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文哥,你昨晚怎麼好端端地要下來看球賽?我記得你昨天白天也沒睡多久啊。”
在飯桌上,我和陶遠始終沒對視過,很有默契地選擇性遺忘昨晚的事情,但又留有後遺症地大家心裡都有了芥蒂,不敢和對方說話了。
桃桃不知道我們昨晚發生了尷尬的事情,關係產生了變化,在好奇我昨晚爲什麼好端端地下來看球賽。
我笑了笑,“昨晚做了個噩夢,被驚醒了,出了一身汗,口渴下來找茶喝,睡不着覺,就乾脆看球賽了。”
估計是我的演技太高超了,善意的謊言讓桃桃沒有懷疑,她點了點頭,就繼續吃飯。
陶遠的臉一如既往的冷傲,讓人很難想象得出,她昨晚會變成了狂暴的母老虎,騎在我身上,掐我的脖子。更加地想象不到,她會被我壓在身下,我們這麼地親密。
在我心中,陶遠是那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女人,她的冷傲讓人望而卻步,導致她雖然很美麗,但是卻沒有人敢追求她,因爲太受挫了,感覺像是追求一塊冰,軟的不行,硬的更不行。而且因爲她是桃桃大姐姐的原因,我潛意識地把她當成了姐姐那樣的長輩,聽過桃桃說她的奮鬥史之後,我甚至還對她產生了尊重,覺得她是那種很穩重,傲視天下的女強人。
但是通過昨晚,我才發現,原來陶遠也是女人,她有七情六慾,會生氣會憤怒會害羞,也會有害怕的事情。
“老闆,你昨晚沒睡好嗎?”
桃桃疑惑地望着陶遠。
陶遠很淡定,嗯了一聲,淡淡道,“昨晚悶熱,失眠了。”
“那我等下煮點綠豆水降降火吧,這天氣是有點悶熱,我昨晚也沒睡好。”桃桃笑道。
什麼悶熱啊,她分明就是思緒雜亂想太多睡不着嘛。
桃桃吃了一口飯,先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陶遠一眼,好奇地問道,“老闆,文哥,你們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怎麼都不說話了?”
我頓時嘴角抽了抽,剛想說話,陶遠就搶先說話了,她以教訓的語氣道,“哪裡這麼多的話,吃飯。”
桃桃被陶遠一斥,對我吐了吐小香舌,樣子十分地俏皮可愛。桃桃果然很畏懼她的大姐姐啊,在陶遠面前,她就是一個小女孩。
生活如舊過着,開學越來越近了,我的生日也越來越近了,但是最近的還是溫可馨的那個酒會,也就這三四天的事情了。
從上次省城參加金盤聚會回來,我已經過了好幾天的平淡生活,身體狀態開始鬆懈下來,感覺以前一直繃緊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倒還有幾分不習慣了。可能是我賤骨頭吧,二十幾年都勞碌慣了,大學三年的頹廢並沒有消去我骨子裡的熱血,加入狼頭的半年時間,特別是和看哥並肩作戰的感覺,讓我煥發了第二春,那是我最熱血澎湃的一段時間。
雖然那段時間伴隨着溫可馨和桃桃兩人感情糾紛,但是那一段時光,真的是很令我懷念的。
現在連續幾天的平淡生活,雖然很溫馨很輕鬆,剛開始幾天還挺享受的,但是連續幾天過後,我就有點渾身不自在了,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似的。
我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一靜下來就總喜歡懷念過去,倒有些小老頭的感覺了。
首先,我先想到的是溫可馨,和她發生的點點滴滴,如此刻骨銘心的愛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猛然發現,我想念最多的還是她,甚至多過桃桃,我冷暖自知,捫心自問,我最愛的那個人,還是溫可馨。只是我們走到了這一步,太複雜了,不是簡單的一句兩情相悅,不顧一切就能解決的。
對於去登山看日出的那場戲,憤懣隨着時間消融,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慢慢地原諒溫可馨了。包括是她叫潘曼香來試探我的忠誠,甚至是想通過潘曼香把我從桃桃手上霸佔過來,我都原諒她了。因爲我理解她,她這是太愛我,纔會失心之下做出來的舉措,要是變作我的話,我估計會更加地極端。
只是走到了這一步,破鏡難圓,我便是原諒了她,心裡也會有芥蒂,即便是相處在一起,那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種親密無間。
除了這點之外,那就是桃桃懷孕了,這以爲着我要當爹了,要成婚了,責任就更重了,再這樣糾纏不清藕斷絲連的話,那就真的成人渣了。
溫可馨是個好女人,而我卻不是一個好男人,怪就只怪老天作弄,當初丘比特那一箭射到屁股上了。
然後還有潘曼香,這個玩火的魔女,她還好嗎?從那次酒店見面回來,已經好久沒有看過她了,她被她父親抓回去了嗎,要和別人結婚嗎?
