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揚無奈地笑笑道:“姬還公子,我可沒誆騙你,你的大哥真的不在我馬車上,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吧。”
這番話着實讓姬還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都快到最後了,衛揚竟然還有如此膽量。
莫非他說得是真的?
腦海中一有這樣的想法出現,姬還連忙搖搖頭,不可能,若真不在他車上,爲何會這麼急急忙忙地離開魯國。
這定是衛揚在虛張聲勢,姬還笑着說道:“衛揚公子,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我給你機會了,你不把握。”
“姬還公子,既然你這麼有信心能在我的馬車中找到大公子姬伯,那就請便吧。”說罷,衛揚便讓在一旁。
姬還見衛揚識趣地讓開,便毫不客氣地向馬車走去。
“不過。”
衛揚頓了一頓,姬還停下腳步:“怎麼,衛揚公子,您後悔了?”
“怎麼可能。”衛揚笑着說道,“我只是想提醒姬還公子您一點,若您的大哥不在我的馬車中,還望您能賠禮道歉。”
“那是自然。”姬還毫不猶豫地說到,種種跡象都表明大哥必定在這架馬車上,還怕你不成。
“紀狼。”姬還輕呵一聲,紀狼毫不猶豫,竟一把將衛揚的馬車蓋都掀開。
在場衆人譁然:“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仗着晉國強勢,連給衛揚公子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衆人觀去,馬車中空無一人,只剩衛揚的行李。
“這。”現在輪到姬還傻眼了,“大哥呢,我大哥呢!”
“姬還公子,說了你大哥早就離開魯國回去了。”衛揚作揖道。
“我不信。”姬還不停地翻找,“紀狼紀豺,隨我一同找大哥,他一定藏在哪個箱子裡。”
紀狼紀豺大跨步上前,將衛揚的行李翻得到處都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姬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會藏在行李之中,姬還與豺狼兄弟的這番行爲,衆人都窸窸窣窣地討論着:“姬還公子是不是人犯懵了,他的大哥再怎麼矮小,也不可能藏得進這種地方。”
“肯定是姬還公子太過思念他大哥了,人都出現幻覺。”
“我就說嘛,衛揚公子行得正,坐得端,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
“姬還公子,您行李翻也翻過了,馬車蓋還被您給弄壞了,您找到您大哥了麼。”衛揚加重聲音說道,似有責怪之意。
姬還有些氣急敗壞:“不可能。”
“姬還公子!你找都找過了,大公子姬伯確實不在我這兒,你還想怎麼樣!”衛揚怒斥道,“不要仗着你晉國實力強大,就可以任由你胡來,你看看,成何體統!”
姬還可不管那麼多,突然想到齊國的三公子夷仲年的馬車還沒有查:“請恕在下無禮,三公子,您的馬車讓我檢查一下。”
語罷,姬還一躍而起,衝向夷仲年的馬車。
“韓立。”衛揚大喚一聲。
韓立應聲而出,護在夷仲年的馬車面前:“姬還公子,沒有三公子的同意,即便是你,也不能隨意輕舉妄動。”
“小小侍衛,竟然敢攔我的路。”姬還握緊拳頭,徑直向韓立砸去。
“姬還公子,我們兄弟二人前來助你。”紀狼紀豺兩人見狀,竟同時衝向韓立。
韓立只能勉強招架,看來今日姬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按照約定的那樣,在韓立與姬還、紀狼紀豺幾人劍拔弩張之時,夷仲年緩緩從馬車上下來:“韓侍衛,妹夫,姬還公子,切莫因爲我一人而傷了大家的和氣。”
夷仲年出面,姬還收手,作揖道:“三公子,別來無恙。”
“姬還公子,請便。”與他人不一樣,夷仲年可不想要多惹麻煩,況且還有紀狼紀豺護在姬還身邊,這兩人可是他最爲害怕的人。
姬還敏銳,看到夷仲年的眼神中帶有對紀狼紀豺兩兄弟的畏懼:“紀狼紀豺,你們退下,沒看到三公子害怕你們嗎!”
紀豺看着韓立手中的配劍,擔心姬還的安危,忙說道:“姬還公子,若您出了差錯,荀成將軍定饒不過我們。”
歸根結底,他們兩兄弟還是害怕自己的老師荀成。
“退下!”姬還怒吼一聲,“我不管以前你們兩兄弟與三公子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此時此刻,希望你們不要將恩怨擴大,三公子如此給我面子,我也定要滿足他的要求才行!”
“是。”聽到姬還的斥責,紀狼忙拉着紀豺退到一旁。
姬還可正在氣頭上,千萬不要吃力不討好,紀狼見衛揚神情自若,料到大公子姬伯可能真的如同衛文所說的那樣,不在這裡,早就離開魯國回晉國去了。
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但若猜中了,姬還一個堂堂的晉國太子,臉上如此無光,定會惹人恥笑,快想些辦法,能夠讓姬還公子有臺階下的辦法。
可紀狼本就不擅長這方面的思考,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心中期望大公子姬伯在夷仲年的馬車上。
姬還也是毫不客氣,一劍橫掃,徑直將三公子夷仲年的馬車蓋擊碎:“至於你們的馬車,我等會派人陪你們便是。”
可裡面空無一人,也是讓他頗爲吃驚,莫非自己的判斷真的錯了?莫非衛揚他們真的與大哥無關,可若是如此,昨日衛文又怎會告訴他大哥離開魯國之事,姬還是着實想不通。
“爲何,爲何,怎麼會這樣?”姬還問道。
“姬還公子,您說這是爲何?”衛揚反問道,“您也看到了,您的大哥姬伯,的的確確不在我們這兒,可真是冤枉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