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叫賣聲不斷。
在山頂坐了那麼久,蕭宇天身上比較髒,走在大街上,有些人不時地把蕭宇天盯着看,嘴裡還議論着。
“看這人像個乞丐似地,渾身這麼髒就往街上跑,真是不怕丟臉!”
“就他那樣,當乞丐都沒人給他錢!”
“就是,虧他還是個修真者呢,真是丟了我們所有修真者的臉!”
這些話蕭宇天自然聽見了,只不過沒有放在心上。
這些勢利的人到處都是,若是處處都因此升起,蕭宇天早就氣死了。
蕭宇天繼續走着。
一個花花公子走了過來,花花公子身穿絲綢錦繡長衫,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臉上略微顯得俊俏,不過俊俏之中還帶着一股風流之氣。花花公子身後還跟着兩個中年人,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花花公子迎面看到了蕭宇天,一下停了下來,晃着頭慵懶地對着蕭宇天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擋在面前,歪着頭,長着臉伸出舌頭自認爲很酷地在嘴邊舔了一圈,挑釁地道,“小子,知道這是哪兒嗎?”
花花公子這一問,頓時街上的人紛紛擁了過來看熱鬧,衆人都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蕭宇天。
這個花花公子可是個了不得的人,他是鮑家的三公子鮑龍。這鮑國是鮑家獨大,所以連名字都跟姓鮑,這鮑家之人自然個個都是老大。這個鮑龍天生就不愛修真,而且資質非常差。實力不怎麼樣,但是身後隨時都有鮑家高手跟在後邊當保鏢,他喜歡出來在大街上晃悠,行些強搶民女欺負弱小之事。這街上的人幾乎都認識他,現在他管了這個事,肯定有好戲看了。
蕭宇天被幾個人擋住了去路,停了下來,冷冷地看着幾人。
那個花花公子鮑龍又是自認爲很酷地使勁左右彎曲了一下脖子, 發出脆生生的咔咔聲,眼睛微咪,本來還略微俊俏的臉龐頓時成爲了一張完完全全的花花公子之臉,還帶着濃濃的痞氣,“這是我家,你站在大街上,把我的臉給丟了知道嗎?”
“打他!這小子渾身髒兮兮的看着就障眼!”
“這麼個窮小子,直接弄死算了!”
“小子真沒素養,應該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唉,算了吧,這小子看着也挺可憐的,卸他兩條腿就算了。”
鮑龍臉上微微一笑,轉過頭朝衆人環視了一番,瀟灑地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然後側過身子將扇子猛地一揮,手中傳出一道真元力,朝蕭宇天打去。
那道真元力直直地飛向蕭宇天,蕭宇天心裡隱隱感覺到,這道真元力並沒有他體內那經過灰白氣體強化過的真元力強悍,他若是使用真元力反抗,這道真元力定然不會傷到他。但是他身後那兩個明顯是他的保鏢,要是他賦以反抗,肯定不會是對手。蕭宇天選擇了忍。
那道真元力隨即打在身上,口中噴出一股鮮血,倒在了地上。蕭宇天一臉冷漠與仇恨之色,一隻手撐着身體半坐起來,一隻手捂着胸口,冷冷地看着花花公子。
鮑龍上前了一步,臉上露出戲謔之色,一手掀開衣服,岔開雙腿,調謔地道,“小子,看見沒有,大家都叫我弄死你,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唉…大爺向來心善,就給你條活路吧,從這兒鑽過去我就饒了你,怎麼樣呀?”鮑龍指了指雙腿之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蕭宇天。
蕭宇天躺在地上,沒有說話。叫他鑽過去肯定是沒有絲毫可能的,雖然這種時候需要忍,但是向一個惡人服軟,他做不到。蕭宇天一臉濃濃的仇恨與冷漠,仍然只是看着他,沒有動。
四周之人頓時起了哄,鬨笑着叫蕭宇天鑽過去。
“小子鑽過去呀!鮑公子對你這麼仁慈,你可不要辜負人家一片好心呀!哈哈!”
“臭小子你倒是鑽呀!鑽過去不就沒事了嗎?”
“鑽過去呀!鑽呀!哈哈!”
對於衆人的起鬨,蕭宇天心裡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他早就看透了世間的腐敗。在這個世界裡,沒有絕對的實力,沒有絕對的強勢,那就是一堆狗屎,甚至連狗屎都不如,狗屎還沒人敢去碰。這些勢利的人是絕對不會管別人的生死,只要自己高興就好。
鮑龍慵懶地微眯着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整個人透出一股心狠,令得周圍的人都陣陣心寒,裂着嘴說道,“小子,怎麼?不服我?”
人羣一陣沉默,衆人默默地看着圍在中間的幾人,眼神之中露出深深的忌憚。這鮑龍的性格他們都有所瞭解,看似平靜的時候,就是快要爆發的時候了。一旦真正惱怒起來,他立馬就會暴跳如雷,將人不當人來弄。以前街道上有過不少人因爲不服鮑龍,被鮑龍殘忍地活活折磨死了。
蕭宇天沒有說話,眼神之中放出一股寒芒,看着鮑龍的眼睛。
鮑龍收起了腳,微微一笑,瀟灑地扇了扇扇子。身後兩人立馬一會意,上前走到蕭宇天身旁,左右一人,架着蕭宇天的臂膀站了起來。
鮑龍整個人猛地暴跳起來,猛地一腳踢在蕭宇天肚子上,頓時一股鮮血噴了出來,噴在了他的臉上。鮑龍面目猙獰,又沾滿了血液,整個人散發出兇狠殘忍的氣勢,如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殘忍惡魔,令人心裡陣陣瑟瑟發寒。
鮑龍一腳揣下,馬上後退一步,又猛地踹去,又是一股血霧噴了出來,然後又後退一步,又猛揣上去。鮑龍如同練功打木頭人一般,將蕭宇天當成了一個木頭人,腳踢之後又上拳頭,拳頭之後又是腳踢。
鮑龍的身影每向前一次,空氣中就噴出一股鮮紅的血霧,鮑龍滿身都沾滿了鮮血,四周的空氣中更是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讓得衆人骨頭都顫顫發軟,提不起一點力氣,眼神之中都是露出了深深的忌憚。
這樣的人,惹不起!
