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陰謀和希望
聯隊的基地遭到神秘人物的毀滅性打擊，不過只是情。
如果說由於獨聯隊沒有在王都居民的生活中扮演任何有益的角色，因此大多數人還能以看笑話的心情來看待這件事的話，那昨日生的事件對他們來說，就無是晴天霹靂的巨響了。甚至當這個消息傳到他們耳中的時候，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是把它當成某個惡劣的玩笑來看。
派上用場的獨聯隊也就罷了，蒼空王騎是王都的守護神，是空賊的天敵，怎麼可能有不要命的空賊敢襲擊他們的基地？
人們最初都是這樣想的，然而很快就有確切的消息傳出，蒼空王騎的基地確實是在昨日遭到空賊船團的襲擊，損失嚴重。有人爲此還特意跑到基地附近探察，結果確實目睹基地的大部分建築成爲廢墟的光景。種種勿庸置疑的證據讓王都居民不得不相信，他們的守護神確實遭受了未曾有過的打擊。當這項事實被確認的同時，諸如“王都失去守護的屏障”、“空賊們隨時可能洗劫王都”此類猜，以難以遏制的勢態在人羣中擴散，連帶着蒼空王騎的不敗威信一時間出降到冰點。
情況似乎和前次反了過來。
上次獨聯隊遇襲時，宮廷內外氣氛驟然緊張，而下層平民百姓卻依然平靜。此次蒼空王騎遇襲，平民百姓間人心惶惶，而宮廷內外卻呈現出詭秘的平靜。此次的空賊襲擊事件和前次的獨聯隊遇襲地事件形同翻版，幾乎不需要任何證據，只要有點腦袋的人都能猜出此次事件的幕後背景，還有幕後黑手地真正身份。
蒼空王騎的折翼無給了王家陣營一個沉重的打擊，但在衆人爲之切齒痛恨地時候，卻又拿幕後黑手沒有辦法。畢竟直接動手的是空賊，而空賊對王騎的憎恨由來已久，這招借刀殺人幾乎沒落下任何把柄。此次被空賊直闖中門，王騎地威名一墜千丈，就算王騎想要追查幕後的陰謀，那也是等討伐空賊以後的事情。而在討伐空賊以前，遭受重創的王騎能否恢復到昔日地戰力還是未知數。
……總而言之，卡託斯對此次的結果感到相當滿意，在宰相府的書房裡對秘書官予以難得的讚譽。
“幹得好啊，蒂安娜，把事情交給你去辦果然沒錯。”
“大人過譽了。”蒂安娜欠了欠身，淡然迴應着上司的稱讚。“不過我想提醒大人的是，此次蒼空王騎雖然栽了個大跟頭，但並沒有傷及筋骨。據屬下所知，事當時蒼空王騎有半數以上地部隊皆外出巡邏，留在基地被毀掉的只有一部分陳舊地機體，蒼空王騎的戰力可以說損失輕微，因此我方決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自然地。若是當時有一兩支聯隊留下地話。那羣蠢貨也就不可能偷襲成功了。只要看看他們被黑小子打成什麼樣子就知道。”卡託斯冷笑着。毫不掩飾對曾經利用過地對象地輕蔑。“六十多艘空賊船居然會被區區一架空騎給打散。這種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那小子也算是福大命大。落進葬龍谷都沒把他摔死。而且這次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那種兵器……”
“根據屬下地調查。那應該是泰坦文明時期巨人族鑄造地古代炮。”蒂安娜打斷上司地話。如此說明道：“他曾經和陛下到過戰錘火山。因此推測可能是在那裡地泰坦遺蹟裡面掘出來地。”
“泰坦遺蹟？哼。早已滅亡地遺世之民還想重新登上歷史地舞臺嗎？”卡託斯氣極反笑。輕蔑似地揮揮手。“算了。匹夫之勇不足爲懼。就算黑小子再怎麼歷害。也還是隻能順着大勢行動。我之所以讓空賊團去襲擊蒼空王騎地基地。正是爲了製造這種大勢。接下來只須再安排幾下襲擊王都地戲碼。無冕王家也好。蒼空王騎也好。都不會再有關注我們地精力。”
“大人讓他接近空賊團。就是爲這步棋作安排吧？”蒂安娜提到另一人。
“哼。那傢伙差點壞了我地大事。本來死有餘辜。但看在他擊墜過黑小子地份上。就再給他一次挽回名譽機會。”卡託斯冷哼一聲。以低沉地聲音向蒂安娜下達命令。“總之。黑小子地事情就交給他去對付。你就專心負責下面地事情。我們地陛下最近時常往裡宮跑。羅貝特那老傢伙也待在巴別塔裡不回來。我懷他們是不是已察覺到什麼蛛絲螞跡。”
“知道了。我會讓他們加快進度地。”蒂安娜點點頭。如此回
