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峰從廢墟中爬起來,已然受了點內傷,心中驚駭穆玹冰的強大,雖說早有所料,但卻不曾想到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他可是地玄境巔峰修爲比起端木炎還要略勝一籌,穆玹冰只是盛怒下的威壓氣勢就將他擊飛落傷,強橫實力可見一般,當年穆家將此女激怒,從而變向的趕出家門斷絕關係,實在是走了一步錯棋,若是此女現在還在穆家,絕對可以將穆家的地位提高一個檔次,二十歲出頭便有天玄境修爲,縱觀歷史,放眼整個大宋國,上下三千多年,能達到這種程度的武者也只有那寥寥數人而已,日後晉升玄陽境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穆成峰心中波瀾臉上並無表示,抹去嘴角血跡,幾個閃身回到原位,毫不在意自己模樣狼狽,繼續帶着一絲不屑笑意說道,“早在三年前你父親就被逐出家門,連姓氏都被剝奪,並且家族廣發帖子昭告天下,但凡有點消息渠道的武者都知道那傢伙已經不是穆家人,穆家族譜上早就沒了這個人,這種渣滓得罪這麼個狠人還能靠着家族餘威沒有被殺,已經是家族恩澤,哪來家族打臉一說,家族已經仁至義盡,倒是小妹你,還真夠冷血的,這麼多年在外,居然對父母的事情一無所知,你說族兄是該佩服你呢,還是該鄙視你?”
穆玹冰抿嘴不語,這些年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修煉,一心只想着將體內頑疾去除或者壓制,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至於家族中的事情,特別是關於她父母親的消息都是由天冰老人告訴她,每次天冰老人外出歸來,穆玹冰都會第一時間迎接,天冰老人總會將所知一切告知穆玹冰,幾年下來,天冰老人帶回來的消息都是一切安好,不需操心,要是穆玹冰追問,天冰老人就會微微生氣,然後說,穆家乃是大世家,就憑這一點你父母能有什麼事,如今看來,天冰老人不過是在搪塞她。
穆玹冰唯一擔心的是那體弱多病的母親,至於那個父親,早在懂事起就已經當他不存在了,若不是當年父親對母親還算不錯,穆玹冰早就將母親帶走了,只是萬萬沒想到多年之後這個惡棍父親竟然將母親當成物品送給別人。
穆玹冰面若冰霜,要不是何闢手上不斷傳來的溫熱,只怕已將整個守陽鎮冰封。
“先不管端木家了,去剁了那失心上人。”何闢傳音直接道,口吻中帶着濃濃殺氣。
只這一句話,穆玹冰心絃一暖,身上隨時可能爆發的寒冰霜氣就緩解不少,嘆息一聲,帶着歉意傳音道,“闢兒,對不起,過往事情妾身以爲與妾身已然沒有多大關係,只是不曾想到妾身那禽獸父親竟然能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對付端木家的計劃照舊,但妾身可能要分身幾日,不能全力輔佐。”
“冰兒,你我已經跪拜天地結爲夫妻,無論上天入地,火海刀山,理應同舟共濟,端木家的事情不急一時,先將你母親救出來再說。”何闢接着道。
“闢兒,妾身想自己解決這件事情。”穆玹冰神色間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有什麼小心思不希望被何闢發現一般,就像那乖巧小媳婦只想將自己最好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任何一絲瑕疵的出現都是她所不能允許的,必須在丈夫眼中保持完美無瑕。
“你我還分什麼彼此?”何闢責備道,似乎有些生氣。
見何闢露不悅,穆玹冰略微慌亂道,“闢兒對妾身沒信心嗎?妾身雖有一身修爲,卻一直深居簡出,多年來都在真武學院和師父的羽翼下成長,時而還會發發小性子,不曾有過獨當一面,如今母親陷入險境,妾身身爲女兒功法修爲大成之下都不能救出目前的話,那豈不是顯得妾身毫無用處。”
此時的穆玹冰哪裡還有冰霜仙子之態,若不是穆成峰幾人就在近前,只怕早就一改冷漠之態,跟何闢撒嬌了。
穆玹冰的理由雖然牽強,但何闢倒是感覺出她的心意,並非不讓自己幫忙,而是她似乎覺得自己家裡的事情實在有點丟人,不想讓自己參與其中。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給你五天時間,時限到了事情辦完,我便不會插手,也不過問,若是五天時間還沒解決,不論如何我這個女婿都會介入其中。”何闢鬆口道。
“謝夫君。”穆玹冰眉宇間閃爍一絲嬌媚之態傳音道。
何闢臉上竟然有些發熱,這還是穆玹冰第一次稱呼他爲夫君,過往都只稱呼闢兒,這般稱呼聽習慣了,突然變了個稱呼感覺極爲不同,很有幾分挑逗的味道,在沒有防備之下何闢被撩起一股火熱,恨不得就此將穆玹冰帶到無人之處狠狠‘教訓’一番才過癮。
“娘子不用謝。”何闢一字一句回道。
穆玹冰差點笑場,多年來修煉出來的冷若冰霜此刻倒是派上用場,總算是剋制住了笑的衝動,不過臉上依然出現波動,看在別人眼裡,則感覺穆玹冰是在與何闢二人眉目傳情。
“哼,師徒二人,當街牽手,擠眉弄眼,成何體統,小妹,你這個樣子若被老爺子看見一定會氣得吐血,你這是要師徒**嗎?穆家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列祖列宗在天之靈怎能安息?乘着還沒有釀成大錯,小妹,爲兄勸你趕緊回族內祠堂請罪思過。”穆成峰實在看不下去冷聲道。
啪!
一聲脆響,穆成峰臉上頓時出現一道五指印記,至於怎麼被打的他完全不知道,半邊臉瞬間腫起大塊,這一把掌看似不重,實則動用了內勁,穆成峰立刻傷上加傷。
何闢脾氣再好聽到這話,氣得差點沒控制住氣息將修爲徹底釋放出來,要不是穆玹冰甩出那巴掌,對方確實又是穆玹冰的族兄,何闢的怒火將是對方無法承受的。
何闢壓制住怒氣,最終還是平息下來,既然剛纔答應五天之內絕不插手穆玹冰的家務事,身爲丈夫怎能對妻子失言,說到就一定要做到。
“當年本宮就已經斷髮明示與穆家再無瓜葛,穆家是穆家,本宮是本宮,本宮之事,輪不到外人評頭論足,至於**一說,簡直就是放屁,閣下這張臭嘴,難道說平常是用來方便所用嗎?”穆玹冰一雙美眸冷冷看着穆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