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頓時就愣了。
我怔怔地望着一臉嚴肅的溫可馨,而她正望着藍豐城,她是認真了。
藍豐城看到溫可馨的這個樣子,馬上就慌了,他趕緊說,“可馨,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沒有罵他的意思,我還挺佩服他的,只是好人不長命……唉,可馨,你要接受這個事實,難道你要爲他守一輩子的寡嗎?”
豈料溫可馨斬釘截鐵地道,“他真要死了,我就要爲他守一輩子的寡!他要沒死,我就等他等我死的那天!”
我忽然有種強烈的想流淚的衝動,呆呆地望着溫可馨,恨不得馬上就啥都不管了,馬上和溫可馨相認,告訴她,不用你守寡,我已經回來了!文明回來了,有什麼困難,我們共同度過!
然而溫可馨沒有管我,她再瞪了藍豐城一眼,就跟潘曼香越過藍豐城,向她的車走去,然後開車揚塵而去了。
於是就只剩下我和藍豐城兩個,藍豐城有點尷尬,他知道我也是一個經過的路人而已,並沒有在意我,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就拿着他那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走了。
偌大的路上就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陪同我的,是川流不息的路人而已。
這一次沒有白來,我看到溫可馨了,不只是她,我連潘曼香都看到了,她們在外表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不過倒是在氣質方面,變化了一些,她們更加多愁善感一些了。
聳了聳肩,最後再望了一下溫氏集團的招牌,我抽了抽鼻子,然後就走了。
果然沒多久,天空就開始下雨了,毛毛細雨,讓本來有點燥熱的天氣,涼了那麼一些。
幸好我帶雨傘出來了,不然的話,這肯定是要被淋溼了。
從天而降的雨點,滴答滴答地打在雨傘上,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伴隨着我愉悅的心情。
溫可馨還是這麼愛我,特別是她剛纔的那句話,讓我特別地感動,我不會死,也不能死,我欠她一個幸福呢。
回到租房裡面,方毅在練功,雷豹子就出去了,見到我回來,方毅馬上就停了下來,對我打了一聲招呼,問道,“哥,看到嫂子了嗎?”
我輕輕一笑,把雨傘上的水滴在外面甩乾淨了才進來,“嗯,見到了,你嫂子挺好的。”
方毅又接着問了一句,“哥,那個,嫂子沒把你認出來吧?”
我微微呆了一下,搖頭道,“沒,我和她說話了……不過她還是沒有把我認出來……不過她差點把我認出來了。”
我一連用了兩個不過,同時也在捫心自問,如果溫可馨當時真的認定我就是文明,那又是一番怎麼樣的情形?
方毅點了點頭,馬上就換了一個話題,“哥,你說明天去見刀疤森的時候,會有多少人等着我們?”
明天就要見刀疤森了,我雖然是打好了算盤,但我也不是有太多的把握,因爲我並不瞭解刀疤森,富貴險中求,這個險字往往就會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按道理來說,刀疤森要考驗我們,看我們是什麼來路,性格如何,能力如何,忠不忠誠,然後纔會考慮要不要收我們。”我一邊泡茶,一邊說着,“只要刀疤森不傻,他都會收下我們,因爲我們可是人才啊,哈哈哈。”
方毅也笑了,轉而,他馬上又輕聲地問道,“哥,你會習慣自己突然多了一個大哥出來嗎?”
他的問題很明顯,我以前已經是浪寧最大的黑幫老大了,現在一無所有,要重新跟人做小弟,那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方毅怕我會接受不了。
我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望着方毅,笑得很燦爛,“我不會有老大的,因爲這世界上唯一能配做我老大的人,已經死了。”
第二天,我們請假了一天,要去見刀疤森。
地點和時間都是刀疤森定的,他只要我們考慮去不去就行了。刀疤森就選在了晚上九點,讓我們去混街找他。
混街我知道,以前是東子的地盤,我做狼頭幫主的時候,來過幾次,是個在九街來說,很亂的地方。
混街本名不叫混街,而是叫古方。混街的名字,是後來叫出來的,因爲這條街有很多的小混混,治安特別地亂,幾乎都沒有什麼安分守己的老百姓,百分之八十都是爛仔,雞婆,癮君子。
當然了,在法制社會下,你白天是看不到混街的真面目的,只有在晚上,九點十點以後,那些少數的老百姓都睡了,這幫牛鬼蛇神纔會出來。
在這裡,你如果有熟人的話,30塊錢就能吃到一次快餐了,100塊錢能夠帶回去過夜了,全部都是失足女。
以前來的時候,我都是一堆人跟着,像是皇帝巡邏自己的領土一樣,聲聲都是文哥,一路走過去,不斷有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
但是現在沒有,我帶領着方毅和雷豹子過來,剛下車,就感覺到自己被一雙雙陰暗的眼神盯住了。
很顯然,事先他們就知道我們會來了,所以今晚纔會這麼地靜,在街上偶爾會出現幾個混混,像毒蛇一樣望着我們人,然而默默地給我們引路。
聽到有一個呻吟嬌喘的聲音,還有伴隨着男人低沉的喘息聲,我們下意識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立刻就看到了,是一個男人按住一個女人,把她按在牆上,同時不斷地撫摸着她的,嘴巴不斷地吻她……這都還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男人掀開了女人的裙子,脫下了她的內褲,自己也是拉開了褲鏈,趴在女人的身上,抽動起來!
我靠,這也太尼瑪飢渴了吧?就在大街上,只是在一個較爲偏僻的巷子裡面,沒有什麼東西遮掩的,就直接幹起來了?這比尼瑪什麼車震,野戰都更加刺激震撼啊!
不用說,這就是小混混和雞婆了,他們這種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給他們錢的話,叫他們直接在大馬路上幹起來都估計願意。
方毅也看到了,這傢伙還是處男,對性這種東西,有點排斥,他看到這一幕,馬上就皺起了眉頭,哼了一聲。
那個男人也看到了我們,不過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插得更加厲害了,反而挑釁鄙夷地望着我們,還他媽地給了我們一箇中指,囂張到了極點。
方毅哪裡能受這樣的氣,他頓時就怒了,馬上就要上前去揍這個爛仔一頓,但是被我攔住了,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方毅聽我的話,不甘地點了點頭,答應我了。
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地方,是一家桌球室,挺大的,在門外就擺放了很多輛摩托車,是那種鈴木王那樣的跑車,挺酷炫的,而且還有很多不良青年在這外面站着,看到我們過來,馬上就警惕了。
我放眼一望,竟然在這裡面,看到了不少熟人!
其實說熟人也不能完全說得上,因爲有很多人,我還是叫不出他們名字的,只是對他們眼熟而已,這些熟人不是誰,赫然就是以前在狼頭跟我混的小混混而已!
這是我重新回到九街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了以前的熟人!
他們現在還是小混混,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已經不是狼頭的人了,而是天豪會的人,他們的老大也不是我,而是廖明豪。
“森哥,他們來了。”
看到我們過來,在前面的一個染着銀髮的青年,馬上就對桌球室裡面高喊了一聲。
在過了幾秒之後,從裡面傳來一個聽起來很雄厚,但是卻有點慵懶不經心的聲音,“嗯,讓他們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