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命說的話是真的,這一點周建業認同,他在讓人去傳喚林知命的時候就已經調查了林知命的行動軌跡,在十點到十二點,也就是差不多案發的時間,林知命都在海峽市的希爾頓酒店裡。
周建業問這麼個問題,只不過是在例行公事而已,因爲現在林知命身上有嫌疑。
“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周建業說道。
“什麼地方您說。”林知命說道。
“昨天晚上八點左右你從您丈母孃家離開之後,周圍的監控就都失去了你的車子的蹤跡,等到九點半左右,您的車才重新出現在監控視線內,然後你回了你的公司,十點左右又離開了你的公司,我想問一下,這段時間內,一個半小時,你去了哪裡?”周建業問道。
“這與今天您傳喚我的案件也有關係麼?”林知命問道。
“沒有關係,我只是好奇,畢竟,在天網系統之下,你那一輛車別說是消失一個多小時了,就算是消失十分鐘也不太可能,後來我們調查了一下,在國道4399線上,有許多監控探頭都在那個時間點失去了作用,剛好,昨天晚上我們接到了報警電話,國道4399線上有車禍發生,一輛邁巴赫被點燃,車邊有兩具屍體,以及許多不明身份的血液,車我們調查了,是任雪松的車。”周建業說道。
“哦!任雪松,我知道,之前我的車還跟他的車發生了刮擦,不過沒什麼事。”林知命說道。
“所以這件事情就很神奇了,任雪松的車是在八點半左右被點燃的,而任雪松本人並不在車內,我們考察了現場,發現了現場有很多打鬥的痕跡,還有彈頭,不排除這是一起江湖仇殺案件,我們早上傳喚了任雪松,不過對方表示他當時先一步逃走了,所以也不清楚後面的狀況。”周建業說道。
“那你得去問任雪松去。”林知命笑道。
“林知命,在其他人眼裡,你是一個蟄伏了二十年一朝崛起的林家二少爺,許多人都以爲你這二十多年只是存了錢,存了人脈,但是在我看來,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遠不是大家所知道的那麼簡單。”周建業笑道。
林知命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多複雜。”
“楊三刀被殺,他送你的三具動物屍體剛好就在他的屍體邊上。”
“你的車突然消失在監控內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任雪松遇到了襲擊,從任雪松遇襲的地方到你公司,開車將近需要四十分鐘,如果從你的車消失在監控上的時候開始算,這段時間,剛好是你從你那丈母孃家離開,去到任雪松發生遇襲的地方,再折返回你公司的時間。今天早上任雪松第一次出現在監控畫面的時候,是在距離你公司不到兩百米的一個路口,在那裡,他上了他手下的車。”
“前兩天你剛跟宋敬生髮生了衝突,宋敬生今天午夜就慘遭殺害,而且對方還僞裝成了搶劫殺人的樣子,搶走了宋敬生的不少珠寶。”
“你能不能說說看,這一切,爲什麼會這麼湊巧?”周建業問道。
“這個嘛!”林知命露出沉思的表情,說道,“您知道不,曾經世界上有一個人被閃電劈中過三次,這巧不巧?”
