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九分先生來說,突然之間起了這個念頭,也僅僅只是心念微轉的事情,並沒有意思到這背後爲什麼會起這樣的念頭,如果說之前另謀出路的念頭算是正常的話,那麼他後面起的這個念頭便已經可以稱爲不正常和詭異了。
他竟然想把寧王府的鏡世界的核心靈器太昊玉華鏡拿走。
這個念頭出現的極其詭異,突然,但是在出現之後便如燎原之火一般的無法撲滅,就連他的眼中也閃過了一道極爲詭異的綠光,只是他本人並未察覺罷了。
“太大意了,這個王觀瀾太大意了!”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寧王府的角落之時,寧王府中,一名青衣小廝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喜意,這縷喜意僅僅只是在他的眼中閃了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名小廝便匆匆的離開了院子,和寧王府中其他的青衣小廝一般,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公子,您真的決定了?!”
當王觀瀾回到灰殼堡的時候,大家的神色都很沉重,而身爲他半個智囊的衛夷夫,更是憂心仲仲,他這半年來一直在負責推動整個世界大戰計劃,可以說是王觀瀾在南離境的代表,出盡了風頭,但是在長生真君要對付王觀瀾的消息傳遍南離之後,他也明顯的感覺到了南離境的各方勢力態度的變化,雖然他對仍然是熱情有加,但是整個計劃的推進卻不再順利,甚至經常受到莫名其妙的阻撓,這讓他憋了一口氣,同樣也對王觀瀾的境遇十分的擔心,所謂爬的越高,摔的就越重,王觀瀾一旦有事,那麼。與王觀瀾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他們同樣也會受到牽連,鳳九等人有一身實力在身,或許還不算太懼怕,可是他這樣的傢伙,卻不行了,實力太次,恐怕會是王觀瀾的對手們第一個打擊的對象。因此他的心情也最差。
“慌什麼,有什麼好慌的,不過是一個長生真君而已,一個長生真君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將來怎麼辦啊!!”
王觀瀾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擡頭看了衆人一眼,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王英,也就是神龍將敖休的身上,“王英,你跟我來。我有事與你商量,其他人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吧!”說完擺擺手。一把抓住了敖休,將他拉到了堡內的密室之中。
“這件事情我無能爲力!”
在王觀瀾所有的手下之中,也就是這個只能稱得上他半個手下的敖休知道他的一些底細,明白這廝是有恃無恐,但是他更明白,王觀瀾的靠山近期是見不得光的,否則必然會遭到妖域東府的打擊。因此王觀瀾把他拉到密室之後,他第一句話便是我無能爲力,擺出了一副拒不合作的態度。當然,理由十分的充分,一來他現在的身份可不能曝光,否則大家一起完蛋,二來他的確是受創太重,無法在暗中幫助王觀瀾,因此他才表示無能爲力。
“以你的渠道,應該會知道那個長生真君究竟是誰吧?!”
“這個我真不知道!”王英一聽,面上的笑容更苦了,“長生真君做殺手這件事情其實是很丟人的,不管是他本人,還是請人的一方都不會把他的身份說出去的,還有大乾王朝付出的代價,也不會說出去,這是這種交易最保密的地方,我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知道對方是誰呢?”
“據我所知,長生真君的數量並不是很多啊,你難道就不能猜一猜?!”
“猜個屁,數量不多?你以爲是命星天君嗎?不多僅僅是相對於一個世界的,三十三六,六域蒼穹,十方世界,長生真君的數量加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隱藏在世界深處幾萬年不出世的長生真君還不算,你說有多少,我能認的過來嗎?就連你們南離境這樣一個公認的偏遠之地都能冒出一兩個長生真君,更何況其他的地方,這對長生真君來說本就是一件隱密的事情,不會有消息泄露出來的!”
“那他出手之後,你能看出來他的路數嗎?!”
“小子,我跟你說,還是聯繫孟小小他們吧,長生真君並不是你能對付的,不要以爲得了一具神通六重的身外化身便能和長生真君叫板了,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嶽獰真身在此,長生真君要殺他也就是吹口氣的事情,是,你是見識過不少長生真君,可你只是見識過而已,和他們交過手嗎?我告訴你,不和長生真君交手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長生真君的可怕。”
“我知道你以前也是長生真君,但是……!”
