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決賽五輪比試過後,有六人無法再戰,司徒娢香、納蘭幽夢、陸地、袁浩、端木薄雲還有秦殤,由於先前在武鬥中傷勢太重,沒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端木薄雲更是有可能從此成爲一個廢人。
十二人剩下六人還能再戰,其中風鈴兒與夜如心已經沒有多少會武的心情,不用打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那些變態的對手,因此基本上沒有應戰就認輸。
再去二人,真正有實力一戰的,只有最後四人,江廣天、何闢、鄭宗與林明。
最爲微妙的是,剩下四人中,竟然有兩位來自偏僻的東域,一個幾乎被遺忘的角落,就是這樣一個小地方的兩名年輕武者經過層層武鬥脫穎而出,在青州年輕武者最高級別的百堂會武最終前四名額中佔據了半壁江山,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此時最爲得意便是遠處看臺上坐在太師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喝着清靈茶,吃着乾果的擎洪了,長臉,大大的長臉,東域這一次想不出名都難。
曾經那麼高不可攀的真武學院,已經向擎洪敞開大門,只要進入真武學院,哪怕只是當一名副導師擎洪也心甘情願,但當一切都唾手可得時,他竟然有那麼一點緊張起來。
事實上在這之前,擎洪也沒想到東域竟然會有兩人進入總決賽大名單,在他看來能有人能入第三輪那便知足了,何闢是唯一有希望得到三百名上下名次的東域武者,可是擎洪怎麼也沒想到何闢竟然一路殺到了總決賽,還進入了前四,甚至有那麼一絲可能爭奪一下前三排名,至於林明完全是額外嘉獎,雖然擎洪早就看出林明是被硬拔上來的修爲,修煉的功法也跟練武堂沒有半毛錢關係,分明就是高階魔功,不僅威力巨大而且極其殘暴,若是在屍亂之前,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但既然王牌導師們都沒說什麼,那他這個小小的堂主自然也就沒什麼意見了,只要能取得好名次就行。
終極會武,第一場,何闢對林明。
魔少林明對上任何對手全部都在三招之內解決戰鬥,就算強大如秦殤也未能支撐過兩招,魔功之強讓諸多武者膽戰心驚,那些功法到底是何人創造?
何闢一路鏖戰,不斷亮出新的底牌,彷彿挖不盡的寶藏一般,就算戰到總決賽依然還有底牌亮出,他到底還有沒有底牌可亮?
兩位來自東域的超級黑馬終於碰撞在一起,到底誰會贏得勝利?場邊年輕武者們都伸長了脖子滿目期待。
二人均未輸過一場,這一戰過後終將有一人敗北,鹿死誰手?馬上就會揭曉。
林明目光陰冷的看着何闢,冷笑道,“何師弟,你讓我很吃驚,在你身上倒是印證了一句話的正確性。”
何闢緩緩抽出龍頭劍斧,只是那麼簡單一站,看似隨意卻找不到一絲破綻,林明與何闢之間新仇舊恨多不勝數,仇人相見本該分外眼紅,但此刻何闢的眼中卻清澈如泉水,毫無波瀾,對於林明,曾經或許何闢有恨過,而今卻無半點恨意,恨是一種負面情緒對修武一途沒有半點好處,何闢淡望着林明,“不知林師兄指的是那句話?”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日你到底是如何活下來的,我倒是很好奇,自那以後你便一發不可收拾,好似變了個人,難不成倒是我幫了你?”林明手一伸一把黑色長劍在黑氣中逐漸顯出原形,眼睛瞳孔中閃爍着一絲血色微光。
何闢撇了撇嘴,林明的猜測倒也不能說錯,不過何闢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手中龍頭劍斧一橫,“林師兄,請。”
林明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青黑色,面目猙獰,如同殭屍一般,一雙手掌如枯木又硬又幹,陰森可怖的眼睛裡彷彿要噴出血色火焰一般,冷冷道,“何師弟,我要讓你知道你永遠都只是一個廢物,以前是,現在是,將來還是,今日便讓你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猶如海底鴻溝一般不可逾越,敗你只需一招而已。”
狂。
瘋癲的狂。
所有武者立刻給林明下了判斷,但卻無人產生異議,因爲林明有資本狂。
何闢面無表情,只是淡若清風的看着林明,神色中竟然有那麼一點同情,即使很含蓄那一抹同情依然被林明捕捉到。
林明頓時大怒,手中黑劍轟的一聲燃燒起黑色火焰,地魔血煞斬。
四周空間如被黑雲籠罩,頓時暗了下來,地底不時有黑氣冒出,一顆巨大的血色骷髏張着大嘴衝向何闢,骷髏嘴中一道黑色劍芒呼嘯而來。
一招,強勢的一招,林明沒有一點留手,上來便是最強一招,而且之前的對決中從來沒有使用過。
“這小子,根本就是在殺人,不是在會武。”虛空中尋老眼中厲色一閃道,林明雖然強大,天賦也不錯特別是在魔功上似乎有着常人所沒有的契合性,但這一類年輕武者尋老很不喜歡。
“鬼魔使,這小子這麼短的時間就將《地魔訣》練到這種程度,天賦驚人哪。”金魔使一張肥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桀桀桀桀……”鬼魔使發出一陣恐怖的慘笑聲,“此子根本就是爲魔而生,得此傳人不枉此行啊。”
真武學院四名王牌導師看到林明施展出的這一招,個個臉色不好看,此子已入魔道,不論最終名次如何都絕對不能進入真武學院,就算是穆玹冰也微微皺起秀眉。
“哼,如此魔功,吸人生機,斷已壽元,害人害己,一時強勢不過是拿壽元在換而已,再強也登不上大雅之堂。”沈燁站在雲舟上冷哼一聲。
“沈兄,要不要出手斷了林明這一擊?”雲夢看不下去道。
“不必了,先前沒有出手,現在就不能出手了,讓他戰吧。”沈燁沉聲道。
“可是,何闢輸在這一招上豈不冤枉,而且很可能會讓何闢斷了生機大大影響日後修煉。”雲夢有些擔心道。
“那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修武一途本就充滿坎坷,這一戰算他一劫。”沈燁面色無波。
“可惜了,這麼一個好苗子。”一旁的天魁子微微一嘆。
“何闢若是支撐不住,我必出手。”一道可凍結河流的聲音從穆玹冰的口中傳出。
沈燁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穆玹冰,沒有再說什麼,對於這位獨斷獨行的冰霜美人,沈燁也沒有太多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