“巧。”周建業點了點頭。
“有人中了大樂透,偏巧還買了99倍,您說巧不巧?”林知命又問道。
“也很巧!”周建業說道。
“還有人,被飛機上掉下來的尿結成的冰給砸死了,這是不是也很巧?”林知命問道。
“對!”周建業點了點頭。
“那您能告訴我,爲什麼會這麼巧麼?您要是能告訴我,
那我,同樣也能告訴您。”林知命說道。
周建業看着林知命,看了七八秒之後,周建業忽然笑了出來。
“你說的很對,我也沒有辦法解釋這一切,所以,只能將其歸結爲巧合。”周建業說道。
“是的,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偏巧就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不過,周隊長,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跟宋敬生的死,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幫您一件事情。”林知命說道。
“幫我什麼?”周建業問道。
“我可以幫您找出幕後兇手,但是前提得是,您必須將本案的一些情況對我公開!”林知命認真的說道。
“哦?沒想到你林家家主,竟然還是一位福爾摩斯?”周建業詫異的問道。
“福爾摩斯算不上,就是學過一點這方面的東西。”林知命笑道。
“你想怎麼查?”周建業問道。
“這就不足爲外人道也了,只要您同意,三天之內,必然找到兇手給您!”林知命說道。
“三天?”周建業驚訝的看着林知命,市裡頭的專案組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林知命竟然要三天破案,這着實是有些囂張了。
他爲什麼要幫忙破案?是爲了藉着破案的過程來消除對自己不利的一切痕跡,還是說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過,如果只是想洗清嫌疑的話,他如果真的不是兇手,那他等着就可以了,根本沒有必要說什麼三天要抓捕罪犯這種事情。
周建業本來是覺得林知命不太像兇手的,因爲林知命的動機不夠,之前在宋敬生的生日宴會上鬧事,那也是林知命去鬧,而不是宋敬生家裡人跟林知命鬧,怎麼看都是林知命欺負人家宋家,那就自然不存在什麼林知命報復殺人的理由,不過,林知命這麼一說,他對林知命的疑心反而更大了,因爲林知命完全沒必要做這些。
周建業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將身子靠在沙發上,說道,“你真的要查?”
“真的,爲了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同時,也爲了老宋,說實話,我這人對老宋還是很敬重的,畢竟是海峽市本土的豪紳,他死了,對整個海峽市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而且現在海峽市許多人人心惶惶,所以,我想親手抓到那個兇犯,讓海峽市迴歸平靜!”林知命誠懇的說道。
“好!”周建業點頭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時間你要是真能抓到兇犯,我親自向你道歉,並且,我可以向上面提議,送你去參評今年的海峽市十大傑出人物獎。”
“好。”林知命笑着點了點頭。
“如果這三天時間你什麼都沒查出來呢?”周建業問道。
“不可能。”林知命笑着站起身,說道,“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好了,周隊長,現在,你能見一個人麼?
“誰?”周建業問道。
“宋德勝!”
十幾分鍾後。
宋德勝坐在了周建業的辦公室內。
林知命並不在這裡,他在隔壁的房間裡,不過林知命的耳朵上戴着一個耳機。
“宋先生,對於您家的遭遇,我非常的抱歉,但是還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能夠回答一下。”周建業說道。
“請說吧。”宋德勝說道。
“請問,你爺爺最近是否有跟他人交惡?或者說你們宋家是否有跟他人交惡?”周建業問道。
“林知命。”宋德勝說道。
“林知命?林氏集團的老闆?這件事情我知道,但是這只是一件小事,不足以成爲他殺人的動機。”林知命說道。
“那林知命是一個報復心極強的人,曾經我們將他拒絕在我們的圈子之外, 所以他產生了報復心理,並且潛入我家殺死了我的爺爺,還有我的一些家人,這完全是可能的!我我建議馬上對林知命採取強制措施!”宋德勝咬牙說道。
“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不可能隨意的對一個影響力如此大的人採取強制措施,宋先生,我讓你準備的有關你們宋家被劫走的珠寶的清單,你做好了沒有?”周建業問道。
“做好了!”宋德勝將一份文件拿了出來,說道,“珠寶的圖片,名稱,還有他大概的價值,我都寫在了上面,這一次我們宋家被劫走的珠寶價值至少超過五個億!”
周建業將文件拿了過來,隨便的掃了兩眼後說道,“宋先生,您回家等消息吧,我們一旦有消息後,會馬上跟您聯繫的。”
“好!周警官,請一定要記住,林知命有很大的嫌疑,我懷疑林知命跟這起案件有關!”宋德勝說道。
“我會多關注林知命的。”周建業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將宋德勝送走。
宋德勝剛走,林知命就走進了周建業的辦公室。
林知命不客氣的拿起了宋德勝給的那份被劫走的珠寶的名單,他之所以要幫忙查這起搶劫殺人案,爲的無非就是想確認一下,那個耳墜到底在不在宋家,有沒有被人給劫走,不然的話他腦子壞了才把自己牽扯進這個案子裡。
周建業站在一旁看着,沒有說話。
林知命翻看了幾眼被劫走的珠寶名單,發現,名單上並沒有洛神的耳墜。
林知命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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