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段辭的生日只有一天的時間了,秦真只能速成。
“老李,這回就全靠你了。”
從業二十多年的李成,看着自己的老闆,面露難色,“這個我可不能保證。”
他早就我聽聞過秦真的廚藝了,其主要的消息來源當然是他的另一個老闆,周圓圓了。
可能是因爲周圓圓說的太過形象,李成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救不了自己的老闆。
秦真拍了拍自己身邊大叔的肩膀,滿懷壯志,“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我也相信我自己,我主要是不相信你。”
“......”
老李看了眼面前的一衆食材,開始切入整體,“先從和麪開始。”
“好。”秦真端正了態度,表情認真。
李成:“和麪最重要的就是面和水的比例,其實也很簡單,說白了就是按比例勾兌就好了,你跟這着我做。”
秦真聽話的點了點頭,雙手攤開舉起,像極了要做手術的模樣。
李成倒了些面到碗中,“差不多這個就夠一個人的量了。”
“差不多?”秦真皺眉,“什麼叫差不多,你能不能嚴謹點。”
“行,那你想放500克的麪粉進去。”李成耐着性子作着指導。
一聽有確切的數字,秦真面色一喜,拿起了旁邊的測量器,標標準準的取出了500克麪粉放進大盆中。
李成:“200克水,5克酵母,3克鹽,一個雞蛋,依次放進去和好,就好了。”
數字都很精確,而且麼有任何的技術含量,聽上去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秦真一開始也沒有什麼信心,現在好像燃起了點期望。
只是這個希望在一個小時候破裂了。
同時破裂的還有老李的耐心。
“錯了,不是這樣的,水多了。”
“可是和不開啊,你看,水少了。”
老李的眉角跳了跳,“你能告訴我,你放這麼多水,是準備在裡面游泳嗎。”
秦真:“老李,你說話怎麼這麼毒啊,對待虛心求教的人,能不能如浴春風點。”
“我很想,但作爲廚師,我不能看到你這麼的浪費糧食。”
做完,指着旁邊像小山似的廢料。
秦真滿頭滿臉的面,手上更是黏糊糊的很是難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成功的。”
“沒有機會了。”老李開始解圍裙了。
“別啊。”秦真雙手合十做拜託狀,“李叔,求你了,再給孩子一次機會吧。”
李成:“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主要是,沒面了。”
順着他的目光,秦真看向了一邊,可不是嗎,面袋子空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誰啊。”秦真舉着手去開門了。
看到門口站着的兩人,秦真一愣:“你們怎麼來了。”
段辭上下掃視了她眼,很不厚道的笑了,“還努力着呢。”
傻子都聽出了他話中的嘲笑,秦真沒有好奇道:“幹嘛,我正忙着呢,沒事你們回吧。”
聞言,段辭絲毫不在意的大喇喇進屋了。
“等着嚐嚐你的廚藝啊。”
秦真一愣,難道是他知道自己要做雲吞麪給他吃嗎。
就在她心中犯起嘀咕的時候,段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剛好過來蹭個飯。”
聽他是來蹭飯的,秦真鬆了口氣,“那你自己坐吧,等坐好了我叫你。”
“就你這速度,想餓死誰不成。”李成走了出來。
一看李誠要走,秦真慌了,“李叔,你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啊。”
“我去買面。”李成黑臉。
“哦。”秦真站好了,抿了抿嘴角,“那你能把垃圾帶下去嗎。”
李成:“......”
就在李成下去買面的功夫,段辭走到了廚房的旁邊,朝裡面看了眼。
“我之前就很想說了,你家的廚房有點浪費空間了。”
“要你管。”秦真走到洗漱臺前面洗手。
段辭靠在一邊的牆壁邊上看她,難掩好笑,“你餐廳那邊生意不錯,你要是把主廚給逼走了,那損失就大了。”
秦真手上的動作一頓,惡狠狠的擡頭瞪向了他。
“你來就是爲了說這兩句風涼話的嗎,要是的話,出門右轉,謝謝。”
段辭沒動,挑了挑眉,“我這是爲了你好。”
“收起你的假惺惺,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以爲做飯很容易啊,民以食爲天,跟天一樣大的東西,你說有多難。”
“有多難?”段辭不以爲意,“每個人腦袋上面都有的東西,很難嗎?”
秦真:“......”
她覺得自己今天放他進來是個嚴重的錯誤,這很顯然會耽誤她的學習進度。
只是沒多會,李全扛着兩大袋面時,秦真很快的意識到,這耽不耽誤的跟外人還真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秦真的手剛剛洗乾淨,又要重現開始和麪了。
這次李全站在旁邊,每個環節嚴盯死守。
秦真憑着之前失敗N次經驗,一步步做這,段辭則饒有興致的在一邊看熱鬧。
面放好,水也放好了,開始攪合。
可就是這個攪合的環節,太難受了。
秦真往桌邊攪,黏了一手,讓右邊,面全呼到手上,成了個大包子。
“......”
秦真訥訥地側首看向了一邊的李成,“能不能加點水啊。”
“不能。”李全極力的壓制着情緒,像是在給秦真思考的時間,更像是極力的壓制着自己暴走的情緒。
看着李全的表情,秦真像個小受氣包,舉着自己糊了一手面的右手,滿臉的問號。
她肯定是哪做錯了,什麼地方啊,她不知道。
“撲哧~”
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廚房內的兩人,順着聲音看向了一邊的段辭。
但對方神色自若,淡定無波,連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神色,看上去要多正經有多正經,絲毫沒有笑過的樣子。
難道是他們聽錯了。
秦真纔不想知道段辭是不是笑了呢,就算知道了,他肯定也是藉此嘲笑她的。
甩了甩黏在手上的麪糰,“老李,我看錯你了,你怎麼連和麪這種事情都教不好。”
這句話就相當壓死駱駝最後的稻草。
李成指着秦真,完全一副指着朽木的憤慨。
“你是不是故意氣我,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怎麼就學不會呢,你自己玩吧,我不陪弱智浪費時間了。”
弱智?
秦真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全離開的背影,“我,我,你才弱智。”
這回,段辭真的笑了。
他笑的時候胸腔跟着微微的起伏,眉眼彎彎,看上去很是開懷的樣子。
“看來大家都還挺客觀的。”
言外之意,他也贊同李成對她的評價。
秦真不開心地甩着手中的麪糰,甕聲甕氣的嘟囔着,“什麼人啊都是,一點耐心沒有,我都快學會了。”
“你這離學會估計還有十萬八千里吧。”
秦真頹勢更甚,扒拉着手,沒有說話了。
這下好了,明天怎麼辦,要不去給他買一碗得了。
就在秦真這樣想着的時候,身側突然多了一個人影靠了過來。
看着開始挽袖子的某人,秦真詫異看他,“你別說你要和麪吧。”
段辭笑,“就想要看看,是真的太難,還是你真是弱智。”
秦真不信,“算了吧,把你的衣服弄髒了,你還要訛我一個乾洗費。”
段辭拿過了一邊的圍裙繫上,打開手機看了眼教程。
幾分鐘後,一個色澤均勻,外表圓潤的麪糰,安靜的躺在案板上了。
秦真:“......”
段辭插着腰,看着面前的麪糰,得出了結論,“是弱智沒錯了。”
秦真眼睛一垮,嘴巴嘟的老高,心緒很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