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眼望着他,“我不去。這是一場偷襲戰,人要少,而且要面生,就像上次偷襲戰斧幫一樣,單槍匹馬,獨闖龍潭!就你們兩個,敢,還是不敢?敢,今晚就準備,不敢,也沒什麼。”
“對方,對方有多少人?”雄仔繼續問。
與其說是謹慎,不如說是怕死和優柔寡斷更加貼合,雄仔的表現讓我欣賞之餘又覺失望。瞬間,我就給他下了定義,這種人不能做真正的心腹,但能放權利讓他打理。
“十個!”我沉聲道:“對方有十個人,你們只有兩個。贏了,我爲你們慶功,輸了,我給你們收屍!”
其實我的話是漏洞百出的,要是換一個有一點經驗的,就知道我是在嚇唬他們,是在考驗他們。
但是他們聽不出,他們當真了,一是本身閱歷不多,二是太過信任我了。
“阿根,這樣你還去不去?”
阿根叫劉鐵根,很農村很窮家的名字,他也不知道是少根筋還是想找死,這樣都答應了。
而我馬上就感覺出來了,阿根肯定也是苦命過來的孩子,這點從他的眼神深處,我隱隱感覺到一種悲哀和對社會的憤怒。
“雄仔,你呢?”
“我……”雄仔低頭想了一想,然後擡頭,目光堅定起來,大力地點頭,“文哥,我去!”
我心中一喜,儘管他曾退縮過,但最後還是點頭了,那說明他還是一個熱血青年,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畏畏縮縮的人。
“很好!”我站起來,拍拍兩人的肩膀,“等下去準備一下,調整狀態,十二點來找我。”
既然是要作戲,就做全套,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培養得過,值不值得培養,將來會不會做反骨仔。
他們兩個走後,桃桃走進來,在她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人,戴着一副粉紅眼鏡,穿着OL服,一路低着頭走過來。
然而這個女人,我越看越有點眼熟,然後猛然想起,尼瑪,這不是那天我和桃桃慾火濃情的時候,被撞破了的那個冒失鬼嘛,次奧!
“文哥,這位是新來的秘書,女的,叫莫詩雅,是李經理特地安排給你的,哼哼,人家還是貼身秘書呢。比我這個老秘書金貴多了,這下你該高興開心死了吧。”她語氣裡有一股濃濃的酸味,讓我好一陣尷尬。
“哦,是這樣啊……啊,啥?新來的秘書?”我一下懵了,什麼情況啊這是,桃桃這個秘書本來都是擺設了,還要安排多一個秘書?李連勝到底在鬧哪樣啊,真以爲我是老淫棍了不成?我去年買了個表!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秘書還有兩個的?”
桃桃哼了一聲,悶氣坐在椅子上,十足一我是原配對方是二奶的範,然後指着那個新來的小秘書道:“我不知道,要問你自己問她,哼!”
我滿臉黑線,日,有你這麼做秘書的嗎,真不把我這保安隊長當幹部了。
“那個,莫小姐是吧,你說說是什麼情況吧?”
然後那小妞臉紅着擡起頭,羞澀地望着我,我瞬間就想起,日啊,這不是那天被我解救於狼窩的那個女服務員小雅嘛!
我簡直不敢想象,眼前這個打扮知性,卻頭都不敢擡起來看人的冒失鬼,會是那天那個柔弱得如同羔羊一般的小雅。
“我我我,我叫莫詩雅,文文哥你好……是是,是李連勝經理讓我過來……”她擡頭飛快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說出那個‘的’字。
她的吞吞吐吐,讓我沒怎麼聽出來她的重點,於是說道:“嗯,我記得你,就是上次那個叫小雅的服務員吧。”
“嗯!”她大力點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好像我是什麼洪荒禽獸似的。
“你過來是李連勝經理的意思,要做我秘書?”我問。
“嗯!”她繼續點頭。
我指着一旁似笑非笑,修着指甲的桃桃說道:“但是我已經有一個秘書了,嗯,就是你看到的這位翹着二郎腿的大姐。”
桃桃一聽,不樂意了,立刻反駁道:“討厭,你纔是大姐呢,人家今年才二十四。”
我笑了笑,沒管桃桃的嬌嗔,對小雅說道:“你回去吧,我已經有秘書了,你跟李經理說,讓他給你換個職位吧。”
她馬上急了,“不是的,我做的是助理,桃桃姐的是秘書,我們是不同的職位,會給你不同的服務的,請你不要嫌棄我!拜託了!”說完,她居然深深給我鞠了個躬。
我汗,瀑布汗……
助理和秘書有區別嗎,不都是爲上司做零碎事啊。
再者了,有事秘書乾沒事幹秘書,和有事助理乾沒事幹助理有區別嗎?
