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是什麼?”夏衣雪問自己,望着鏡中的容顏,是被自己梳理的青絲麼,剪不斷,理還亂。
小心的給自己長長的指甲塗上細細的紫色的油彩,夏衣雪望了望窗外,她已將自己關於房中一個下午了,心突的急躁起來,站起身,拋棄一向的優雅,拿起被她摩挲無數遍的手機,打開,一個號碼靜靜的躺在裡邊。她曾無數次試過去按通它,無數次都放棄了,這一次她已不再猶豫。
可惜,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這句話夏衣雪已聽了十來遍,絕望在她心中蔓延,難道他已忘了她?
“不”她撲到牀上哭泣。心裡是撕裂的疼。
良久,母親在門外叫她下樓用飯,拭去眼中的淚,望着桌上的手機,既然忘了她,那它也沒存在的必要,抓起它,想隨同充電器一起扔進垃圾桶,卻發現了異樣,怎麼有兩個充電器?
怎麼有兩個充電器?她給他的手機與她手中本是情侶款式,在她給他手機時候,卻忘了給他充電器。這一刻,她覺得狂喜快要衝破了胸腔,不是他不給她電話,是他手機沒電,這款手機是她特意定製的,全球唯一一款,連充電器都是特配,難怪他沒有給他電話,她覺得此時已成了即將飛翔的鳥兒,輕盈得快要飛起來。
“雪兒,你怎還沒下去“母親又在催了。
“來了,來了”快步走到餐桌,父母,兩位哥哥都在了。
“怎麼如此高興,想來是青泓的緣故吧”她的大哥打趣道,她的喜悅全掛在臉上。
“纔不是”夏衣雪低下頭吃飯。
“還害羞呢”大哥補了一句,執意要看到夏衣雪臉紅,她二哥跟她父親性格一樣,嚴肅少言,省得她受多的打趣了。
父親咳嗽了聲,所有人這才沉默的吃起飯來。夏衣雪的父親本是天衡大學的一個年輕教授,教學嚴謹,家學淵博,是有名的文學大家,母親柳芬茵本是夏琅的學生,是當時京城大世家柳家家主的唯一女兒,兩人日久生情,在柳芬茵的瘋狂追求下,成就了一段傳爲佳話的師生奇戀,夏家最多算得上富裕而已,但柳家不同,產業極爲龐大,但現在柳家家主卻是個武癡,繼承的家業仍是靠柳芬茵的打理,所以夏衣雪的日子說是錦衣玉食也毫不爲過。
匆匆吃完飯,快步離開餐廳,背後的母親細細念道:“這孩子,怎麼今天這麼不穩重!”她已理會不了那麼多。拔通了A市小楊的手機。
“喂”那邊傳來熟悉的女聲,有點惺忪慵懶。
“我是夏衣雪,是小楊嗎?怎麼睡得那麼早?”只有在小楊面前,話纔多了些。
“雪兒姐,你太不夠朋友了吧,又幾天沒打電話過來了”那邊的話像機關槍般:“我哪是睡得這麼早,昨天晚上瘋了一夜,睡得現在還沒起牀”
“好啦,是我錯了,以後天天給你一個電話,陪你瞎聊”夏衣雪微笑。
“這才差不多,哎,等我先穿衣服。”電話那邊穿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一會,才聽得小楊含含糊糊道:“我在刷牙,再等會跟你聊”。
夏衣雪無語的拍拍額頭。耐心等她將事情忙完。
十分鐘後,手機邊再度出現了聲音,“今天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事呢?聽說你快跟蘇青泓訂婚了,那麼英俊的白馬王子,真令我嫉妒呀”又是一連串問號鑽入夏衣雪的鼓膜。
“肯定有事了……”夏衣雪猶豫着是不是將事情講給她聽。
“我知道,肯定是請我去觀禮吧,對不對,猜對了沒”小楊咯咯笑道。
“不是,你記得前些天跟你提起的我教的一個學生嗎,他叫方凌築‘
“他?有印象,一中有史來最笨的學生,怎麼提起他”看來那天方凌築擁着她的情景沒有被太多人看見,看見的人也沒有聲張。夏衣雪決定不將事情告訴小楊。
“我曾送他一個手機,但忘記給他充電器,我明天將它快遞給你,你代我送給他好嗎?”
“好是好,但我不知道他的地址呀。”
“我知道,A市XX街XX號,你拿筆記下”方凌築沒有告訴過她地址,但她可以從學校的花名冊看到。
“拜託你儘快送到他手上呀”夏衣雪回頭看了眼日曆,8月4日,離那個日子還6天。
“我辦事你放心,哎,真不知道你怎麼那麼關心他,你總是同情心太重了,噢,你前些天叫我打聽的事情被我問到了?”
“那你快說,他考上了什麼學校”夏衣雪的心情有些急切。
“不知道,因爲他的收信地址填的是自己家的住址,所以不知道他考上了什麼學校,但我問到了他的考號,你拿着自己去查下,XXX326467XXXXXX”
“恩,好的,我現在有些事情,下次再跟你聊,記得我拜託你的事情,8”趁那邊的小楊還沒反應過來,就已掛了,不然還得被她糾纏半天。坐於電腦前,找到網址,將那串號碼輸進,由於查分的太多,服務器不太流暢,網頁打開的很慢,讓她的心被慢慢的吊高。
查詢結果終於出現了,是她期盼了許久的結果,一顆心落地,滿眼的喜悅,他真的考上了天衡大學,他真的無所不能。
方凌築拿起手機,回到了自己家的小區,暑假裡夏衣雪電話,卻發現沒電,他沒有充電器,在外邊買的充電器插都插不上,插孔都不對,今天難得有時間,跑了大半個A市,也沒有發現型號匹配的充電器,最後一名業界的資深人士告訴他,除了送他手機的人有可以匹配的充電器,其他人都不會的,因爲它是頂尖手機制造商爲了滿足高端客戶的需求,特意定製的。
不管了,先去填飽下肚子,方凌築踏進了丁家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