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子現在有一點要暴走的衝動,王觀瀾的話雖然有些躁,但是話躁理不躁,還淺顯易懂,腦袋微微一轉,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可是你若是讓他現在服軟,也是不可能的,再看王觀瀾那離開的背影,他恨恨的一跺腳,狠狠的瞪了身旁的王觀潮一眼,卻是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到了他的身上。
王觀潮也不是一個傻瓜,猛的打了一個寒戰,不敢再與三世子對視,訕訕的低下了頭,心中卻是大罵,“你這個傢伙鬥不過王觀瀾,卻要把火發到我的身上,以爲我是好欺負的不成?!!”
“三哥啊,何苦呢!!”便在此時,四世子的身影出現了,他還是那一副悠悠然的模樣,“老十四這小子就是嘴賤了一點,其實人倒也沒什麼,何必和他鬧脾氣呢,都是自家兄弟,要不這樣,今天晚上我在醉仙樓擺上一桌,把老十四也叫着,咱們好好的喝一頓,如何?!”
“算了,我是蠢,但也不會向這個小子低頭!”三世子冷着臉道,“倒是老四,你要小心一點,這小子可是一個惹禍的主,和他走的太近了,將來若是連累到你的身上,可別怪你三哥沒提醒過你!!”說完之後,沉着一張臉,帶着人離開了,只餘下四世子在那裡無奈的一嘆,雖然都是自家兄弟,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他想插手便能夠插手的了的,王觀瀾與三世子的積怨已深。只希望自己的這位三哥能夠耐的住性子。不要再做刺激王觀瀾的蠢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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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最近王觀瀾一直在書院中讀書?!”
“是的,大人,從南華城回到益城之後,王觀瀾便一直在書院中讀書,似乎真的是有意來年的會試!”
益城的縣衙之中,縣令姚一飛摸着頷下的短鬚,在屋中來回的走動着,“王觀瀾桀驁不馴,在龍鱗港將周先生好一番折辱。連帶着讓太子也很不高興,之前讓我們拉攏王觀瀾的命令也已經作廢,實在是太可惜了!”
“王觀瀾雖然桀驁了一些,但是行事作風。還是很有分寸的,而且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爲了這麼一點小事便放棄招攬,實在是太可惜了!”邵元康站在姚一飛的身旁,露出可惜之色,“而且,以王觀瀾的性子,應該不會這無緣無故的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
“他或許是在作戲!”姚一飛搖頭道,“你也知道四大異姓對於大齊這種爭鬥的態度,一向是置身事外的。王觀瀾這麼做,很有可能是在撇清關係,也是在向世人表明自己的立場和寧王府的立場是一致的,周先生,正好一頭撞上去,也只能算是他倒黴了!”
“這麼說來,我們不需要再與王觀瀾接觸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保持着以前的關係吧!”姚一飛輕嘆了一聲,“一年後便是會試的時間,一年半後是五毒秘境開啓的時間。前一件還好,但是後一件,卻是關係中重,以王觀瀾現在的實力,必然會成爲寧王府進入五毒秘境的人選之一。這個時候和他鬧僵,卻是對太子不利。我想,以太子的英明,不會看不出這一點!”
“五毒秘境,鹿鼎,大人,您看,這個傳言會是真的嗎?!”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鹿鼎關係重大,此次五毒秘境之會必然是風起雲涌,絕不會像以前那般平靜,我們益城是最爲接近五毒秘境入口的縣城,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元康,要做好一切準備,現在開始就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另外,準備一些禮物送給王觀瀾!”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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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姚縣令送了不少禮物這來,說是恭喜公子得了大用!”鳳鳴谷王觀瀾的莊園之中,王青以一種小心翼翼的目光望向王觀瀾,表情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好,替我謝謝縣尊大人!”王觀瀾一身粗布素袍,坐在桌前,手裡拿着一本書,輕聲的誦讀着,“另外準備一些回禮送過去便是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了!”
