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上石頭背心戴上手環腳環何闢極爲不適應,目前他所能承受的重量是一千斤,一下增加五百斤明顯有些吃不消,手上和腳上如同套了鎖一般,只是走上幾步何闢都累的夠嗆,更別說跑動了。
一天下來,何闢骨頭都快散架,即使如此依然堅持爬上山頂,第二天中午才蹣跚從山上下來。
三天之後,何闢終於稍微自如了一些,嘗試着打出一套《五陽神拳訣》,纔打了一式,何闢就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時光如梭,半月轉瞬即逝。
咔!
密林之中一道青光閃過,一棵直徑尺許的大樹被劈成兩半,樹後一隻遊蕩的瘋屍通紅雙眼一暗,也被分屍。
一名少年大汗淋漓,滿身傷痕,手中一把青烏宣花斧肆意舞動,只是動作略顯遲緩僵硬,少年正是苦修之中的何闢,望了一眼大樹後被殃及的瘋屍,何闢眉頭一皺,最近幾日留牙山附近的瘋屍瘋獸出現頻率比以往多了不少,數量也在增加。
不過這些並不是何闢所能控制的,手中宣花斧再次舞動起來。
秋去冬來。
又是一個月過去,初冬時節落葉頻繁,風中已有寒意。
一名穿着何家武服的青年戰戰兢兢的步入留牙山區域,他已經在此處晃盪了半日之久,途中遭遇兩三隻瘋屍,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擊殺,模樣有些狼狽。
“何闢那小子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兩個多月不見人影,若真在這留牙山上還不早就被瘋獸給吃了,再找不到,就回去交差。”青年神情懊惱一邊嘀咕着一邊朝前走着。
突然,一陣風起,一股極濃的腥臊味撲鼻而來。
青年剎時停下腳步,警惕的望着遠處灌木叢。
嗷!
一聲尖利嚎叫從灌木叢中傳出,一隻足有半丈長的瘋狼一躍而出。
媽呀,是紅眼鐵狼,青年心中嘶叫一聲,整個人的心裡防線已經崩潰,這可是二階瘋獸,沒有煉體四重是絕對打不過的,自己才煉體二重,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相差甚遠,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青年轉身就跑,心裡更是將派他過來找人的財物管事何正圖從裡到外罵了個遍。
紅眼鐵狼又怎能放過到嘴的獵物,要知道它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進食了,低吼一聲衝了上去。
不過數息,青年與紅眼鐵狼之間的距離便縮短到不足三丈。
青年使出吃奶力氣朝着留牙城方向瘋跑,只希望儘快衝出山腳密林。
呼!
青年感覺身後生風,下意識甩手拋出手中那把鐵製板斧。
斧頭砸在躍起紅眼鐵狼的腦袋上,噹的一聲,板斧被彈開,稍微影響了一點紅眼鐵狼的方向,除此之外毫無作用,兩隻前爪撲在青年背後。
青年頓時身子失去平衡一個狗吃屎跌在地上,匆忙轉身,驚恐無比的望着距離自己不到半丈的紅眼鐵狼,腦中一片空白。
“別過來,畜生,不要過來,我身上有毒,不好吃。”青年語無倫次。
紅眼鐵狼自然聽不懂青年在說什麼,只當是獵物將死之前的哀嚎了。
吼!
紅眼鐵狼低吼一聲,一躍而起,一雙紅眼死死盯着青年脖頸處,在空中血盆大口就已經張開,只等着落下時一口咬碎獵物的脖子。
“啊……”青年爆發出一聲竭斯底裡的恐懼驚叫。
咔砰!
一道青光閃過,一把青烏宣花斧正中紅眼鐵狼的腦袋,深入大半,卻是未能將紅眼鐵狼的腦袋給徹底劈掉。
紅眼鐵狼望着腦袋上的斧柄眼中紅光一暗,癱軟在地上沒了聲息。
咚,一少年踩在狼頭上,將青烏宣花斧拔出,“好硬的腦袋,這麼砸都沒能砸穿,難怪叫鐵狼,這骨頭還真是硬。”
呆坐在地上的青年怔怔望着及時出現的少年,臉上驚恐之色依舊,支吾道,“何……何闢,你真在留牙山上。”
何闢收起宣花斧,點頭,“一直都在,你來這裡做什麼?”
青年雙腿有些發軟,艱難爬起驚疑的望着何闢,道,“財務管事讓我來叫你回去。”
何闢目光一收,財務管事不就是爹嗎,“回去?家中有事?”
青年下意識的欠了欠身,剛纔何闢一斧頭劈了紅眼鐵狼的場景歷歷在目,沒有煉體四重的實力斷然做不到,恭敬道,“今天是第九練武堂大測之日,財務管事讓我務必找到你通知一聲。”
啪!
何闢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光顧着修煉,把這事給忘記了,每年初冬,第九練武堂都要進行一次大測,不僅要測試每一名學徒武者的修爲,還要進行武鬥重新進行排名。
但凡在第九練武堂掛名修煉的武者,每個月都會得到一定的修煉資源,不過每個人所得有所不同,排名越是靠前者,得到的資源就會越多,優待也越多。
何闢進入第九練武堂已經有四年時間,一直都是墊底,因此每個月基本沒有什麼修煉資源分配,對於大測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走,回去。”何闢話音未落,已然奔馳出數丈。
“何闢少爺,等等我,小的跟不上。”青年膽怯的看了一眼已經斷氣的紅眼鐵狼慌亂中大喊。
第九練武堂廣場上,人山人海,每年這個時候,整個留牙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聚集在這裡,觀看一年一次的練武大測。
如今屍毒肆虐,沒有強大的武力很難生存,不管是大家族還是小家族對於年輕一代的培養都極其重視,就連一些平民百姓也會想盡辦法讓子女能夠成爲一名武者,好在亂世中取得更多的生存資本。
測試臺上三塊玄石早已經放好,測試修爲的環節必須儘快結束,因此每次大測時,練武堂便會將全部的測試玄石都拿出來,加快修爲測試的速度。
何正圖一臉焦急的坐在觀禮臺上望着入口方向,派出去找何闢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何闢也不見蹤影,還有一刻鐘大測就要正式開始了。
“大哥,何闢那小子三個月不見蹤影不會是逃跑了吧。”老二何鬆一臉嘲笑隨口道。
“不是逃跑就是在外面被吃了。”三長老何有水緊跟着道。
“大哥,你不是說何闢有高人指點正在進行秘密訓練嘛?看來你被你兒子給騙了啊。”老三何躍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