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築並不知道某個角落裡還有人議論他,當然,議論的人不止十一個戒指一人。
“你說,如果我主動PK他們,他們會不會衝上來殺你?”唐苜問他,同時不安分的想從他懷中跳下狼背,走近前些。
“可能!”主凌築道,同時收緊手臂,讓她乖乖不能動彈,他掃過周圍密集的人羣一眼,從那偶爾投來的目光裡盡是露骨的仇恨,漠然一笑,這些人前的強者表面上風光無比,實際上不過是些被他踐踏得毫無脾氣的可憐蟲罷了,若是敢再反抗,迎接他們的只有自己更加兇猛的踐踏。
毒龍已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刻,在許多人看來。這到了內丹唾手可得的時刻,冷襲人卻是陷入了內外交困的境地,外邊要防止其他玩家的搶奪,內邊卻是毒龍的臨死反撲。
毒龍在生命還有5%的情況下了動最後的反抗,口中已吐出了紅色火焰,這就是它修煉多年,等於是它性命根本的內丹之力,動用內丹的後果只會讓它大傷元氣,一聲暴喝過後,七個八卦陣頓時灰飛煙滅,連同諸葛小亮在內,八卦門的人已經全部被滅,一同在臨時的復活陣出現。
毒龍拼着元氣大損,將內丹之力狂吐不止,瘋狂追殺天魔宮其他幾派玩家而去,冷襲人看着它還剩下1%的血,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便對雁形陣還剩下1/2的天機樓刺客玩家道:“分出1/4刺客一齊發動解體血咒,目標是毒龍,剩下的發動集體血咒,目標是前來搶奪的所有玩家!“這解體血咒是天機樓的秘密武器,除了方凌築在水月山莊嘗試過一次滋味外,平時動用得很少。但此刻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也就沒什麼辦法了。”
三百來名刺客一起唸誦血咒,爭取迅速發動自殺式襲擊,毒龍此時已到了眼前。火焰所過之處,天魔宮的玩家瞬問化做白光,連骨灰都沒有留下一點,被飛黃虎擋住地玩家如潮水般開始衝擊陣勢,毒龍的生命只剩下最後的1%,誰都是抱着分一杯羹的目地而來,怎麼能不急,飛黃虎帶着黃巾軍拼死阻攔也是無濟於事。節節後退不止,陣法的威力在數十倍於已的敵人面前如同木製的爛籬笆,碰下便會倒。
冷襲人看過場中形勢,繼續道:“飛黃虎兩翼後撤,結銅牆戰陣。保護弓箭手和八卦門玩家,飛沙門馳出主體隊伍,去開闊處準備接應!”
飛黃虎立即發令,停止徒勞的阻擋。反向包圍住弓箭手和八卦門的玩家,結成銅牆戰陣。
銅牆戰陣,陣法,仙品中等,陣內玩家齊化爲銅牆鐵壁,不可移動。不可攻擊。累積每個玩家20%的體質,累計陣內玩家10%的防禦力,構建陣式地整體生命和整體防禦力,所受傷害抵消所有生命後,陣法效果消失。
八卦門的玩家在被毒龍集體秒殺後,站在復活陣就在一齊發動陣法牽制毒龍的行動,爭取時間讓解體血咒的準備工作做完。而翎羽鎮的玩家已紛紛召喚出戰馬,被黃巾軍圍在中間,所有箭支都是對着蜂擁而來的玩家,只等冷襲人一聲令下,就會萬箭齊發。
方凌築與那些剌客相隔不過百來米遠,看見他們的嘴脣在不住動彈,便知道他們是在幹什麼了,之前他被三個人肉炸彈便炸得毫無翻身之力,這下幾百名刺客一起發動,毒龍會遭殃。他身旁已朝毒龍衝去想國搶奪內丹的人也會遭殃了。
果不其然,一抹紅色地光芒在中間亮起,像是血色的極光,輕柔的籠罩在方圓幾百丈之內足有幾萬人的每個玩家身上,一股異常的震動從每個人的心底響起,像是死亡的呼喚,眨眼間,方圓數百丈地範圍內,除了寥寥幾十個玩家高手和站在山丘上的方凌築和唐苜外,就只剩下天魔宮的人了,那條毒龍沉重的身軀開始倒下,金光閃閃的裝備和三粒紅色圓球自半空中落下,方凌築目力較好,發現那三粒圓球就是三顆內丹,不由失笑,看來系統也怕這麼多人不好分賬,只好多爆幾粒來減少玩家風波了,當然這條毒龍比之以前他殺的那條要厲害許多,如果內丹只爆一顆,且都是增加百年功力的話,也是不合常理地。
