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毒...沒毒!”老人看着葉凌將那一塊肉吞了下去,凝望着手中那一整塊的鹿肉,嚥了咽口水,不管葉凌在身旁,也不顧那蒼老的姿態,手中的柺杖往天一扔,他咬住一塊肉狠狠的撕扯下來,如同地獄惡魔般瘋狂的吃嚥着。
葉凌笑了起來,他濺起柺杖,看着老人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內心深處竟有一種淡淡的暖意升起,龍飛說過,他是第一批來到這裡的弟子,也是帝都城中那頭批最強的弟子,隨着時間的推移,人的真氣不會因爲歲月的增長而退化。
相反,它會越來越穩固,尤其是在這充滿着真氣波動的獵獸森林。
很快,也沒有過幾分鐘,老人手中的一塊鹿肉便已吃完,他看着油膩的雙手,口中尤意未覺,那一股濃郁的肉香還依然的回味在口中。
他擡起頭,看着葉凌道:“就這麼一點嗎?還有沒有了?”
葉凌淡淡一笑,他指了指身後那篝火所炙烤的幾塊較大的鹿肉,還沒等他說話,身旁一陣迅速的疾風一閃而過,緊接着一道極快的身影竟然一下躍到了那篝火身旁,襤褸的身軀看似駝背,卻一點也不需要拐杖的攙扶。
這讓他反而震驚了起來,更爲震驚的是他突然爆發出來的真氣波動,這波動看似只有一秒,可實際上哪怕是擁有鳳凰火焰的他也難以達到這一種境界。
一旁正啃着鹿肉的林翼先是嚇了一跳,而後看着身旁老者那不要命的啃法,足足的吃了一驚,手中的鹿肉更是險些掉了下來,他從來都沒有看過如此狼吞虎嚥的吃法,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老人竟如此爲老不尊。
這讓他感覺到驚訝,也讓他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老人嘴角處正不斷的滴落的油脂,這是幾天沒有吃飯了?乍一看竟有些恐怖。
老人吃完最後一塊肉時,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笑了起來,“哈哈哈,痛快,真是太痛快了,我真是有多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要是能夠一輩子吃,那該有多好啊!”
林翼嚥了咽口水,他撿起地上鹿肉時,身軀竟一顫,後者那如同虎狼般眈眈的眼神直勾勾着他手中鹿肉,尤其是乾枯的雙手一下點在他肉上時,竟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狀態,就算是在龍淵門中面對着門主,面對着四位長老,他也依然淡定如前,可看着眼前這老人時,他的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
“他是誰?”林翼道。
葉凌搖了搖頭,順着老人的身旁坐了下來,篝火的火焰正慢慢的散發着熱光,手掌向前輕輕靠近之時,一股冰涼之氣正昇華。
“前輩,好吃嗎?”他微笑道。
“嗯,味道不錯,真是有些時候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多少年了,從那時候算起也有五十年了!時間真快啊,一瞬之間的事情竟然如此之快。”老人微眯着雙眸,似進入了回憶。
葉凌淡然一笑,他從地上拔起了一塊剛剛烤熟的鹿肉,在遞給老人時,他疑惑道:“前輩,你的實力這麼強,按理說應該不用怕這些妖獸纔對,可爲什麼,你要一直呆在這裡,而且爲什麼這麼多房屋只有你一個人在?”
“哼!”老人一下拍碎了身旁的岩石,他那蒼白的眉毛緊緊皺起,“如果你不提還好,可是你提了起來,我就生氣了,要不是他,要不是他的話,我就不會有今天了!”
葉凌笑了起來,他手持鹿肉一下遞了過去,“您慢慢說,我們都聽着呢?不夠的話,這裡還有!”
“嘿嘿,你這娃娃算是不錯,至少比那些不懂事實的人要好多了,看你這樣子,也一定是剛剛從那裡進來的弟子吧,老夫勸你一句話,一個月後,那通道的大門打開了,就速速離開吧,不要逗留在這裡了,這裡已經不是那個地方的人能夠探索的存在。”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他看着眼前的鹿肉,一口咬下,再一次擡起頭時,雙眸之中竟然有些通紅。
“我知道,這裡的妖獸大都有着千年的修爲,只是我不明白,帝都城的弟子修爲也很高深,可爲何在這裡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況且我走到了這麼久,也沒有遇見幾個宗門的弟子,在開始進來的時候,可是很多的!”葉凌納悶道。
他雖然沒有看到過那麼多宗門弟子,也沒有見過許多的帝都城宗門的排場,可在他進入這通道時,他親眼看到不少的宗門弟子一下子跳了進去,那足跡,那人數,不下幾百。
可自從他到了這森林之中,別說妖獸了,哪怕是連弟子都難得看到一次。
這不符合常理。
老人嘆了一口氣,他看着靜靜躺在黑暗之中的木屋,眼角有些微微溼潤,“這是因爲,在這一片獵獸森林中,修爲最低的除了那些百年的妖獸之外,就是千年了,而且這裡還只是獵獸森林的外圍,實力真正強的在裡面,萬年妖獸更是衆多!”
“什麼!”林翼震驚的站了起來,他能夠對付一頭千年的妖獸,也僅限於一兩千年左右罷了,可現在當他聽到老人口中的話時,那臉龐,那嘴角竟震驚的難以抑制。
“老人家,你沒有說錯吧,這這怎麼可能?”林翼疑惑道。
“哼!”老人怒哼一聲,“你說什麼!我在這裡已經五十年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年,就是當年,我在通道里落地的時候,就是在裡面,就光光是隨便一個萬年的妖獸就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要不是有着同伴鮮血所開出的路,老夫早就死在裡面了!”
“那這...”林翼啞口無言。
葉凌笑了起來,“您別理他,這一點我知道,我也非常的清楚,在這妖獸衆多的森林裡面,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夠一下活到五十年,您很厲害,那後來呢?”
“後來...”老人深吸了一口氣,他長長呼出之時,目光之中竟有晶瑩徘徊,“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