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前嫌?
高小凡淡淡一笑,模棱兩可的說道:“事情有點唐突,再說現在城主大人治下的變身城,民衆安居樂業,各行各業都是穩步發展的,猛然間讓我說說我想做什麼,還真是想不出個頭緒來。”
須盡染就笑了,說:“聖?樹?皇?郭王陛下年輕有爲,這些事情其實也是不急的。”
高小凡依然是不溫不火的答道:“須校長所言甚是。”
……
……
須盡染的辦公室位於一棟古樸的教學樓上,他辦公室的隔壁就是一間碩大的會議室,再遠了,卻是法師學校的那些議事長們值班的辦公室。
並不是所有的議事長都是在學校辦公室值班的,按照法師學校的常例,大都是輪值的六位議事長在這裡坐班,而其餘不當班的議事長,是不需要在這裡坐班的。
教學樓七層,須盡染的辦公室所在正是第七層,站在辦公室門前的欄杆旁,基本上可以看到三分之二個法師學校的全貌,不管是遠處的峽谷,還是更遠處的學校大門,全都盡收眼底,如果再朝着遠方眺望的話,還能夠看到變身城的一隅,以及一點點鏡湖的痕跡。
房間裡泡着茶,高小凡和須盡染卻沒在房間裡坐着,而是站在欄杆處,向着遠處眺望。
“法師學校這裡,當真是塊福地,視野開闊,萬里城色,盡收眼底。”
高小凡由衷的說道:“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份景緻,就足夠人心曠神怡了。”
須盡染笑着說:“這是聖?樹?皇?郭王陛下謬讚了,您英雄少年,整個地下世界儘可去得,法師學校這點小景緻,實在是難入您的法眼。”
高小凡說:“須校長這可是開玩笑了,天下之大,按照常理說,的確是那裡都去得,只是有很多兇險之地,我覺得還是不要涉足的好。”
須盡染哈哈笑道:“天下的兇險之地,還能把您嚇住?別的不說,前段時間您探寶去的那個寶藏,多少年來一直沒人能夠自由進出,您卻是毫髮無損的回來了不說,還帶了大批的珍寶回來。單這一點,聖?樹?皇?郭王陛下您幾乎就可以橫行整個地下世界了。”
韋小固眉頭微皺,忽然直接說道:“對了,須校長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傳聞來。我剛回到變身城不多久的時候,聽說老宋家誘拐了咱們法師學校的一位羅姓議事長,緊隨我和聖?皇?太皇陛下、丘老太爺的腳步,也進了那個寶藏,到現在都沒出來。”
這其實一直都是包括須盡染在內,全體法師學校的老師們非常關心的一個問題,本來拍賣會的時候,須盡染還想在拍賣會結束之後,找高小凡詢問一下這個問題,只是後來高小凡莫名其妙的被萬物爲尊收爲門下弟子,高小凡的身上多了萬物爲尊的這層關係,須盡染的心裡不免生出重重忌憚,自然也就沒有敢再貿貿然的去找高小凡詢問這個問題。
須盡染是沒有想到高小凡會主動提及這個事情,不覺有些意外,帶着一絲絲的隱蔽的審視,看了看高小凡,問道:“聖?樹?皇?郭王陛下也聽說這個事了?”
高小凡點點頭,說:“我不是願意多事的人,不過這個事情涉及到了我,還有聖?皇?太皇陛下以及丘老太爺,我就不得不多關注了一下,好像是說老宋家的那個什麼車隊隊長宋志友發明了一種跟蹤用的藥,提前抹在了寶藏的入口,然後又循着我們進去時不小心沾在身上的藥味,這纔跟着我們進去的。”
他把自己知道的這個事說得這麼清楚,須盡染的臉色就有點尷尬了。
平心而論,宋志友這個藥放在軍事上,自然是有一定的作用的,但是在現在這個比較平靜的時代,他這種藥在往常唯一的作用就是幫着一些紈絝子弟尋花問柳,跟蹤良家婦女使用。
這樣的藥物,在軍隊中,固然是受歡迎的,但是在民間,卻是十分令人不齒。
偏生各方面的傳聞說得非常清楚,當時宋志友和羅議事長恰恰就是使用這樣的藥物,跟蹤高小凡等人進了寶藏;儘管他們這一次沒有用在尋花問柳上,但是終究是暗中拾人牙慧,也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情。
高小凡似乎是注意到了須盡染的這份尷尬,很快的把這一點揭了過去,接着又說:“不過這個事情,很難說究竟怎麼回事。我猜想現在很多人是懷疑老宋家的人和羅議事長跟進之後,被我們留在裡面了。”
須盡染輕輕點頭,說:“我也聽說了,有些人是這樣猜的。”
“猜就猜吧,總不能把這個事給所有人都解釋一下。”
高小凡對他說:“不過,我希望須校長能夠理解,直到我聽到這個流言,才知道他們倆也進了寶藏。在此之前,我們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須盡染微皺一下眉頭,問道:“聖?樹?皇?郭王陛下,或許我問的有點冒昧,不知道這個寶藏內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聖?樹?皇?郭王陛下光明磊落,聖?皇?太皇陛下此人嫉惡如仇,也不是枉殺之人,我倒是想過,有可能是他們兩個自己失陷在寶藏之中了。”
“這個很有可能。”
高小凡說:“不瞞須校長,在這個寶藏之中,如果走對了道路,的確是能夠走到最後的階段,但是在最後的那個階段,有一個很深但很狹小的峽谷,裡面生長着爲數衆多的暗之花,飄散出來的味道,極易讓人產生幻覺,並且引人致死。”
“暗之花?”