“快去搶!”唐苜興奮的踩在銀霜寬厚的背上,對着場中大喊起來,她自己卻不去搶,因爲他已經吃過一顆了,便在一旁煽風點火,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最先忍不住的是復活後再次趕來的冷閻羅,他仗着裝備好,在那麼多擋在前邊之下,沒有被炸死,一個飛縱,足尖連點三下,來個漂亮的蜻蜓三點水,已自掠過十來丈的距離,還離毒龍的屍體有很遠,就伸出手去,以爲即將撈着那內丹了。
冷襲人飛身上前,想去拾起那三顆內丹,以及爆出來的一副盔甲,背上空門大露,根本沒把冷閻羅放在眼裡,冷閻羅將自己的寶劍抽出,想要橫加搶奪,遠處的紅翎橫空射出品字形的三箭,將他狠狠的釘在地上,再次死去,貪婪且露骨的人永遠都是死在最前頭的。
此時冷襲人的身後,還有祈風和唐冷不分先後的飛起,兩人看見冷閻羅上前後也是壓抑不住心中激動,一定要前去搶奪了,紅翎剛射殺冷閻羅,來不及發箭射兩人,但她身後的人知道,又是箭如雨下,兩人在空中便被萬箭穿心而死,變成了兩隻飛翔的刺蝟。
接着是水月山莊的幾個堂主,裡邊沒有柳凰和葉瞳,也是爭先恐後的衝上前去,這次沒有了箭,幾人心中暗喜,打定主意先圍殺冷襲人,再去拾取地上的裝備和內丹,當然,這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他們的腳尖踩在柔軟的沙灘上,心中充滿了歡快的感覺,沉然忘了沙灘上還有暗伏的殺機,那是冷襲人事先便吩咐埋伏好了的天機樓刺客。足有五六百人,全部藏在沙灘的沙地之下,然後那幾個堂主只覺得一道沙塵揚起,中間夾雜着閃電般的劍,在上弦月的照耀下發着微微的銀光,‘撲嗤’幾聲後,幾人便僕到在地,背心噴灑着一道挑大樑箭,悄無聲息的死去。
本已打算繼續前行的一些人眼中已露出慎重。
冷襲人去拾取物品的過程也充滿了一波三折,先是外圍無數玩家手中攜帶的各式暗器紛紛射來,威力雖然不大,卻也得阻擋,在暗器的雨中,才前行幾米,暗器便成了利箭,弓箭手不只是天魔宮的專利,唐苜諸葛弩的密集發射讓她前進的寸步爲艱,這就是天機酒樓實現安排好的計策,先用火力壓制,然後等着風寒鳴前去搶奪。
風寒鳴在渭水的另一側坐了很久,永遠都是那副對人溫和卻保持着距離的樣子,還有一絲絲的冷酷,無數次讓葉曈爲之沉醉,但兩人自遊戲中認識以來,未曾在現實裡見過面,她想,他不想。
在山谷裡的相見,他實然的溫柔舉動讓葉瞳懷疑是身在夢中一般,他的笑竄永遠是給所有人的,也給她,但不會比給別人的多。
他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是謙和有禮,對每一個女孩子都好,也對每一個女孩子都不好,辦爲他始終是以朋友之禮對待她,那短暫的溫柔過後,再渭水邊相見,風寒鳴的態度有了極大轉變,溫柔不再,竟是冷漠之極的表情,即便是旁邊的柳凰也看不下去了,自己隨着葉瞳前來,想要將水月山莊這含着自己和葉瞳無數心血的幫派併到他手下,他竟然直接拒絕,理由竟然是他不需要,也就是說他不將水月山莊放在眼城。
渭水河的另一側便是天魔宮大戰毒龍的地點,在毒龍被掛之前的十秒前,風寒鳴便站了起來,對葉瞳道:“我風寒鳴不會要你的任何東西,希望以後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我對你只會有朋友的感情,至於之前在毒龍山谷裡與你的相見,只是一個久違了的兩個朋友相見時非常自然的話語和動作,請別誤會!”說完,提着劍,凌空飛起,扔了一塊狹長的木板在波濤滾滾的渭水裡,足尖微點,如滑板般貼着水面滑向對岸,一身白衣在河風中搖擺不停,自有一股飄然出塵的味道。
葉瞳咬着嘴脣,一言不發的看着地面,眼睛已沒有焦距,原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傷心欲絕談不上,但自有一股痛徹心肺的疼。
“你失戀了!”柳凰道,話纔出口,便有些責怪自己的嘴笨,明明想安慰她,說出口卻像是在揭她的傷疤。
葉瞳搖搖頭道:“還沒戀過,哪來的失戀,我的一廂情願而已!”然後眼淚不自禁的流出,抱住柳凰的肩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