“不要跟我說但是,我以前放個屁都能把你吹化了!”敖休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的把自己的牙槽緊咬,“如果不是孟小小那廝實在是太過陰毒,你現在能這樣和我說話嗎?!”
“所以我才找你,想問問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對付長生真君?”
“你對付不了的,即使是一花真君你也對付不了,年輕人,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知道長生真君和神通真人的區別嗎?!”
王觀瀾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
“一個是君,一個是人,明白嗎?你可以想象成你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而他是你們大齊的皇帝,大齊的皇帝如果鐵了心要殺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會有什麼結果你應該很清楚,這就是差距,絕對的差距!”
“那我可以逃啊!”王觀瀾脫口而出。
“對啊,你可以逃啊,你幹嘛不逃呢?!”敖休一下子笑了起來,“你逃便是了,我想依你的實力,在沒有與那名真君照面的情況下,應該逃的掉!”
“如果照了面了呢?!”
“那你就算是把仙器召喚出來也沒有用了!”敖休連連搖頭。
“長生真君對付你,根本就不需要用仙器啊,法術啊什麼的,只需要用他凝成的那朵天花,便能夠將你滅殺,你的一切手段都不會有作用。”
“真的這麼厲害?!”
“不信你可以去問孟小小,還有那頭大巫,你就會明白了!”敖休搖頭道,“放棄吧,沒有機會的,如果真的覺得自己閒的話,不妨到處走走,別在攙和南離境的事情了,反正你有孟小小做靠山,就算是離了南離境,照樣能混的風生水起!”
“今天已經不止一個人讓我逃了!”王觀瀾搖頭道,“不過我想我應該還有機會!”
“你的機會在哪裡?!”
“天花,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叫做規則之花,法則之花,是他所凝鍊的本命神通代表的一種法則,我可以利用南離境的法則來對付他,是的,我的實力是不行,但是我可以利用陣法撬動這個世界的法則,不然你以爲我辛辛苦苦的搞世界大戰的計劃做什麼,我就是爲了能夠提前的熟悉和掌握一些法則,儘管我的力量有限,能夠撬動的法則力量有限,對付一個一花真君應該足夠了嗎?!”
“你想的太簡單了!”敖休同樣搖頭道,“法則只是一個方面,並不是決定因素!”
“那麼,決定因素是什麼?!”王觀瀾不解的道。
“這個我無法告訴你,並不是我不想,而是無法,因爲我受創太重,無法讓你感覺到什麼是長生真君,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以你現在的狀況,在他的面前你根本就無法站穩,就算你能站穩,你也無法出手!”
“有這麼恐怖嗎?我利用南離境法則的力量可以削弱他!”
“不要說你這個陣法究竟能不能將他削弱,你就算能將他的實力削弱了九成九,你還是無法在他的面前站穩!”敖休搖頭道。
“這也太誇張了吧!”
“並不誇張,他說的沒錯!”
“誰?!”王觀瀾神色猛的一變,一回頭,正好看到巫玉螳的身形詭秘的顯現在兩人的身旁。
“阿舅,你怎麼來了?!”王觀瀾大喜,“你不是閉關了嗎?!”
“我是閉關了,不過這麼大的不吐不快,我不能不來!”巫玉螳看了敖休一眼,走到王觀瀾的面前,“他說的沒錯,你無法與長生真君對抗,底牌盡出也是死路一條!”
“可是……!”
“不要說了!”巫玉螳的面色十分的難看,就在王觀瀾還要開口的時候,一股詭異的氣息自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王觀瀾驟然之間接觸到這股氣息,頓時覺得身上所有的感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是……!”
轟!!!
一道尖利的神魂力量瞬間刺入他的識海之中,他的識海猛烈的震盪了起來,識海周圍的九個古符同時亮了起來,但是才亮了一半,便被這一股突如其來的神魂力量給壓制了下去,在這股神魂力量的面前,王觀瀾的識海和神魂,就彷彿是一個小小的水窪一般,瞬間被衝的支離破碎。
神魂被衝的支離破碎,他眉心的神王之眸也動了起來,但是在此同時,巫玉螳的眼中猛的一亮,又一股氣息憑空而生,生生的將他的神王之眸也完全的壓制了下去。
“這就是長生真君的力量,小子,這叫崩魂!!”
這是王觀瀾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