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豪從未見過君父如此大發雷霆過,嚇得不敢講話。
“你可知道正考父是何人,他可是孤的得力干將,他與孤並肩作戰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平日你頑皮搗蛋,孤都不追究,但今日你侮辱考父一事,孤定要好好罰你!”
宋戴公喝道:“來人,將宋豪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宋豪還是第一次聽到君父讓人打他,忙哭喊道:“君父,豪兒知錯,豪兒知錯。”
但宋戴公這次是鐵了心要教訓宋豪,宋豪眼見向君父求情無果,便向一旁的正考父哭訴道:“考父,豪兒錯了,豪兒不該說這樣的話。”
正考父也是看着宋豪長大的,雖然宋豪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語,但他並不放在心上:“君上,小公子童言無忌,臣不在意。”
聽到正考父替宋豪求情,宋戴公嘆了口氣,便揮手道:“豪兒,孤還與考父愛卿有要事相商,你退下吧。”
宋豪的聲音瑟瑟發抖,一改往日的飛揚跋扈:“是,是,謝君父。”
看着宋豪跑出去的身影,宋戴公嘆了一口氣。
自己太過寵愛這個小兒子,導致他惹了不少禍,從齊國被趕回來也是他自作自受,陪他玩了這麼多出戲也該夠了。
宋戴公身爲宋國國君,他何嘗沒有野心,此次正逢小公子宋豪被衛揚羞辱,更有晉、秦在背後援助,便找了個藉口對衛國發兵相向。
可眼下週天子都對衛國出手相助,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此時應該做什麼。
“退兵吧。”宋戴公只能無奈的定下這個決定。
宋豪從宋侯府中走出,罵罵咧咧地回到自己府中:“君父在做什麼,那衛揚可是在齊國當衆將我羞辱了一番,此時竟然要撤兵,這不是給我難堪麼。”
“小公子,你這番話要是被宋侯聽到了,無論誰替你求情,這三十大板可都避免不了咯。”
“不要告訴君父不就行了?”宋豪自然而然地迴應道。
突然想起來整個府中除了下人外就只有他,是誰在跟他講話,他頓時感覺後背發涼,不小心腳前一滑,竟摔倒在地。
兩個身影從房屋下落下,豺狼兩兄弟受到姬還公子的命令,便連夜趕來這邊,偷偷摸摸地潛入宋豪的府中,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宋豪看見眼前這兩位虎背熊腰之人,嚇得爬都爬不起來,大喊道:“來人,救命!”
紀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宋豪看到紀豺腰上那把明晃晃的佩刀,便嚇得直哆嗦:“你們是何人,這可是公子府,要錢還是要命。”
紀豺眼見這個宋豪小公子竟害怕成這幅模樣,便想要逗逗他:“宋豪小公子,我們要了你的命,你父侯給的錢還會少嗎?”說着,他便拿出自己的佩刀,放在宋豪的面前。
宋豪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我可是宋國的小公子,別殺我別殺我。”
“大哥,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這個小公子是名符其實的特等廢物,姬還公子竟讓我們來幫助他。”紀豺搖搖頭,“嘖嘖,這人,比姬鞏廢物多了。”
“二弟,收起你的刀,別嚇到我們的小公子。”紀狼呵斥道。
一旁的紀豺聽到大哥的吩咐,忙將刀收回,宋豪見狀,想要趁他們不注意,將人引來,可還沒喊出聲,便被紀狼捂住了嘴。
紀狼惡狠狠地說道:“小公子,不要亂喊亂叫,否則休怪我兄弟無情。”
被捂住嘴的宋豪連連點頭,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小命不保。
紀狼一把將宋豪扶起,可宋豪的雙腿忍不住發抖。
紀狼見狀:“小公子,我不會殺你,我這次是奉命來幫你。”
“你...你...你幫助我...做什麼。”宋豪一時成了結巴,剛剛還想要他命的紀狼,此時竟然說要幫助他,即便他是個特等廢物,他也不會相信眼前之人所說的話。
“別怕,小公子,我們不會害你。”紀狼頓了一頓,“我們可是奉姬還公子之命前來替你報復衛揚的。”
“大哥!”一旁的紀豺聽到大哥說出了姬還的大名,忙喊道,“不是說不讓我們說出姬還公子的名號的嗎?”
紀狼當然知道,這也是保險,萬一姬還公子到時候真的將他們作爲工具隨手便丟,也好有人替他們作證。
宋豪還是一臉狐疑,雖然他是特等廢物,但他也不相信這兩個剛剛差點要了他命的人。
紀狼見宋豪害怕成這幅模樣,嘆了口氣,他沒想到宋豪雖身爲公子,卻膽小如鼠,與雲淡風輕的姬還公子相比,簡直是一個地一個天,說他是特等廢物,還算高看他一眼了。
便拿出姬還公子贈與他的御內第一刺客的令牌,宋豪見這令牌,才安定下來,明白了眼前的豺狼兄弟是姬還派來幫助他的。
“姬還他想幫我什麼?那日我被趕出齊國,他也有責任!”宋豪對那日姬還的行爲還是耿耿於懷。
宋豪這話剛一說出口,紀豺便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可不允許有人在背後說姬還公子的壞話。
看到紀豺惡狠狠地眼神,宋豪忙捂住自己的嘴,默不作聲。
“宋公子,此次你父侯宋戴公想要退兵,你心中定是有所不服吧。”
紀狼當然想到了這一點:“小公子,宋戴公不讓出兵,但您可以偷偷帶兵,以您的名望,以您的得寵程度,誰敢不聽您的,
若被宋戴公發現,頂多被訓斥一頓,但若您平定了衛國,豈不是大功一件,太子之位定會易主,到時候您就不是小公子,您就是太子了!更有我兄弟二人相助,何愁平定不了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