從一開始見面,潘曼香只是一個看得着摸不到的白富美,我壓根就沒有想過會和她有什麼糾葛,我們兩個的性格差別太大了。剛開始她甚至看不起我,拿錢來打我臉,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她來勾引我的話,那麼我們永遠只能是泛泛之交。
誰知道啊,玩火了,焚的不止是她,還有我,誠然,她愛上我了,而我對她也存在好感,我甚至很人渣地想過和她舌吻,,在一起。
張麗娟,是的,我想到了她,這個一開始甚至對她反感的任性大小姐。她天生被嬌縱慣了,從小被異性追捧慣了,培養了一副刁蠻任性的性格。可不是麼,竟然會因爲我對她冷漠,沒有拜倒在她石榴裙就好奇上我了,這種性格,你能說不任性嗎?因爲觸碰,發現我和平時圍繞她轉的男人不一樣,她產生一種新鮮感,喜歡上我……
接着一次偶然的機會在酒吧上遇到她,她被灌了春藥,我救了她,把她帶到賓館,她催情發作,我們差點就啪啪啪了。
再到最近發生的,輪到我被灌春藥了,她選擇了把初夜交給我,哪怕我當時是一頭野獸,對她粗暴,她還是義無反顧了。
發生了這些事,她走了,選擇了逃避,估計是我的粗暴讓她恐懼了,要遠離我吧?自從她走了之後,就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這就看得出她的態度了吧?
還有小師妹,小雅,廖明豪,桃桃,看哥,爹孃,狼頭的發展,範明軍的野心,甚至是剛關係變質的陶遠,好多好多……
原本我以爲這種生活還會維持很久的時候,一個簡單的化學物質,生生地打破了這一份平靜!
“文哥,風安那邊有小嘍嘍鬧,前兩天被阿根掃光了。”
我剛來總部,東子就應了上來,向我彙報最新情報。
做黑社會的,情報很重要,以前看哥沒這個覺悟,吃了虧,我吸取看哥的教訓,重視情報,專門成立了一個收集情報的部門,打探道上最新走向。
“嗯,這個我早就想到了,多半是鐵虎的餘孽,搞搞小動作,翻不起什麼風浪。”我點了點頭。
東子再接着道,“嗯,風安現在局勢大定,有阿根和雄仔幾個坐鎮,打醒一點精神,時刻彙報着,出不了什麼大事。”
“內門那邊怎麼樣了?”我點起了煙。
“嗯,我剛想說這件事。”東子也點菸,說道,“現在內門亂得很,四個老大同時死了,羣龍無首,四大幫手下的人馬上就跳出來了,內鬥外鬥,激烈得很。”
彈了彈菸灰,我又問,“範明軍呢,他有什麼動作?”
“範明軍他……”
然而東子的話還沒說完,馬上就有一個弟兄敲門進來通報,“文哥,外面有個說自稱範先生的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