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一路灑起,方凌築衝進人羣裡十數丈.銀霜雪白的身軀染上了大塊刺目的紅.
“大殺四方!”伴着他這一聲吼出,銀霜直立身軀,二十里外的嵩山城都聽到了它隨之吼出的一聲尖銳狼嗥,霸王槍下灑下一片光華,槍尖所過之處死傷無數,但其他人還是悍不畏死的衝上,都是抱着人山人海堆死他的想法。
方凌築出槍的阻力越來越大,這楓林中滿目的人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影與樹木無異,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功力上的提升,繼續行了十數丈,已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不少人甚至爬上楓樹跳到他頭頂,銀霜左衝右突也沒半點辦法,急得怒吼連連。
這青城派的什麼遁天陣真是有用,方凌築不得不服,扭頭看去,一個個披毛散發在那跳大神般,舞個不停,手中槍尖出手,槍氣勃發,勉強清出一片空地,往那方向靠攏。
慧心在旁邊已看出了他的意圖,略做調整,方凌築面前人羣頓時密集了幾倍。
被這蒼蠅般的七派人士糾纏了這麼久,方凌築已是怒從心起,不來個徹底了結,他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運起全身內力,手中光彩綻放,成百槍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影一起擊出,如孔雀開屏,平直散發七彩槍氣無數,身前半圓範圍內死傷一片,不少參天大樹都被方凌築的槍氣攔腰截斷。
系統又在提示:“霸王三訣陷入狂亂,你的功法境界強制提升,霸王氣三訣合一,短時間內產生霸王氣效果,不受任何功法異常狀態影響,現在有內力加成1000%!”
心中大喜,槍身往地上一頓,身周整個地面都隨之一晃,一道圓形氣勁隨着槍尾貼地射出,發射狀散開,一時間斷腿無數,不少人由於沒有了雙腿而滾倒在地。
方凌築坐於銀霜背後,看向人羣中的慧心和攬月道人處,兩者不知道他又出現了什麼情況,正自驚疑不定,便聽到方凌築的聲音便在人羣中響起:“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今天我若闖出此重圍,從少林起,到青城止,滅你七派,雞犬不留,寸草不生!”他的語速緩慢,語調低沉,但任誰都能聽出裡面的怒意,這是火山爆發之前的刻意壓抑。
人羣短短地靜止了幾秒,“殺啊!”隨着一個玩家的發喊,戰鬥再次繼續。
人羣中的方凌築冷笑了下,看着那幾個敲木魚唸經的和尚,那些個跳大神的道士,他們都不知道,這些對於他已沒了作用。不受任何功法異常狀態影響,他的內力比以往任何一次巔峰時刻都要高,因爲他以往任何時刻都沒有真正發怒過。
俯低身形,一個衝刺,他便在人海里破浪而行,不需要防禦,不需要躲閃,在他眼中這是峨嵋山腳下的情形再次出現,如虎入羊羣,槍氣如浪中白帆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直線滑去,身後再無活人,銀霜速度天下第一,途中沒受半點阻擋,便被方凌築衝出重圍,但這只是開始,方凌築轉折而回,在少林寺與他對敵過的慧心攔在前頭,一個照面不到便被斬於馬下,誰也不能惹暴怒中的他,因爲誰也惹不起。
崩潰在短暫的,徒勞地抵抗後開始,瞬間影響了所有人,沒人再於陷入狂暴狀態的他對敵,數量的優勢在方凌築面前只是一個大大的諷刺,人越多他便越厲害,誰叫他地武功違背常理呢?
違背常理的只有霸王!
