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向東似乎早就知道葉凌回來了一般,早早就站在了那裡,而且還是一如既往地雙手負於身後,遠遠地望着遠處的山脈。
葉凌進門之後,好一會兒過去,他才緩緩開口,道:“你殺了他們?”
葉凌心中一驚,沒想到他纔剛剛回來,楊向東便是對他了若指掌了。
不過正好,他進來也就是爲了坦白這件事情的,所以他直接果斷地點頭,道:“他們兩人想要殺我,被我設計反殺了。”
“你是如何殺了他們的?”楊向東依然沒有轉身,從他的語氣裡面也是聽不出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葉凌微微沉吟一聲,旋即緩緩擡起手掌,施展出大寂滅決,頓時,他手心之中,便是有一團無形無色的真氣,緩緩跳動,讓人心悸。
大寂滅決是水火真氣相容之後產生的,並不帶有任何一種真氣的直接屬性,所以葉凌纔敢在楊向東面前直接施展出來。
當他施展出大寂滅決之後,楊向東終於是緩緩轉身,目光落到葉凌手上,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旋即,他的語氣也是有所緩和:“這等武學,你是何時學到手的?”
“我自己領悟的。”葉凌說到。
這也不是謊話,這大寂滅決的確是他自己領悟出來的。
楊向東並沒有懷疑葉凌的話,他相信葉凌有這種實力,也正是因此,他才願意收葉凌爲真傳弟子的,不過現在看來葉凌的悟性,遠超他的想象。
“好!”
許久之後,楊向東才緩緩說出了一個好字。
聽到這裡,葉凌目光微微一閃,道:“師尊不怪我殺了劉奇峰和董辰墨?”
楊向東直接就是微微一笑,道:“這一次的任務,你以爲我是什麼都不知道麼,我一開始就知道他們要對你不利……”
聽到是這裡,葉凌心中一驚,他猜的果然沒錯,這件事情就是楊向東對他的一個大考驗。
若是自己死了的話,恐怕楊向東也就不會再追究什麼了,但現在他活了下來,那他在楊向東心中的地位,自然是要直線上升的。
不過,他心中卻還是生出一絲不滿之色,楊向東知道一切,卻依然眼睜睜地看着他朝着火坑跳下去,若不是這次那魔道斗笠男子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幫了他一把,他現在就是死屍一個了。
似乎是看出了葉凌心中所想,楊向東隨後便是微笑着說到:“想要成爲我的真傳弟子說起來也不是太難,但是想要在成爲我的真傳弟子之後,還能順利成長起來,那就太難太難了……”
楊向東這一句話出口,葉凌心中一凜,猛然醒悟,明白了楊向東的用意。
楊向東在天淵盟中,雖然是無敵的存在,但是在外界,卻並不一定是,更主要的是,葉凌作爲楊向東的真傳弟子,以後所要面對的事情,絕對是複雜又危險,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如果他不能在這次的事情上,完美的活下來,而是需要楊向東的照拂,那日後他成長起來之後,豈不是和一般的溫室花朵沒有任何區別,外界只需要稍微施展一點壓力,他就要直接隕落。
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是考驗,也是鍛鍊。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是對葉凌定下一個基調,以後葉凌遇到麻煩,楊向東並不會過多的插手,而是要讓葉凌自己奮鬥,得來一切。
當然了,楊向東也不會吝嗇任何能夠給予葉凌的資源,最大限度的保證葉凌的成長既迅速,也健康。
想到這裡,葉凌才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徒兒明白了!”
“明白了就下去吧,快點提升修爲,天才聯盟很快就要組建了,到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成爲我們天淵盟的領頭人!”
說罷楊向東便是轉身繼續看着外面。
葉凌則是悄然告退。
離開了楊向東的住處之後,葉凌心中那一片烏雲,這才散開,楊向東沒有怪罪他殺了劉奇峰和董辰墨,那也就是說這兩個人該殺。
更重要的是,他明顯能夠感覺得到,現在的楊向東對他更加重視,自然,以後的好處是少不了了的。
但是他卻也感覺到自己身上擔負的責任,最迫在眉睫的便是即將到來的天才聯盟,他要成爲天淵盟天才聯盟的領頭人……
得到的東西,和擔負的責任是成正比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想到這裡,葉凌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目光四下一望,尋找王風的身影,將王風的事情安排好之後,他纔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諾,才能繼續開始放心的修煉。
他目光一掃四處之後,卻是忽然凝住了。
因爲就在不遠處,有一羣人圍在了一起,說說笑笑,在人羣中央似乎還有好幾個人影在晃動,最主要的是,好像王風的身影就在其中,只不過現在的他,是倒在地上的。
葉凌眉頭一皺,王風是他帶到天淵盟的,如果在他完成承諾之前,就受到了傷害,肯定是他的過錯。
他沒有猶豫,擡腳便是走了過去。
而此刻,在人羣之中,四五個弟子放肆地大笑着,大笑的同時,還不斷將拳頭落到王風的身軀之上,而王風實力不如對方,此刻只能是痛苦的抱着頭,蜷縮在一起,屈辱的承受着拳頭的轟擊。
“哈哈,王風,好久不見你這個廢物,沒想到被踢出天淵盟的你,竟然還有膽量回來啊!”
“這小子以前在天淵盟的時候,臉皮就很厚,想必這些年他臉皮更厚了吧,所以纔有膽量回來!”
“嘿嘿,回來了也不找找咱們幾個老師兄敘敘舊,看到我們還轉身就走,這可是不禮貌啊,今天我就要爲你這無禮的行爲,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話間,這幾個弟子的拳腳還在不斷落在王風身上。
王風雖然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但他卻是一直緊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任由拳頭打得多重,腳踢得有多疼,他都沒有說出半點求饒的話語,異常的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