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虢公翰怎麼吼,事實就是事實,攜地城東南西北門皆被圍攻,哪怕他再覺得怎麼不可思議,姬仇的的確確已經派兵將整座攜地城給給團團圍住。
而且正如下人所稟告的一樣,東門已被陳刀率先攻破,攜地城已危在旦夕,他這個攜地司徒,已經名存實亡了。
“不可能,快隨吾一同出去,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
“司徒大人,東門已被攻破,您還是去東門吧。”
“北門告急,由晉侯姬仇親自攻打,還是北門更爲重要。”
“西門,西門也守不住了!”
一時之間,衆多壓力侵襲而來,就算是虢公翰,此刻他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他忙擺擺手,道:“別吵,讓吾緩緩。”
“司徒大人,此事可緩不得,現在各座城門,都等着您去呢,您若不去,只怕士氣大降,到時,整座攜地城就會落入賊寇之手。”各座城門告急,各個守衛都非常着急,只盼着虢公翰能快速前往,來穩住軍心。
可虢公翰哪有分身之術,他只能選擇最爲重要亦或者最爲危急的地方前去,可當務之急,便是穩住軍心、提升士氣,方能禦敵,否則,若等時間繼續拖延下去,攜地城定然會被攻破。
那虢公翰的第一選擇便是該前往東門纔對,陳刀身爲天下名將,實力天下人有目共睹,他攻打東門,定然是勢如破竹。
“去北門!”
“司徒大人,東門已被攻破,難道不該去東門嗎,若等時間繼續拖延下去,只怕陳刀就會率兵闖入攜地城內,到時大殿失守,可無人能...”
“此事去告知王上,讓王上前往東門,而吾前往北門。”
虢公翰已做好決定,相比較陳刀而言,還是姬仇更爲棘手一些。
“是。”各位守衛在得到虢公翰的吩咐後,便開始紛紛行動起來。
而另一邊,從齊國趕回攜地之後,姬餘臣已經好些天沒有休息了,正在府內打着瞌睡,對府外亂成一鍋粥的景象渾然不覺,再說了,因爲從齊國回來的晚,虢公翰早就不讓人把這些事向他稟告,所以他對攜地之事也是一無所知。
前些天還在抱怨這攜地司徒又有許多事情瞞着他,現在想來,無事一身輕倒也不賴,每天也不用怎麼上朝,大臣們送來的竹簡奏摺,他全都可以交給虢公翰來處理。
“報!”
倏然,府外傳來噠噠腳步聲,姬餘臣打瞌睡打的正香呢,就被吵醒了:“誰,發生什麼事了。”
連續一番提問把來者給嚇到了。
前來稟告的下人趕忙回道:“王上,大事不好了,東門告急,司徒大人讓小的來稟告您,您現在可得快點趕往東門去禦敵才行。”
“禦敵?御什麼敵?”姬餘臣正犯迷糊着,渾然不覺發生何事了。
“王上,晉侯聯合其他諸侯,正帶兵攻打攜地城,東門已被攻破,北門與西門也岌岌可危,您可是攜地天子,攜地城的存亡可是掌握在您手中。”
“司徒呢,這件事應該是他來處理纔對,怎會來找孤?”一遇到事,姬餘臣就會想到虢公翰,平時攜地事無大小,皆會交給虢公翰來處理,現在遇到這般情況,自然也是該交給他纔對。
可下人的一番回答卻是讓姬餘臣崩潰了,“司徒大人正在北門與晉侯對陣,他現在可沒閒工夫來對付陳刀。”
“陳刀?”一聽到陳刀的名號,姬餘臣渾身發顫,之前他帶兵攻打齊國之時,面對的對手便是陳刀,而陳刀的本事可不容小覷,也不是他能夠對付的。
“怎麼會這樣。”
“王上,不能猶豫了,東門告急,您必須前往,否則,否則等陳刀攻入攜地城內,我等皆會遭殃。”
姬餘臣雖不想與陳刀對陣,但想來也沒別的辦法了,若不趕往東門,士氣大挫,只怕會兵敗如山倒。
他顧不得自己身爲攜地天子的形象,隨意整理了下,便匆匆隨前來的守衛一同趕往東門。
攜地天子的到來,自然會讓東門的守衛們信心大增。
陳刀一人一騎當先,正揮舞着大刀向攜地城奔襲而來。
“籲!”見前面一人身着盔甲,他便趕忙停下腳程,一舞大刀,直指來者:“你是何人。”
“幾天不見,陳刀將軍便已經忘了孤。”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刀第一時間的確沒認出姬餘臣,笑着說道,“原來是攜地天子,失敬失敬,沒想到您竟然會親自迎敵,看來攜地城果真沒賢臣良將了。”
“把你給抓回去,向晉侯請功,定然能受到封賞。”
“你覺得你有這機會嗎?”姬餘臣朗聲笑道。
等陳刀反應過來之時,他已孤身一人闖入攜地城內,姬餘臣帶來的將士們已將他團團圍住。
唰!
姬餘臣猛地一甩長槍,直指陳刀:“陳刀,別以爲你是天下名將,孤就會怕你,你當着覺得你有這番本事,真能抓住孤?”
...
攜地城北門。
歐陽亮統兵本事堪稱一絕,北門可以說是虢公翰最爲重視的城池,如今也快抵擋不住,衆多將士紛紛抱怨着:“司徒大人何時前來!”
“再等一會,司徒大人馬上就到了。”
話音剛落,虢公翰這才姍姍來遲。
“司徒大人,您可算來了。”見虢公翰前來,守城的守衛們都鬆了口氣,晉侯姬仇豈是他們能對付之人,唯有虢公翰方能與之一較高下,但別說他們了,就連虢公翰,也自認爲自己沒有這本事能夠打敗姬仇。
畢竟姬仇的武藝,他也最爲清楚不過了,能與號稱天下無敵的名將荀成打個平手的水平,怎麼可能弱到哪裡去。
而且再加上同爲名將的歐陽亮,攜地城北門的壓力可想而知。
“姬仇,吾與你素沒恩怨,你爲何帶兵攻打攜地城,要這般爲難吾。”虢公翰登上城門,朗聲喚道。
姬仇微微一擺手,示意歐陽亮退後,駕馬上前,欠身道:“孤與你素無恩怨,可孤的小兒子誤入歧途,是你之過也,孤正是爲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