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還這番誠懇的態度是姬弗湟所想不到的,在魯侯府中的那番話語還歷歷在目,霸氣側漏的性格也讓他感到不好對付,但此時他都這樣說了,也不得不賣他一個面子。
“公孫大夫,就請您讓一下。”姬弗湟說道。
“這...”公孫疾知道,在姬還公子面前,即便是魯國的太子姬弗湟,也不得不讓步。
“出了事我擔着。”
此話一出,公孫疾便乖巧地讓在一邊。
姬還微微一擺手,示意紀狼紀豺向府內進去搜查。
還未走幾步,公孫疾一改態度:“若姬還公子沒能找到他的大哥,還望姬還公子能向我道歉。”
“那是自然,給我搜!”姬還已經篤定大哥必定在公孫疾的府上。
紀狼與紀豺進入府中,只見屋內幾個人影正在把酒言歡,門卻遮得嚴嚴實實。
“大哥,姬伯定在屋內。”紀豺小聲地說道,“二弟我定要立下此次功勞。”
砰!
隨即,紀豺橫踢一腳,徑直將門踹開。
在將門踹開的當口,一個身影竟快過紀豺,一把將他按住,不得動彈。
“二弟!何人膽敢放肆!”紀狼大聲呵斥道。
可出現的身影立刻澆滅了他囂張的語氣。
“紀狼,白日裡的你可沒這麼威風呢。”閒庭自若地聲音傳來。
剛剛出現的身影已經是讓紀狼意想不到,而這個聲音更是讓他感到一絲害怕,明明應該在衛府的衛揚與韓立怎會出現在公孫疾的家中。
...
原來,當時紀狼雖聽到公孫疾在門口的那番對話,正是衛揚讓人演出來的。
衛揚知道,姬還在他那兒討不到好處、要不到線索,定會將目標轉移到公孫疾的身上,因爲所有人中,只有公孫疾有大公子姬伯的線索。
“衛揚,那你說有什麼辦法。”夷仲年問道,“大公子姬伯雖然與我們毫無瓜葛,但公孫大夫還是小張的救命恩人。”
“將計就計。”
話一出,便立刻動手,衛揚早已派人在公孫疾家中等待。
“韓侍衛?怎麼會是您,大公子呢...”見到自己家中出現的不是大公子姬伯,而是衛揚身邊的侍衛韓立,公孫疾大感驚訝。
“果真如此,姬伯確實是在您的府上,正如太子殿下所料。”
公孫疾忙捂住自己的嘴,意識到自己說漏了。
“公孫大夫,在下前來,是救你一命的。”
“此話怎講?”公孫疾不解。
“你已經被人跟蹤了。”
公孫疾忙向外望去,他怎麼想不到自己一個小小的魯國大夫,竟然還值得被人跟蹤,但韓立嚴肅的態度不像有假:“那怎麼辦。”
“衛揚公子着我前來便是救你性命,接下來便是聽公子安排即可。”
衛揚的安排便是讓公孫疾故意營造出大公子姬伯就在他家的氛圍,讓姬還認爲大哥絕對在此地,並派人偷偷前往魯侯府中稟告魯孝公,他定會派姬弗湟前來一探究竟。
等時機成熟,再將姬還一行放入府內,狠狠地打他們一耳光子。
...
紀狼看到眼前之人並非是大公子姬伯,而是衛揚、夷仲年與公子鞏三人正在吃酒,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公子鞏說道:“怎麼,紀狼你膽兒越來越肥了。”
紀狼忙跪在地上:“在下知道錯了。”
在府外與姬弗湟交談的姬還見到紀狼紀豺遲遲沒有出來交差,便想進入府內一觀:“弗湟公子,在下前去看看。”
“姬還公子,請。”
“請。”
進入府內,見到紀狼跪在地上,而眼前之人並非是大哥的姬還啞口無言。
“姬還公子,您來啦。”衛揚忙站起,故作客氣,“您是知道我們三位在一起吃酒纔來看我們的嗎,只是這紀狼兄弟有些無禮,莫非您對我們沒有叫您感到不滿。”
“沒有。”姬還的面色鐵青,話語都變得僵硬。
“我們走。”姬還不顧紀狼紀豺,顧自己向外走去。
紀豺指了指韓立,哆嗦道:“韓侍衛,能放了我麼。”
韓立一鬆手,便將紀豺放開,紀狼也忙從地上爬起,兩兄弟忙跟在姬還公子身後,向府外走去。
“姬還公子!”公孫疾大聲說道,“您還欠我一樣東西。”
姬還站在原地,姬弗湟忙說道:“公孫大夫!”
只見姬還擺擺手,轉過身來,眼神中帶着些許不滿,卻不得不說:“公孫大夫,在下突然來訪,給您添麻煩了。”
他身爲堂堂一個晉國太子,竟然要這樣給魯國的大夫公孫疾賠不是,定要讓你還回來。
“走!”姬還道完歉後,一轉身,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
姬還走後,衛揚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愧是衛揚公子,好一招聲東擊西,瞧那姬還,原本飛揚跋扈極了,現在宛如蔫了的花一樣,都擡不起頭。”公子鞏忙舉起酒杯,“就衝這兒,衛揚公子,在下敬您。”
“誒。”衛揚擺擺手,“這其中若非姬弗湟公子相助,姬還怎會這麼輕易落入我們的圈套。”
“是,是。”公子鞏忙喊道,“大哥,快進來,我們一同吃酒。”
姬弗湟對姬還氣沖沖的態度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但見到衛揚一行後恍然大悟:“衛揚,你還真有一手,好一招將計就計。”
“快,快。”公子鞏起身忙將酒杯遞給姬弗湟,“大哥,我們一同敬敬衛揚公子。”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仍在你的府上。”衛揚斟滿酒,拿起一飲而盡,“這杯,我敬大家。”
事實確實如此,大公子姬伯的的確確是在公孫疾的府上,畢竟他們約好無論是否能夠得到衛揚的幫助,都會在他府上等公孫大夫的消息。
“那大公子呢。”公孫疾忙問道,他只有見到姬伯的出現纔會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