一人追殺數千人,這樣的事情第一次有人看到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嵩山城裡的人被銀霜的吼叫所吸引,跑到這方向看熱鬧,同時還在那呼朋喚友,七派的人跑得再快,怎麼可能用得上銀霜,方凌築仍在逃奔地人羣裡來回衝殺,等追出楓林時,數千人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方凌築擡頭一眼,眼底又是冷笑,剛纔還在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奇怪白虎怎麼沒來,原來是在叉道口守着了,平坦的地面上畫了兩個太極圖案,上邊都插着五色旗子,一大一小,對於這個東西方凌築很熟悉,便是隻有精通道術的玩家合力才能擺出的臨時地復活陣。
大股的玩家從那個大地復活陣傳出,小的復活點空無一人,方凌築用屁股都能想到這是爲他準備的。
復活陣周圍也是足有上千玩家護着,圍觀的玩家都只能遠遠的看着。
人羣中的白虎一擡頭,已看見了方凌築,失敗的消息她早從不斷從大大型復活陣復活的玩家身上便看了這個事實。
方凌築的目光與她相對,眼裡是無盡的威嚴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和怒氣,耳裡地其他一切聲音全都消失,白虎只覺得一陣虛弱,已被方凌築的氣機完全鎖定。
“非要你毀了你才甘心?”方凌築的聲音只有她能聽到,方凌築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僅憑他的嘴型,她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殺了我就是!”白虎沒有多做辯解。
“遊戲中的死不能代表什麼!”方凌築的話語有些異常,卻不繼續說下去了,胯下銀霜再次跑動,這次想殺都沒了可殺,因爲其他人都知道方凌築是衝着白虎而去的,人羣中頓時分開,讓他暢通無阻的跑到她的身前。
“你所倚仗的,你所擁有的一切,都只能給你虛假的安慰!”方凌築緩緩道,兩人面對面的站着,周圍五丈內再沒別人,這個時候很少有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什麼英雄氣概出來的。因爲英雄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到英雄的榮耀,掛掉一次所掉的經驗遠比做個窩囊的尋死英雄要珍貴得多。
白虎倔強的看着他,眼光裡滿是不服。
“只有自己的強大才能給你真正的實力,實力能帶你自由!”方凌築繼續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虎問,兩人的交淡一直都是嘴脣在動。而沒發出半點聲音。
“包括你遊戲裡的,現實裡的實力,都只是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脆弱得如同我眼前的你一樣!”方凌築說完,大笑。白虎在他的威壓下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彈。
方凌築槍交右手,左手抓着她的衣領提在手中,將她帶着面具的臉湊近自己眼前,笑道:“先讓你看看我如何毀了你在《天下》的實力!”說完,隨手一拋,她輕盈的身子被他扔出十數丈,落於一棵楓樹之上。
銀霜隨即一躍,帶着方凌築躍進了那個大型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復活陣中間,此刻再無人能夠阻止他,那裡還有許多人,將近兩千多玩家圍在那,方凌築進去後只重複的發着一招‘大殺四方’,銀霜的一次又一次旋轉將那個復活陣變成了人肉攪拌機。
每一閃旋轉,必有數以百計地人被他的槍吞噬,每一次旋轉之後,又會有數以百計的人在那個復活陣裡復活,並再次淪爲他下一槍之下的冤魂,殺戮是這樣地重複,那些玩家在方凌築的重複殺戮之下級別直線下降。
白虎被他扔出後,過了十幾秒,便恢復了功力,在樹上看到場上不堪的情形後,急切,懊惱,悲憤,悔恨各般情緒一起涌上心頭。
什麼叫無力迴天,便是她這樣的情況,其實她根本沒想過要和他作對,從一開始就沒有,但只是接師傅一個電話便成了這樣的結局,所謂‘人在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江湖,身不由已’大概就是這樣,但這一切無法跟任何人訴說,人得到了什麼,就得失去了什麼,她得到了掌控江湖的權力,失去的卻是自己的真正心意。
雖然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動都是徒勞,但她還是拿出了劍,想衝到方凌筑前邊,將那復活陣毀了。
方凌築隨手一槍便將她掃得往後退,除了氣血沸騰外,她地身體卻沒有受到傷害,這些人都是她一手調度的,別人都能退,唯獨她不能,她再次衝上去。
方凌築再次將身周的所有玩家清光,再一次出槍將她獨自衝上的身影擊退。
在地上翻滾幾次後,白虎爬起來,身上已經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滿是灰塵,嘴脣已被自己咬破,淚止不住的流下,她不想看見方凌築眼裡的冷洌和一點點的嘲弄,更多還是憐憫。
她不需要別人可憐,因爲這條路是她自己的選擇,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的道:“你殺了隱吧。用不着玩這貓和老鼠的把戲!”
“你求我!”方凌築笑道。
“休想!”她的聲音回答得非常微弱,卻意志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很堅定,因爲她看見遠處圍觀的人那種看猴戲的表情。
“你不求的話……”方凌築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槍氣在舞,將重新復活的人殺盡,繼續道:“那就是數以百計的人因爲你而掉成0級!”
“就算所有的人都變成0級,我也不會向你求饒!”白虎恨聲道。童年時最好的玩伴,成了眼前的這種情形,其實過錯全在她的身上,但她心甘情願的承擔。
“你再說一次!”方凌築道。
“白虎正打算再說一次,她突然覺得氣氛開始不對了,扭頭看去,平常時候都是帶着敬佩目光看着她的七派玩家,此時都是帶着恨意望向她。
在方凌築的槍下毫無反抗之力,在這個級別越來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越難升的進修,她憑什麼一句話要所有人跟她陪葬?那些玩家的目光裡都對她表達了這麼一個意思。
但這些玩家看向方凌築時,卻是深入到了骨子裡的畏懼,從方凌築嶄露頭角開始,他每次都能從千軍萬馬中逃脫,每一次都是戰無不勝,他不可戰勝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
方凌築看了她的反應後,臉上露出對白虎來說是惡魔般的笑容,又道:“你還有什麼底氣說出這句話來?”