經過一番兇猛的爆揣,蕭宇天的胸膛已經凹了下去,內臟如同被擠油一般,胸膛每凹下一次,就有一股鮮血從內臟中被擠上喉嚨,噴成血霧而出,讓空氣中增添一分血腥之氣。
蕭宇天的心裡升起了一股仇恨。
上一次令得他生出仇狠之人,也是這般無緣無故殘忍地對他拳打腳踢,還加以侮辱。
他的心裡已經有兩個人進入了黑名單。
蕭宇天身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費力地擡起頭,看向鮑龍,冰冷的眼睛射出一股寒芒。
鮑龍頓時渾身一顫,隨即又恢復過來,然後惱羞成怒。他堂堂鮑家三公子,一向兇名遠揚,在這大庭廣衆下,不但讓這個窮小子服不了軟,還被他的眼神給震住了,作爲一向高高在上的風流公子,這簡直比扇了他的耳光還令他憤怒。
“很好,小子!”
鮑龍拿出了一把匕首,渾身的殘忍之氣頃刻濃郁至極,一張沾滿了鮮血的臉無比猙獰。
鮑龍緩緩擡起手,匕首對着蕭宇天肩膀一下猛地插了進去,頓時一股如柱的鮮血噴了出來,蕭宇天的嘴裡也傳出一聲悶哼。
“不服我,你自找的!”鮑龍說完匕首刀鋒一轉,手往上猛地一揮,一片血肉伴隨着鮮血頓時飛了起來,蕭宇天的肩膀頓時露出了森森白骨,看得人骨子裡直顫顫發軟,連站都有點站不穩,後背都冒出了冷汗。
蕭宇天肩膀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得整條臂膀青筋瞬時暴出,不由自主地顫顫發抖,臉上也是微微猙獰了起來,喉嚨也連連發出悶哼。
一臉兇光且露出極度的殘忍毫無人性般的鮑龍手中匕首又是猛地一紮,隨後手往上瀟灑地一揮,又是一片血肉伴隨着鮮血飛了起來,蕭宇天身上又露出了一塊森森白骨,看起來令人心裡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周圍膽子較小的人已經受不了強忍着肚子翻江倒海想要嘔吐的慾望離開了。
整個地上已經成了一片血泊之地,鮮血成了一條小溪緩緩流走,血泊中還夾雜着一片片血肉,空氣中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
圍觀的人都散的遠遠地,臉上都微微皺了一點,露出嫌棄且不忍的表情。
“服不服?”
一陣沉默。
鮑龍拉得長長的血臉頓時變得更加猙獰,看那齜牙的氣勢若是一塊石頭在嘴裡,也會被瞬間咬成兩半。手中匕首在空中閃過幾道寒芒,連連揮舞,空中飛起了片片血肉。
“服不服!”
沉默。
“啊啊啊啊!你給我去死!”鮑龍狂吼了起來,他快要發瘋了,他在鮑國街道上縱橫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人敢像這般。這可是他家的地盤,在他的地盤上扇他的耳光,他簡直要瘋了。
鮑龍猙獰得臉不成型,運轉起真元力,後退兩步,隨即暴衝前去,縱身躍起,一個轉身,後腿如同揮舞的鐵錘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砸在了蕭宇天的頭上。蕭宇天的半邊臉立即凹了下去,嘴裡狂噴鮮血,然後頭一歪倒了下去,沒了動靜。
蕭宇天應聲倒下,鮑龍轉身落地後身體呈半俯狀,停在了地上,眼神剛好看着倒地的蕭宇天,整個人保持着姿勢站在那裡。片刻,臉上滴下了一滴血,眼神仍然直直地看着蕭宇天,伸出手摸了摸臉,舔了一口,然後手中匕首一扔,插在了蕭宇天腿上,直起身子,轉身離去。
整條街道鴉雀無聲。
蕭宇天倒地的周圍,已經成了一片血泊,濃濃的鮮血中還摻雜着血肉。蕭宇天前半身子沒有幾塊好肉,露出了森森白骨,整個人浸泡在鮮血之中,空氣中的血腥濃的讓人忍不住胃裡翻江倒海。
衆人呆呆地看着鮑龍遠去的身影,心裡打了一個寒顫,渾身瑟瑟發抖。
良久,街道上的人都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那道剛纔如同嗜血羅剎般的身影。
“那鮑龍真是殘忍到了極點,以後可不能招惹這種人。”
“媽呀,這還是人嗎?生生活剮人家的肉…”
“那小子還真是硬,被活剮下身上的肉,竟然一聲沒有吭,還跟鮑龍槓起了。”
“那小子是活該,惹誰不好,偏偏去惹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