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臉,李瀟瀟的神情中已盡是落寞,心下黯然道:徐默,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而此時徐默的心中卻萬分憤恨,沒想到一路修煉至此,卻突然因爲李瀟瀟被熊漁虎廢了修爲。
武者的魂脈一旦被廢,這輩子便再也沒有機會接觸武道。
如今大仇未報,白媚也不知身在何方,自己卻突然成了個廢人,一念至此,徐默竟覺氣血上涌,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人也登時昏了過去。
直到祝文軒與徐霸、沈風帶着酒菜回來,才發現躺在泥土中的徐默。
驚得胖子連手中的酒罈子都拋到了一邊,急忙滾去將徐默扶起來,又喊又搖半天,徐默卻仍無反應。
三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只好先把他擡回房間。
一進房間,侯翰墨看到徐默樣子,便急忙問出了什麼事情。
三人都是搖頭。
無奈之下,祝文軒便跑去找左烏。
左烏一聽說此事,便連忙跟着祝文軒來了大後院。
到了房中,見徐默如一灘爛泥似的躺在侯翰墨身旁,便立即上前查看一翻。
片刻之後,左烏本就沉重的面色顯得更加沉重,他連摸山羊鬍的勁力都沒了,只低聲道:“徐默被廢了!”
“什麼!”
祝文軒四人皆是一驚。
徐霸滿臉怒意道:“是誰幹的?”
左烏想了想,憑徐默的實力,武師學院的弟子自是沒法廢他修爲,莫非是魏成天懷恨在心?但魏成天好歹也是院長,如果想對徐默動手,也絕不會在武師學院之中。
可若不是魏成天,又是誰呢,其他幾位長老跟徐默也沒這麼大的仇。
思慮半天,左烏自是不會想到熊漁虎。
左烏道:“我實在想不出是誰幹的,不過徐默雖然修爲被廢,但生命無憂,等他醒來咱們再問吧!”
祝文軒胖臉急的直冒汗,問道:“副院長,這可怎麼辦?徐默以後是不是不能修煉武技了?”
左烏沉重的點點頭。
四位少年心中都是一陣難過。
侯翰墨怒道:“我一定要爲徐默報仇!”
沈風捏緊拳頭道:“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也必爲徐默報仇!”
左烏被這幾人的兄弟情觸動,但還是潑冷水道:“能廢了徐默修爲的人,你們幾個夠看?我說你們就別添亂了,好好修煉,等實力強了別拖徐默後腿就行,他的事我再想想辦法!”
四人被左烏的冷話一潑,都垂下頭去。
是啊,連徐默都能廢了,他們去又有什麼用呢?
徐霸不甘心的問道:“副院長,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左烏想了想,道:“辦法倒不是沒有,但要等他醒來再說,你們幾個先好好照顧他,他一醒來就通知我。”
四人聽得面上一喜,祝文軒的大肥身子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左烏面前道:“副院長,您一定要救救徐默。”
“放心,他是我徒弟,我能不管他麼,我先走了,你們幾個好好看着他,如果再有人來大後院搗亂,及時找我!”
四人點過頭,便送左烏出了大後院。
徐默這一昏便昏了三日。
這三日,只有侯翰墨在專心修煉帝體經修復骨骼,其他三人都十分萎靡,無心修煉,只等着徐默醒來。
徐默睜開眼時,只覺十分口渴,便要水喝。
幾人聽到徐默的聲音,精神都是一震,立即跑到徐默牀跟前,紛紛道:“你終於醒了。”
徐默點點頭。
祝文軒道:“我去倒水!沈風你去通知副院長!”
沈風也不耽擱,立即出了屋子找左烏去了。
徐霸關切的道:“徐默,怎麼樣?”
徐默喝了口祝文軒倒的茶水,潤潤嗓子,又嘆口氣道:“我的魂脈全斷了,以後便是個廢人了。”
侯翰墨此時已能坐起來,便盤着腿在徐默跟前道:“不管怎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你告訴我,是誰幹的!”
徐默道:“熊漁虎,你們知道麼?”
祝文軒的父親在王都做官,對王庭中的人還是比較熟悉的,他立即道:“知道,王庭大將軍熊破天的兒子,他到武師學院了?可你怎麼會和他有過節?”
徐默無奈的把事情經過說了。
祝文軒不禁道:“好兄弟呀,你就是不服軟,你既然跟瀟瀟公主沒有關係,答應熊漁虎不見瀟瀟公主不就完了?非要跟他強硬。”
徐默勉強笑道:“沒辦法,誰讓那個熊漁虎威脅我。”
祝文軒道:“人家那是威脅嗎?人家明明說的是事實,咱們跟他比起來,無論是實力還是背景,還真是幾隻小螞蟻。”
侯翰墨這時在一旁道:“文軒,你就別說徐默了,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服軟了,能有咱們大後院的今天?你現在還不知道被茅飛羽和茅飛傑欺負成什麼樣呢?”
