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與曹姓胖中年二人此刻面色如冰,眼中不斷閃爍着震驚之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東域那三個小子,最後階段居然爆發出這麼巨大的能量,而自己的得意弟子似乎後勁不足,明顯吃力。
最後一千臺階,曹姓胖中年的三名弟子已經完全落於身後,只剩下東域三人與島域三人在奮力追趕。
“曹堂主,你的一千靈玄石先準備好嘍。”擎洪第一次主動開口,口吻中帶着濃濃的出了一口惡氣的調調。
曹姓胖中年肉疼無比,但眼中依然還抱着一絲希望,畢竟不到最後關頭誰也說不準,最後那一百臺階纔是最爲恐怖的測試,那裡的重力加持將達到十倍,同時還有風力和玄陣干擾,每一次都會有數百人會死在那裡。
元騰飛的速度越來越快,劉武額頭青筋直冒,最後一百臺階再也支撐不住,被前者超越。
第五登山臺,那身背黑色圓石少年第一個登頂,元騰飛第二個登頂,劉武費勁全身力氣總算是第三個登頂,上官雲衝與島域另一名弟子李衝幾乎同時登臺,而後者領先兩步到達。
曹姓胖中年見到這一幕整個人彷彿瘦了一圈,肉疼無比,一千靈玄石已經是鐵定要掏腰包了,給誰還不能確定。
老嫗那張老臉第一次露出緊張之色,排除那黑石少年不算,現在東域得到第一和第四,島域拿到第二和第三,若是第五被東域拿到,那此番賭鬥毫無疑問是東域獲勝,如果第五是自己的弟子拿到,那麼就有可能是自己獲勝,但還有一種情況是鐵定自己獲勝,那便是島域最後一名弟子登頂,東域那最後一名少年衝不過最後百層臺階,沒有登頂被淘汰,這樣自己就有三人登頂,東域只有兩人登頂。
擎洪與老嫗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內心緊張無比,比他們自己親自上陣還要緊張。
何闢一臉從容,還有最後三百臺階,而前方那名島域弟子田虎距離自己只有十五個臺階而已。
越來越近。
數十息後,何闢與田虎之間只有三個臺階的差距,後者先一步進入最後百層臺階,前者緊隨其後,整個過程中何闢的速度明顯要比田虎快上一些,但也有限,因此二人的距離緩慢縮短着。
近了近了,擎洪雙拳緊握。
就在這時,何闢的速度陡然減慢,幾乎靜止不前,田虎速度雖然慢了許多,但好歹是前進着的,三個臺階的差距很快又變回十五個臺階。
“怎麼回事?”擎洪幾乎脫口叫出心中所想。
對何闢信心滿滿的元騰飛站在平臺俯視下方,眉頭一皺也是想不明白何闢爲何突然停下來一動不動,表情看上去也極爲痛苦的樣子。
老嫗緊張的老臉此刻輕輕一緩,道,“擎洪,星玉石給老身準備好嘍,老身先前就提醒過你,選人的時候要注意,煉體境就算天賦再好,終究在修爲上弱了些,關鍵時候可是要吃大虧的,那小子最後百臺階肯定過不去了,這第一輪就會被淘汰,擎洪,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
作爲當事人的何闢表情是痛苦的,心裡卻不急不躁,雖然他現在確實踏出一步都千難萬難,但何闢很清楚原因所在,一入這最後百層臺階,重力陡然大大增加,完全超出了何闢的承受範圍,要知道他身上還穿着三千斤的僞化山石,此刻三千斤僞化山石成爲極重負擔,無形中將自己的難度增加了數十倍都不止。
何闢擡頭看了看已經越過最後數十臺階的田虎,終於不再掙扎,索性站定,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微笑,“看來數萬斤的重量加持在身上,還是不行啊。”
話落,何闢將戴在身上的手環腳環和背心一起收入須彌袋之中,頃刻間身上一鬆,剎那間化作掙脫腳鏈的展翅雄鷹,唆的一聲,竄了出去。
田虎腳下如灌了鉛一般艱難前行,望着上方最後的五十個臺階,他笑了,他知道身後那個傢伙已經徹底被定住,自己就算是蝸牛爬也沒關係,最終的勝利是屬於他的屬於島域的,就在這時只覺耳邊一陣風過,愣了一下,下一刻一道身影已然站在平臺之上。
等等,那身影怎麼那麼眼熟,田虎驚恐的回身看去,下方哪裡還有何闢的身影,鼻涕直接從田虎的鼻孔中流出,欲哭無淚,騙人。
曹姓胖中年張大着嘴巴望着半山腰,有點反應不過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那少年已經山窮水盡徹底被定住,怎麼突然跟兔子一般跳上平臺了。
老嫗瞪着一雙老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竄上平臺的身影,驚訝、不解、心顫,抓着枯木杖的手微微顫抖,明明勝利就在眼前,居然一下就這麼沒了,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這小子居然帶着這麼沉重的負擔在登山,有種。”擎洪忽而想到什麼,面色露出一絲輕笑呢喃道。
曹姓胖中年極不情願的取出一千靈玄石交給擎洪,後者欣然接下,隨即轉臉望向老嫗。
老嫗冷哼一聲,取出一塊玉簡丟給擎洪,“裡面複製了《星玄太陰功》前三重,拿好了別丟了。”
擎洪微微一笑對於老嫗冷言冷語也不計較,念力探入玉簡之中查探之後便收了起來。
時間如流水,那空地上的計時沙漏上端沙礫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粒流盡,一個時辰到。
十二條登山臺上依然還有許多年輕武者在奮力攀登着,但依然無濟於事,不得不接受第一輪就被淘汰的命運。
半山腰的懸崖平臺上,此時聚集着三千多名年輕武者,他們是幸運的,至少通過了第一輪測試。
皇甫夜一臉傲然之色盤坐於地,細緻擦拭着手中長劍,目光不時在人羣中尋找着什麼,但似乎並沒有尋找到目標,皇甫濤滿面通紅的坐在一邊,剛纔差點沒上的來,總算是在最後一刻登上平臺。
皇甫兄弟二人身邊還有幾名年輕武者聚集在一起,一副以皇甫兄弟馬首是瞻的模樣。
“誰是何闢?”皇甫夜開口問道。
“夜兄,就是那小子,左側第五排最後一個。”一名身穿綠衣的年輕武者指認道。
皇甫夜順着手勢望去,目光中冷色一閃,“煉體境巔峰嗎?哼,第一輪能過已經是僥倖了,就是不知這種貨色能不能過第二輪,要是過不了,那就太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