司。
……
雖不像王都民衆間傳言的那樣嚴重，但蒼空王騎此次確實是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最重要的格納庫被夷爲平地就不用說了，軍事區的大部分設施也都遭遇毀滅性的破壞，就連和戰鬥無關的生活區，也在空賊們無差別的轟炸下遭到嚴重破壞。生活區內包括翔士宿舍在內的半數建築都被劃入無法使用的範圍，若不是最後天降大雨澆滅了基地的火勢，恐怕連剩下的半數建築亦無法倖免於難。此次空賊的突襲對基地造成如此嚴重的毀壞，但死傷卻意外的少，這份功勞得歸到兩位翔士的頭上。
麒麟駕駛狼吸引空賊們的注意，大大延緩了其破壞基地的速度，後來更和克魯茲合作，利用泰坦古炮的神威粉碎了空賊們有組織的攻勢。以至於最後四支聯隊趕回來，分割殲滅剩下的空賊船時都沒費什麼力氣。麒麟理所當然的被視爲拯救基地的英雄，然而翔士們下來後面對着幾乎廢墟的家園，誰也沒有歡呼英雄萬歲的心情。
對於麒麟本人來說，則是對基地家園的關心更勝過對自己的身體。受到黑煌炮炎氣的侵蝕，他體內的氣息幾日來都處於非常紊亂的狀態，戰力大減，本來諾茵打算讓他回公爵府靜養幾天，但麒麟當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離開。今天他也是一早就趕到格納庫，幫忙清理廢墟。
格納庫是空賊們轟炸的重點，基地的幾座格納庫在那場無差別轟炸中被夷爲平地，結果基地對空騎機體的後勤維護力也因此降到零點。雖然在殲滅空賊船團的戰鬥中空騎部隊幾乎沒有損失，然而在缺乏後勤保障的情況下，蒼空王騎的行動力受到極大限制。就算整備兵們竭盡全力，四支聯隊中亦只有一支聯隊勉強能夠出動升空。諾茵安排四支聯隊輪流進行巡邏執勤的任務，沒有執勤的翔士們則紛紛投入清理格納庫廢墟的作業上來。
經過近兩日的清理，格納庫廢墟里能用的東西都搶救了出來，當麒麟來到停機坪的時候，翔士們已經轉而在停機坪上進行起臨時機棚的搭建來。
走近停機坪，麒麟看到一位青女性的身影。
她站在停機坪的高地上，身上穿着繡有三翼的百翔長制服，頭上的婦人髻已梳成利落的長辮，從左肩垂下，看上去顯得英氣勃勃，又不失女性的嫵媚。在破敗廢墟的背景下，她就像帶來希望和勇氣的女神，光是看到那個堅定的身影，人們彷彿就能撫平心中的恐懼。人們自動的聚集在她的旁邊，接受她的指揮。
救治傷員，清理廢墟，重建房屋，巡邏執勤，所有的一切都在按步就班的進行着，井然有序的情景甚至會讓人懷前幾天是不是真的生過襲擊。
麒麟本想過去和她打聲招呼，但她被擁簇在人羣中，人們惶惶不安的跑來向她尋求指導。有士兵跑來向她報告情況，有民衆過來向她詢問安排，也有傷員來向她尋求慰藉，她都一一回應着人們的要求，毫無躊躇的下達着各種指示。那種彷彿連靈魂創傷也能治癒的溫暖光輝，就連遠處麒麟也能感覺到似的。
“真是厲害啊，諾茵……”麒麟一聲輕嘆。
似乎越是艱難的困境就越能檢驗出一個人的氣量。他就知道，有許多平常表現得不可一世的人物，在面對困境時比普通人更加不知所措。
諾茵的卻是完全相反的例子。在基地遭遇重創，連大多數男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她卻毅然站出來，制止住恐懼和混亂在人心中的蔓延，並指導人們進行救助和重建。在這般艱難的情況下，麒麟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毅力和決心才能做到諾茵的程度，而和這份擁有深厚底蘊的堅強比起來，他當日阻止空賊船的行動根本就沒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
麒麟入神的望着高地上的諾茵，看着她輕輕撩起辮的模樣，看着人們把她奉爲信仰的模樣，心中涌出驕傲和失落。
驕傲的是，那就是他憧憬的、想追求的女性。
失落的是，他今天才瞭解到，這個目標似乎比征服天空界還要遠大。
……
ps：最近天氣好冷，手都凍得沒法碼字了，南方又不像北方那樣有暖氣。要不就冷到底，要不就不冷嘛，這種不上不下感覺真讓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