“是,公子!”王青點頭應到,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位主子現在身份不同了,有了明確的大齊皇朝的爵位,即使不談他在寧王府的身份,在地位之上,也不在那位縣尊之下了,甚至縣尊見到他,還要行禮,所以,在他看來,縣尊給王觀瀾送禮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姚一飛,倒是一個聰明人,比那個什麼狗屁的周先生強多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被髮配到這麼一個偏遠的地方來!”王青出了書房,帶上了房門,王觀瀾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書,微笑了起來,“還有一年半的時間,便是五毒秘境開啓的時間了,在這一年半內,無論是誰,都不想節外生枝,大家都保持着剋制和穩定,特別是在益城這麼一個敏感的地區,呵呵,我以前可不知道,從益城抄近路到五毒秘境的入口處,可是隻有一百二十里的路程,媽的,如果不是那個什麼鹿鼎的傳言,老子就在這個地方布個大大的五行陣,然後收買路錢,進去的收,出來的也收,那豈不是要大大的發財了!!”
“公子,駱寒求見!”就在王觀瀾想入非非的時候,駱寒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
“進來吧!”王觀瀾道,“出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來找我?!”
“公子,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進入益城了!”駱寒進來之後,面上帶着些許的驚疑之色。
“身份不明的人進入益城?!”王觀瀾眉頭一挑,這話說的有些問題,要知道,益城雖然偏僻,但是因爲有鳳尾草出場,所以各地的行商絡繹不絕,而且還緊靠着怒水河,船來船往的,每天都有不少的人進入,什麼叫身份不明的人?
“他們說自己是行商,不過氣質舉止卻並不像商人,來了之後也不做生意,只是象徵性的買了一些東西,便在城中住了下來,原本我們的人也沒有在意,不過,這幾日陸續的來了許多這樣的人,城中客棧裡住的客人也明顯的增加,所以……!”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駱寒,不要管他,我又不是益城的縣令,在這益城,我只是有些產業而已,不管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來益城有什麼目的,只要他們的目的不是我,不招惹到我,我就不會管!”王觀瀾對駱寒道,“你也不要管,靜靜的盯着他們就是了!”
“是,公子!”駱寒顯得有些猶豫,西南三州可全都是寧王府的地盤,這益城的縣令只是名義上的官員而已,並沒有太多的實權,可以說,益城的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寧王府的手中,寧王府在益城的權威也比縣衙大的多,可是這位公子爺似乎並不這麼看,如果是其他公子,他倒是可以勸說一番,可是跟在王觀瀾的身邊這麼長時間,他也看出來了,這位公子爺就是個一肚子壞水的主兒,勸是勸不住的,只得離開。
“身份不明,唉,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在益城玩什麼花樣!!”王觀瀾輕輕的嘆息了起來,然後,又將目光放到了手中的書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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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這裡就是益城了,看來和想象中差別很大啊,怎麼這麼蕭條?!”
“自從王觀瀾來了之後,一把火把鳳尾草全都燒掉了,這益城就是靠着鳳尾草起家的,沒有鳳尾草,當然繁榮不起來!”
益城的一家客棧之中,一行十多人的商隊,在傍晚時分住了進來,這個商隊顯然很有實力,直接包下了一個小院子,一行人看起來訓練有素,一番安頓之後,便各自回到了住處,只餘下爲首的兩人,在院中的廂房之中交談起來。
兩個人中,被稱爲“爺”的是一箇中年男子,健壯高大,脣上的兩撇挺直而堅硬,而在他身前躬着身體的男子則年輕許多,也“嬌弱”許多,面色有些蒼白,身形也瘦削,聲音尖細而輕柔。
“這個王觀瀾我也聽說過,在大齊,他現在的名氣很大,據說和努爾哈赤那廝戰成了平手,不可小視!!”
“哼,努爾哈赤,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健壯的男子冷笑一聲,“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竟然讓君聖死了,誤了大事,回去之後,必然會受到懲罰!”
“是啊是啊,他如何能夠和爺相提並論呢!”青年男子小意的道,“不過,爺,您這一次親自來益城,實在是太冒險了!”
“冒險?這裡能有什麼危險?爺是來這裡做生意的,你們中原人不是都講道理嗎?難道還會對我這個商人怎麼樣?!”健壯男子橫了青年男子一眼道。
“是是是,爺說的對,咱們是來做生意的,可不是來惹麻煩的,只要沒有正當的理由,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