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草帽,穿白衣裳的人在街對面站住。
八仙看了他一眼,草帽人一副書生模樣,草帽低低的戴着看不見他的臉。這個人兩手空空,如趕場的書生一般。八仙沒有在意他,又看着呂平跟封竇三少爺。
草帽人站了一會兒後,走向鎮西,走出了封竇鎮。
呂平孤傲的看着封竇三少爺,嘴角掛着不屑,說:“出手吧,我讓你們三招。”
封竇三少爺對望一眼後,臉上露出陰險的笑,他們的表情彷彿要在呂平身上驗證什麼絕世武功一般。
然後,紅花少爺說:“說話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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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平孤傲的昂起頭,說:“當然。”
他認爲,就算三人武功不錯,讓他們三招也不在話下。小蓬三雄的武功不錯,他一樣讓下來了。他認爲這三人的武功充其量跟小蓬三雄不相上下。
三人又笑了。
呂平看見三人的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我預估錯了?”
然後,三人亮出了兵器。
紅花少爺從腰間抽出了一支簫。
黃花少爺從腰間摸出了一支笛子。
藍花少爺從腰間拿出一把琴:琴不寬,只有巴掌寬,兩尺長。
呂平一見驚訝得目光一跳。
八仙見了這三種兵器,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紅花少爺把簫放在嘴上。
黃花少爺跟着把笛子橫在脣邊。
藍花少爺左手把琴抱入懷裡,右手在琴上輕輕彈了一下。
“當!”
琴聲悠揚的一響。
八仙臉色俱變。
就連呂平臉色都已經大變了。
八仙突然明白,大街兩邊的商鋪爲什麼會驚慌失措的把門關上,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噹噹噹!”
琴聲急速的連彈三響。
笛聲響了起來。
接着,簫也響了。
三音合奏,奏的是四面楚歌。
好好的天空,突然被一片烏雲遮住了太陽。
起風了。
風很大。
這樣的場景,呂平似曾相識,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可言喻的恐懼。他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他們八仙陣都敵不過這高手。
八仙似也感受到了危險,感受到了高手的存在。隱隱約約,他們感覺到這封竇三少爺,不僅僅是封竇堂口的堂主,不僅僅是暗刀,似乎跟某些人有什麼聯繫似的。
風突然變得如潑婦,使勁扯着呂平的衣服。三音一變,“嘎——!”呂平身上的衣服破了一道口子。他一驚,使出全身功力抵抗着這如潑婦的颶風。
三音又一變。
“嘎!”
他身上的衣裳又破了一道口子。
封竇三少爺的臉上有了喜色。
五魔傳人!
韓湘第一個反應過來。來不及告訴旁邊的人,立即跑過去站在呂平身旁,跟他一道抵抗着封竇三少爺用樂聲激起的颶風。
三音突然一變。
“嘎!”
韓湘身上的衣裳也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颶風還在變強。大街上的紙屑,雜物,垃圾被吹得滿天飛。
突然,樂聲一變,是金蛇狂舞。
強大的氣流突然變成千萬個惡魔,揮舞着鋼刀向呂平跟韓湘撲來。
五魔傳人!
其他六人在金蛇狂舞的樂聲裡明白過來了。他們握緊手裡的兵器急忙跑過去幫忙。他們迅速與呂平跟韓湘組成了八仙陣。
當如惡魔的氣流攻到八仙陣面前的時候,八仙中的七仙還不知道危險,不知道揮舞手裡的兵器抵擋,還在盲目的盯着封竇三少爺。
千萬個惡魔揮舞着鋼刀殺向八仙陣。
突然,笛聲響了起來。
是韓湘吹的,他吹的是十面埋伏。
一股強大的氣流如銅牆鐵壁一樣突然豎在八仙陣面前。
“轟”的一聲巨響,千萬個惡魔全都撞碎在這面牆上。
七仙現在才突然明白過來,剛纔要不是韓湘的笛聲,他們已經被封竇三少爺的三音合奏粉身碎骨了。冷汗在他們背上突然冒了出來。
刀!
刀又劈了出來,還是他們八人。
現在他們知道,三人的真正目的,是來殺他們的。他們這纔想起用手裡的兵器去抵擋封竇三少爺用樂聲激起的無形殺手。
三音合奏的樂聲突然一變,尖厲刺耳。
千萬個惡魔兇猛的再次向八仙陣攻來。韓湘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他拼盡全身內力,吹奏着十面埋伏來抵擋,豆大的汗珠從他兩邊太陽穴上直往下滾落。
千萬個兇猛的惡魔殺到了八仙陣前。
七仙卻沒有一個人看見那千萬個兇猛的惡魔,看不見,就無法抵擋。只有韓湘能看見,他看見千萬個惡魔揮舞着手裡的鋼刀,兇猛地撲過來,但他要吹笛子抵擋,無法告訴大家。
韓湘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爲力。
死亡突然將八仙陣籠罩。
韓湘努力凝聚着內力。他要在封竇三少爺合奏的千萬惡魔殺破他的牆的一剎那,擊破封竇三少爺合奏的樂聲,將他們的千萬惡魔擊碎。
突然,遠處響起一聲長,兩聲短的笛聲。
封竇三少爺的三音合奏突然停止了。
那殺到八仙陣前的千萬個兇猛的惡魔,突然不見了。
三人對靈智等人大聲說:“你們說話不算數。”之後,三個人縱身飛向了笛聲響起的地方。
靈智對着三人離去的方向大聲說:“你說的是別人不許來幫忙,我們不是別人,我們是一個集體,一人的事,就是八人的事。”
韓湘的笛聲也停了,他已經大汗淋漓溼透了全身。他的人像大病的人那樣萬分的虛脫。
他們不是要殺我們嗎,怎麼走了?八人望着三人離開的方向想。難道,他們又改變了主意?是的,一定是改變了主意,那個在一邊吹笛的人就是刀,地魔·竺笛。八人想到這裡,就回頭,看見韓湘突然倒了下去。旁邊的藍逍急忙扶住了他。
八仙看見他臉色蒼白,萬分虛脫,就知道他剛纔用盡了他所有的內力,才抵抗住了封竇三少爺合奏帶來的千萬惡魔。他們知道韓湘剛纔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戰鬥纔將他們救下。
他們關切的看着韓湘。
這時候,剛纔出去的那個戴草帽,穿白衣裳的瘦弱書生從鎮西走了進來。草帽依舊低低的戴着,兩手依然空空的,從街的另一邊走進封竇鎮裡。腳步不快不慢,自然平靜。
這個人是誰?
是喚走三少的刀嗎?
如果真是刀,他怎麼敢在八人面前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