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都來了?!
而且還是一起過來的,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要被警察抓走的?!
說實話,我不願意讓桃桃看到我被拷上手銬的樣子,更加不願意讓她知道我被人栽贓陷害,要接受牢獄之災。
“文哥!”
“文明!”
“文哥!”
幾乎是三個聲音,一同傳入我的耳朵裡面,桃桃,曹翔,小雅。而陶遠她嘴脣動了動,並沒有說出話,而是用擔憂的眼色看着我。
我對她點頭笑了笑,她先怔了一下,然後也對我輕輕點頭微笑。
桃桃最先衝了過來,她不顧一切地撲進我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我,急急地喊着,“文哥你沒事吧文哥!”
我身體顫了一下,因爲我赫然發現,我想抱她,但是不能夠,因爲我戴着手銬……
她很快也發現也這個事實,低頭怔怔地望着我手上的手銬。
“走!別磨磨唧唧!”
這時候我身後的其中一個條子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一個沒留意,腳步不穩,向前踉蹌了兩步,撞到了桃桃,她差點就摔倒地上去了,如果不是她身後的小雅扶住她的話。
我趕緊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緊張地問,“親愛的你沒事吧?”
桃桃露出一個勉強的笑,眉間輕鎖,搖頭笑道,“我沒事。”
低頭一看,她的腳在輕輕地打着顫,我就知道,她是剛纔崴腳了。
看到她強忍痛苦的樣子,我頓時心頭一陣大夥,猛地轉身,向剛纔推我的那個死條子衝了過去,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指着他怒罵,“我*的!”
那個條子被我推了,差點就摔倒在地上,退後了好幾步,丟了面子,也憤怒了,他直接掏出手槍,指着我的腦門,“他媽的!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我不怒反笑,向前一步,抓住他的槍,讓他的槍零距離頂在我的腦門上,嘴角冷笑,不屑地道,“有本事,你他媽就開槍,一槍崩了老子!要是你三分鐘內不死,老子跟你一個姓!來啊!開槍啊!我*的!”
他不敢開槍,因爲東子他們已經圍了上來,每個人都虎視眈眈,咬牙啓齒,拳頭握緊,把他們全部包圍了,只要他有什麼異動,立刻就人海圍上來把他活活打死!
他退縮了,目光閃爍得厲害,吞了吞口水,把槍放了下來,又覺得這樣丟人,於是罵了我一句神經病,自己找臺階自己下。
我哈哈大笑起來。
不能耽誤太多時間了,黑臉條子隊長親自過來壓我上車。
“文哥!”
桃桃又叫了一句。
我回頭對她一笑,“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回家做好飯等我。”
曹翔一直望着我,想到了什麼,我大聲對他喊道,“翔子,照顧好桃桃……”
然而我話沒說完,條子就無情地把車門關上,切斷了我和外界的聯繫。
很快,車就開了……
我不知道,在我離開之後,桃桃哭了出來,王志打了一個電話,東子他們像炸了鍋一般地吵起來。
私藏毒品,還是200克的份量,如果被化驗到這的確是海洛因的話,那我就只有吃子彈的份。
看哥死了之後,我繼承幫主,那麼總部就是我的私人財產,前幾天私人律師已經來做完了交接合同,而如今在總部被搜出了毒品,那我肯定是脫不了關係。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張三北的收買手段太高明瞭,幫裡三百兄弟,除了我完全信得過的三十個,其他兩百七十多個,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哪個會去做內奸,哪個已經做了內奸。退一萬步講,我就是知道出現內奸了,我也防不勝防,不知道內奸到底要做怎麼做。
怪就只能怪,被張三北先出招了,他比我老練。
我閉目養神,兩邊兩個條子緊緊地挨着我,防止我會有什麼過激動作。
“甄文明,你有好好的大學生不做,卻去做這個黑社會老大,你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我想事情的時候,前面的黑臉條子隊長忽然說話了。
我睜開眼睛,“你有好好的公僕不做,不爲人民辦事,而爲人民幣辦事,你腦子也是怎麼想的?”
