庚金!”
那乞丐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一支炭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半晌一隻灰鷹飛出了破廟。
……
凌滄笑這時已經在牛王寨的後山閉了關,還有七天就是天瀾會武,他要認真的準備一番。
令他想不到的是那必殺之人楚決然,竟然達到了第三境界,雖然他現在已經‘養劍氣’大成,也就是類似於那第二境照玄圓滿,但是面對真正強大的第三境高手,他仍然沒有一絲的把握。
他打算用接下來六天的時間把得來的《七掠電光步》修習一番,還有那叫做“八門骨御”的骸骨魔具也要煉成。
……
牛王寨的前庭,那說好永遠不散的酒席也已經撤去,現在只剩下一張桌子。
酒龍子在桌子上喝酒,麻九邪今天竟然也難得的陪着他喝起了酒。
“你這老鬼,真不是個好東西,有苦力活的時候想起我了!我什麼給人當過看家護院的保鏢!”酒龍子酒喝的急,話卻一句沒落下,雖然話中發着牢騷,但臉上顯然心甘意願。
“我徒弟現在正在閉關,我一個鍊鐵的你讓我應付那羣亡命之徒?再說他也算你半個徒弟,你不出手誰出手?”麻九邪悠然自得的說道。
“哎呀!對了!你看到那女子沒有,就是那長頭髮!長的可怕的那個?”
“看到了,那不就是很久以前銷聲匿跡的血發蠶魔嗎,他和我徒弟一塊回來的,看來是以前被困在鬼谷某處了!”
酒龍子若有所思的說道:“嗯!我感覺到他力量像是被封印了大半,看起來也不像是對那小子不利的樣子!”
“話說回來,你這老鬼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被你成就了巨匠,真是沒天理!”酒龍子一臉憤憤。
麻九邪笑而不語。
這時又有一羣人涌到寨門之前,必然又是聞風而來,貪圖寶劍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