祝文軒胖臉尷尬道:“我也是爲徐默着急。”
徐霸與他二人不同,畢竟他還是徐默的親人,徐默雖然廢了,但至少還活着,他就很高興了。
沒說幾句,左烏已和沈風匆匆趕來。
左烏這次更沒好氣了,又是一頓劈頭蓋臉:“叫你小心點怎麼不聽?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爲師找他去!”
徐默又把事情的經過與左烏講了一遍。
左烏聽完後更加生氣:“你之前剛答應我低調點,怎麼我前腳一走,後腳你就忘了?這下好了,熊漁虎爲師也惹不起,你就不能服個軟?”
徐默嘆了口氣道:“也別說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徐默已是廢人,辜負師父您對我的栽培,對不起了。”
左烏道:“這回你要是再不長記性,爲師以後可真不管你了!”
徐默聽左烏好像話中有話,眼神一亮,問道:“師父,莫非我還有救!”
左烏摸摸山羊鬍道:“有是有,不過很難。”
徐默道:“只要能讓我的魂脈恢復,不管多難徒弟都能堅持。”
左烏又道:“這事兒不是你堅持就能辦成,晉域北邊有個叫谷公羊的人你可知道?”
徐默想了想,隨即一拍腦門,笑道:“師父是說丹仙麼?我怎麼就忘了這個人。據說這個谷公羊煉丹之術已出神入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那我這魂脈,自是不在話下了。”
左烏白他一眼:“瞧把你樂的,谷公羊這人怪僻的很,他只管親戚朋友,其他人一概不管。”
徐默無奈道:“那怎麼辦?找他的朋友介紹介紹?”
“可惜他沒有朋友!”
“親戚也行嘛!”
“他也沒親戚!”
徐默瞥了左烏一眼道:“您直接說他誰也不救不就完了,還非要說這麼多。”
“這不是爲了說他有多怪僻麼!”
祝文軒這個胖子聽二人說了半天,已是有些急了,不禁道:“副院長,您就直接說他怎麼才能救徐默!”
左烏這才道:“我和這老傢伙雖然算不上朋友,但還是有些交情的,不知他肯不肯給我幾分面子,救我這徒弟。”
徐默又白他一眼道:“師父,以後說話能不能別這麼賣關子!”
左烏老臉一紅道:“我身爲武師學院副院長,言行自是要有些水平,能像你們一樣嗎?”
徐默只好道:“師父,您相當有水平,快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左烏道:“你今日再休養休養,明日收拾好東西,隨我去找谷公羊!”
“好嘞!”徐默面上一喜,暗道:熊漁虎,你給老子等着!
送走左烏,四人的情緒又高漲起來,畢竟徐默的事有了希望,上次酒沒喝成,這次一定不能再錯過。
祝文軒與徐霸、沈風三人又出去買了酒菜,回到大後院,幾人胡吃海喝一番,個個酩酊大醉。
徐默如今沒了修爲,酒量也下降不少,喝了一罈子酒,便趴在了地上。
左烏第二天清早來時,聞着一屋子酒味,看着四仰八叉的幾人立時來了一肚子火,上去就是幾腳,把他們一個個踹醒。
幾人被人從醉意中踹醒時,還有人叫罵,但一見是左烏,立即都惶恐的叫了句:副院長,早上好。
左烏拉起仍然醉熏熏的徐默道:“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吧!”
徐默揉了揉惺忪睡眼,噴着一股酒氣道:“不用收拾,都在體內空間存着吶!”
左烏沒好氣的拉着他走,剩餘能走着的三人將二人送出了後院,臨出大後院時,左烏對他們說:好好修煉,以後有事就來找我。
幾人立即點頭哈腰,一番致謝,能得到副院長的照顧,對他們以後的修煉可是有相當大的幫助。
出了大後院,左烏又帶徐默到了兌換處。
徐默不明所以,便問道:“來這幹什麼?”
左烏道:“你上次贏了茅飛傑不是還有一萬學分麼,正好能換個疾風翼。兩個兒子被殺的消息早已傳回王都,茅元龍震怒,揚言不殺你誓不罷休,現在出了武師學院,想必處處危機,到時爲師萬一保不了你,有了這疾風翼,你還有機會跑。”
疾風翼這東西徐默倒是知道,可以瞬間把武者的速度提升到一息十萬步的極限,而且由於不是武者自身爆發出的速度,所以不會受到反噬。
不過一個疾風翼只能維持一個時辰,而且它的造價太高,所需材料十分珍惜,所以價錢也貴的離譜,沒幾個人能買得起,現在基本上已沒什麼人去造了。
對現在沒有修爲的徐默,疾風翼卻正是個十分有用的東西。
徐默便把一萬學分換了疾風翼,又將其收在體內,才與左烏出了武師學院,踏上拜訪的丹仙谷公羊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