等等,她這話讓我很無語啊,什麼叫會給我不同的服務啊,又什麼叫請不要嫌棄她啊,感情這小妞肯定是看韓劇看多了,纔會說出這麼狗血的話來。
“咳咳!”我翻了翻白眼,用自己的耐心和愛心道:“這不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必要的問題。說實話,像我這種不務正業的保安隊長,給我配一個秘書都算浪費了,再給我配一個助理的話,那不是浪費,而是可恥了。”我看着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先點點頭,然後又飛快搖搖頭,“不是的,一點都不可恥,文哥你是好人,我是真的想爲你服務,斟茶倒水,整理文件,我還可以做家務的!”
無敵了,感情她是來應聘保姆的啊。不過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服務兩個字,總讓我心裡怪怪的,似乎和島國某種片聯想了起來……
我搖搖頭:“這樣吧,我回頭去跟李經理說一下,讓他安排別的工作給你,別浪費了資源,好吧?誒誒誒,啥情況啊這是……你別哭哇,你這孩子,我又沒打你也沒罵你,你好端端地哭什麼啊,這這這,這要讓人看到了,還以爲我是禽獸呢。那個,桃桃,你勸勸她。”
結果桃桃扭頭不理我,飛給我了個‘你就是禽獸’的嘴型。
小雅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是不是在表示她的淚腺夠發達,居然杵在那咬牙握拳悶聲掉淚。
“文哥,你是不是因爲那天被我看到纔不要我的,我我我,我保證不說出去的,要我說出去你和桃桃姐……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瞬間就面癱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在抽搐,然後眉頭也在一下一下地跳動着。
聽到她這話,我真的死的心都有,恨不得馬上找條地縫鑽進去。
不要說我,就連桃桃都臉紅了。
想起了那天的漣漪……
然後她以爲我的沉默是默認,就更加急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會……”
再被她說下去,估計我就要跳樓了,我趕緊止住她,“行了行了,你贏了,莫詩雅小姐,你被錄取了,明天就來上班吧。現在,麻煩你先出去一下,OK?”
她喜極而泣,大力點點頭,然後就踏着歡快的高跟鞋出去了。後來我問她,爲什麼一定要做我的助理,是不是因爲這個職位夠輕鬆?她說不是,是因爲這個職位薪水比服務員高,又能爲我服務報答我,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不做的話,李連勝很有可能就會安排她去做公主,因爲她欠粉城的錢。
“咳咳,人家都走了,你還不出去?”
我對着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露出黑絲長腿的桃桃,皺眉說道。
“文哥,這下偷樂了吧,又多了一個助理,還是個小美女,以後日子就舒服多了呢。到時候可別有了新人忘掉我這個舊人了。”桃桃似笑非笑,帶着一種幽怨的酸氣說道。
“胡說什麼呢!”她的媚態讓我心中一跳,沉下臉道:“我沒你想象得那麼猥瑣,你做好自己本份就好了。”
她咬咬脣,走到我面前,“哼,這纔有了新人,就衝我發脾氣了,也不顧我這個舊人的感受了。”
我避開她眼光的幽怨和灼熱,有些不自然,大男人主義作祟,擺擺手,說道:“我的脾氣是相對好點,但你不要當我是史努比,我是不習慣對女人發脾氣,你也不要拿着雞毛當令箭。”
她知道我是動了火氣,臉色一下蒼白了許多,咬咬牙,哼了一聲,跺跺腳,就出去了。
桃桃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敢對我橫,應了那句話,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老話。
她是下屬,我是上司,我沒有必要對她這麼好。
我和她非親非故,更不是牀上炮友,用不着對她這麼放縱。
她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嫵媚放蕩只是她的表面,其實她挺有心計,是屬於古代宮廷中那種善於攻心鬥計的嬪妃。通過接觸,我並不喜歡這種女人。因爲我本身就是這樣的人,我打內心深處排斥這種同類,我喜歡像小師妹那種單純善良的小女子。
所以說,冒失鬼一樣的小雅,其實給我留下不錯印象。
李連勝是想討好我的,他這種八面玲瓏的人,會毫不猶豫地通過手段,去拉攏自己認爲值得拉攏的人。
看哥來了幾次,就收到他不少好處了,而且都是些他舉手就能辦到,卻帶着不輕情義的人情。比如說安排兩個剛來的處女給看哥破處,又比如說送看哥幾條好煙之類的。
這些我都看在眼裡,我對李連勝的印象不錯,屬於值得相交,但不能深交的那種。他是利益至上的商人本色,可以和他交易,但不能和他交心,不然吃虧的準會是自己。
這兩個月來,我成長不少,一下子心理年齡就大了很多,有時候,連曹翔都猜不出我在想什麼了。
晚上十二點,雄仔和阿根一起來找我了,他們都調整了狀態,精神飽滿,眼裡閃爍着火熱和一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