白虎沉默不語,心裡升起深深的挫敗感,也許方凌築說得對,她敗得很徹底。
但這還不是最沉重的打擊,方凌築看着他周圍復活點再次重生的玩家,槍尖指向哪裡,哪的人就退開老遠,旋轉一週生,這些飽經摺磨的人全部連滾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帶爬的逃出了臨時復活陣,他們在建這個陣的時候,沒有誰會想到,這反倒成了他們最大的弱點,數千人被一個人堵着圍殺,在場的所有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肯定認爲這一切只是天方夜譚。
“你們的命都在她一句話手上,誰殺了她,我便放過你們!”方凌築繼續道。
數百雙被方凌築殺得怕了的目光,數千又僥倖逃出的目光,數萬雙圍觀的目光陸陸續續的轉到白虎的身上,有人吞了吞口水,眼裡有了些別樣的的光芒。
時間在沉悶的氣氛裡流失,終於有人邁動了腳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步,一人動了。其他人都理所當然的撕破了臉皮,昔日白虎手下的玩家,都已攻向了她,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忠誠,倘若沒有背叛,只是背叛地籌碼不夠大。
白虎在數百把武器的圍攻下,連反抗都沒有,化做白光消失,她的身體被絞成了碎片,她可以是說被她自己所擊倒。
淡淡的光芒在方凌築身邊閃爍,白虎在光芒裡出現,孤零零的站在那,沉默得像枯死的樹幹。
“現在,你相信了嗎?”方凌築問道。
白虎點頭,默然了半晌,又道:“其實你說地我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也明白,只是第一次由自己體驗到而已!”淚已從眼眶中奔涌而出,不由自主的拿着衣袖拭了下,哽咽道:“還記得你以前老是在我犯了錯誤之後才提醒我!”
“可惜,現在不再是以前!”方凌築搖頭道,“以後的路靠你自己走了!”說完,再次馳向少林寺上山地石道。他在楓林中說過的話不會不算數。
圍觀地人繼續跟上,這種熱鬧百年難得一遇的。怎麼可能不去少林寺看。
慧心被方凌築一槍挑死後,由於他是NPC及門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派掌門,復活點固定在少林寺的方丈禪房,他復活後的第一時間但是跑到達魔洞,少林寺的戒備工作都是由慧意代勞。
銀霜在禁閉的大門前停下,方凌築擡頭看了看那寫有少林寺的牌匾,一槍揮出,牌匾斷成兩截落下,在地上激起‘晃盪’一聲重響,大門裡邊頓時響起議論紛紛的聲音。
方凌築回頭看了下,從山道上密密麻麻擠上的人羣隨着他地目光而停下,驚疑不定的看着他。
對着那些人露齒一笑,回身一槍橫揮,半弧形槍氣切向少林寺的大門,槍氣透門而入後,卻再也沒有半點聲息。
少林寺的大門寬約三丈,高約兩丈,青磚黑瓦讓它帶有一種穩重和凝實感。不少玩家與平常在大門前和知客僧扯淡時,但知客僧的說法是這大門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經歷了一千年的風風雨雨仍然屹立不倒,但今天卻在一陣驟起晚風中轟然倒塌了半截,灰塵瀰漫過後,露出了裡面近萬個光頭的驚詫的面孔。
銀霜踏着成了廢墟的大門走了進去,方凌築望着他們,面目有些陰沉,對站在最後邊的慧心道:“如果你不想叫這些人前來送死的話,就叫出你的高僧,擺出你的羅漢陣來!”
他的話纔出口,廣場上的少林寺一場玩家已有不少人偷偷下線,本是擁護的廣場上稀疏了許多。
慧心的身後與上次相比,已多了十來個黑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衣老僧,聽見方凌築這般挑釁的話,都是一起擡頭望向他,雙目冷如寒電,穿過十幾丈的距離,帶給他莫大的壓力。
一老僧語言森冷的開口道:“黃口雌兒,竟敢如此口吐狂言,豈不是將我少林人不放在眼裡!”
“不放在眼裡又何妨!”方凌築大笑道。
“請方丈師侄發令,待師叔前去教訓他一番!”那老僧隨口道,他的面目更加陰沉,看也不看前邊的慧心。
“師叔不必着急!”慧心一副胸有成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竹的樣子,緩緩的走到前邊,對着所有聚集在廣場上的少林弟子道:“大家都是佛門弟子,我少林寺又是名門正派,這聚衆羣毆的事情斷然不會做,又怕打鬥時誤傷了大家,還請速速下線!”
話是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是讓這些玩家下線減少方凌築所能提高的人數而已,慧心對於說話這門學問了解的十分透徹,方凌築也不點破,任由那些少林寺玩家爭先恐後的下線而去,過了十來分鐘,天王殿前的廣場已經沒有了一個玩家,只剩下方凌築和他面前十丈外慧心那邊二十來人。
在圍觀的玩家中,有些人本來是想進少林寺的,但還只是踏上門檻,便有系統提示是否進攻少林寺,進攻少林寺這等事情,除了方凌築外,恐怕只有瘋子才做得出來,所以,數萬觀衆都是站在大門外,觀看接下來這不用買門票的好戲,主角就是方凌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