須盡染狠狠的吃了一驚,說道:“那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他作爲法師學校的校長,自然知道,尋常修煉者一旦遭遇暗之花,也一樣會和普通人一樣着道,一個不留神,就能把命搭上。
幻覺這個東西,除非是心如明鏡,完完全全沒有心思幻想的人,才容易剋制住,但凡是有點想法和掛牽的人,很容易在受到迷惑的情況下,被幻覺所困。
像是羅議事長和老宋家的那個宋志友,能想出那樣的辦法,跟着高小凡、郭太皇和丘老太爺深入寶藏,自然是錢迷心竅,夢想發財了,像是這樣的兩個人,如果不被幻覺所迷,倒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這樣一想,須盡染對高小凡他們根本不曾遭遇羅議事長和宋志友的事情越發堅信起來。
須盡染嘆息一聲,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遭遇,如果真是這樣,也只能說是他們兩個人自尋死路了。”
他說着這話,心中一動,跟着又嘆息一聲,說:“真要說起來,我們學校這位羅議事長也是私心太重惹的禍。換了別人,別說在寶藏之內遇難,只怕是連這個寶藏的門也不會進。”
高小凡有些詫異,問道:“須校長,怎麼會有這番感慨?”
須盡染說道:“聖?樹?皇?郭王陛下有所不知,老宋家一直和我們法師學校保持着密切的合作關係,這筆生意就是羅議事長介紹來的,所以,羅議事長一貫和老宋家的人來往密切,說句不好聽的,羅議事長有些話在學校可能都不會吐露,但是到了老宋家那邊,卻是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正是因爲這層關係,那個什麼宋志友纔會這麼簡單的拉着羅議事長上了他的賊船。”
“這個寶藏的消息,不說以前的流傳,就是丘老太爺這邊把這個寶藏傳揚的盡人皆知,也有十幾年的功夫了,漫說是這十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批探寶者來到這裡探寶,就是在那之前,我們法師學校的人也沒少去這個寶藏轉轉,試試運氣。結果如何,在您得手之前,誰曾經見過一面的半毛錢?”
須盡染說:“這個事情,說到底,就是一時貪慾作祟,羅議事長如果出發之前,跟學校方面稍稍的商量一下,我覺得事情也不會糟糕到這個份上。”
高小凡微微一笑,說:“逝者已矣吧,須校長倒也不比過於掛懷。”
“話是這麼說,但是很多事情不能這樣想啊”
須盡染說道:“往日裡法師學校和老宋家的合作,都是羅議事長一手操辦,別的議事長,以及我,這麼多人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們的操作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如今,羅議事長和宋志友生死難料,跟老宋家的合作到了現在,一下就陷入僵局了,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去做才合適。”
高小凡嘴角上不經意的翹起一絲淺淺的微笑,臉上卻是露出一種十分驚訝的神情,問道:“不會吧,按說這樣的合作,不管是長期的,還是短期的,都應該有何契約擺在這裡,雙方只需要按照約定好的貨物、數目和價格進行交易就是了,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做呢?”
須盡染的手掌在欄杆上輕輕一拍,說道:“聖?樹?皇?郭王陛下,您說的這個自然是正理,但是以前羅議事長和老宋家的約定,往往都是口頭約定,到了現在,如果繼續跟老宋家合作的話,事情就變得十分麻煩了——誰也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如何約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