“你!”他頓時被我激怒了一下,但很快就回復平靜,說道,“哼!甄文明,你不用這麼油嘴滑舌,你私藏毒品被當場抓獲,洗乾淨屁股等坐牢吧!”
到了,先到的是九街的公安局,剛下車,我就看到了準備下班的曲向風。
他也看到我了,驚訝地叫了一聲,“甄文明!你怎麼來了?”接着,他看到了我手上的手銬,問道:“你這是……”
我笑了笑,“呵呵,有人說我私藏毒品。”
他走了過來,凝重地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給你聽,你能幫我麼?”我笑着道。
我後面的一個條子又推了我一把,“走吧,這麼多話說,有什麼話到審訊室再說!”
在九街公安局備個案之後,我就繼續被運到風安的公安局了,跟着來的,還有曲向風幾個九街的條子。
十分鐘後,審訊室,空闊,冰冷,簡陋,燈光,嚴肅。
“你叫什麼名字?”
“甄文明。”
“年齡。”
“23。”
一問一答,做筆錄的女警怎麼問,我就怎麼答,一切都是那麼地平靜。
最後,她擡起頭問,“知道爲什麼要逮捕你回來嗎?”
我說,“我沒有私藏毒品,那些東西不是我的。”
“甄文明,你這是在狡辯,那袋毒品是從你個人所屬地方上搜出來的,在法律上,這就判定爲是你私藏毒品了。除非你能證明,那袋毒品不是你的,而是其他人的。”
我努力地想保持鎮定,但是很難,我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心裡亂糟糟的,慌了神,特別是想到我可能會被判無期,甚至是槍決,我就無法鎮定下來。再想到這一切都是張三北的陰謀,是他陷害給我的,我就忍不住憤怒,想狠狠地整死他!
沒過多久,那袋東西被化驗出來了,是海洛因,純度百分之九十三點五,淨重205.2克。
晚上的時候,我被關進了拘留室,很黑暗,沒有什麼光線,外面的燈泡昏暗昏暗地,根本就照不進來什麼光線,人在這裡與世隔絕,心神慌亂。
“喂,朋友,你是怎麼進來的?搶劫,偷東西,還是強姦?”
我剛進來沒多久,條子走了之後,馬上就有一個對面的中年犯人對我挑了挑眉問道。
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是典型的賊眉鼠眼,神色十分地猥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了。
懶得去理他,我靠在牆上,想起事情來。
張三北居然這麼狠,敢和白道勾結,專門陷害我,要把我整死。他這是在冒險,如果被調查出來他是故意陷害的話,那麼他難逃一死。以他謹慎的性格,都會做這種事情,可見他恨我已經恨到了一定程度。尤其是那次我單人匹馬從他手上救下四十幾個幫衆,讓他在道上丟盡了臉之後,他更是對我恨之入骨。
我一直提防着他,時刻準備他會來偷襲,但我萬萬都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手。
這一下子就把我逼進絕境了。
我想到了桃桃,想到了女神,想到了爹孃,想到了狼頭,想到了高帥富廖明豪。
“喂!朋友,是不是這麼不給面子啊?!”
在我沉思之際,剛纔哪個賊眉鼠眼的人再次說話,語氣不客氣了起來。
我皺了皺眉,隨口說了一句,“我是被陷害的。”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句話像是多麼好笑的笑話,讓他爆笑起來。
“哈哈哈!朋友,你可真逗,被陷害的?哈哈,我們這裡的人全部都是陷害的。我沒有偷東西,他沒有搶劫,他也沒有強姦,哈哈哈,我們都是無辜的!”
“神經病!”
我直接轉身,沒心情和這幫垃圾說話。
沒多久,有條子過來,開了我的鐵門,說道,“甄文明,出來,有人來探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