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這是我最疑問的地方。
難道她這是要挑撥我和廖明豪的關係嗎?還是她喝得有點多了,頭腦不夠清醒,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又或者是她這種說,是想挑逗我?
我不動聲色,笑道,“那很好啊,豪少肯定會很開心的。”
且不論陶遠爲什麼會這麼反常,她說考慮要不要答應廖明豪這件事,就值得我深思了。
毫無疑問,陶遠對廖明豪是沒好感的,但她爲什麼還要這樣做呢?細看她的眼神,我感覺她不像是說笑的樣子,可能真的是在考慮要不要答應廖明豪。
我現在的心情是挺複雜的。誠然,陶遠不是我的誰,我對她也談不上喜歡,只是算個露水情人而已,我們之間最大的聯繫,還是桃桃。
陶遠假設真的和廖明豪在一起的,我多半不開心的,也說不上是什麼吃醋,最多也是覺得不爽,還有覺得惋惜而已。
廖明豪是什麼人我最清楚,陶遠就算和他在一起了,他過不了幾天,也會厭倦陶遠的,陶遠就算嫁給他,那也註定不會有幸福。
而且陶遠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被廖明豪上了的話,我肯定會感到不爽,怎麼說廖明豪也是我的仇人,怎麼說陶遠也算是我的朋友。再何況我和陶遠還有過一夜情緣,她算半個我的女人呢?
陶遠沒有接我的話,她只是淡淡地望了我一眼,抽掉最後一口煙,然後就把煙摁在了菸灰缸裡面,喝了一點茶,說道:“阿仇,飯吃完了,沒什麼事的話,就走了吧。”
“好。”我點頭。
這一頓飯吃得有點莫名其妙,陶遠剛開始很反常,刻意地圓滑,無奈她的冷豔發自骨子裡面,說了幾句話之後,她就打回原形了,臉上刻意的笑也淡了下去,變得冷豔起來。
兩個人吃飯,吃了這麼多,聊了這麼多,一直都是閒聊,這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而且對方還是陶遠。
原來陶遠不是一個人,她的保鏢只是在外面而已,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這次特地請我吃飯,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都還有些沒有搞懂。也不能說沒有搞懂,是不能確定。
回去車上,方毅問我,陶遠找我幹什麼,我說不知道,方毅頓時就豎起一個大問號。
我在鐵木堂的位置鞏固起來,在雷厲風行的手段之下,這幫人不服也得服。怎麼說這鐵木堂都是廖明豪天豪會的一個分支,廖明豪大力扶植我,誰不服也是白不服。
陰差陽錯之下,廖明豪竟然叫我親自監視溫可馨,主動接觸溫可馨,好像冥冥之中天意一樣,讓我又能光明正大地去見溫可馨了。
我這個星期裡面,去見過溫可馨兩次,看到了她的人,但沒有和她打招呼,她現在對我的印象不好,我還得想其他的辦法,去接觸她。最好就是很偶然的那種,最好就是能夠幫到她什麼忙的那種,這樣就接觸她的話,就自然多了。
最讓我考慮了很久的是,曹翔之前和我說的一句話,他叫我應該相信溫可馨,大膽地和溫可馨相認,不用再死死地憋着,有什麼困難,兩人一起扛。要真出了什麼事的話,大不了到時候再重頭來過就是了。
我確確實實被他說得心動了,心裡徘徊了很久,卻一直都鼓不起真正的勇氣,也冒這個險,去以現在的面孔去面對溫可馨。
我發現今年的時間似乎特別快過,轉眼是幾天,轉眼又是幾天。
今天離陶遠請我出去吃飯,已經是一個星期的事了。然而今天在我準備去游泳健身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又是陶遠打來的,她邀請我一起出打高爾夫球。
我本來不想答應的,但是後來想了想,我還是答應去了。
打高爾夫球,一項貴族運動,不是說一定要有錢人才能打,而是說,只有有錢人,纔會長期玩這種運動,並且玩得精深。
我不是第一次打,去年的時候,廖明豪也邀請我過來打了一次,那時候我們還是盟友關係。他還專門派李靈來勾引我……想起李靈,我就不由得想起了去年發生的那件刻骨銘心的事!如果不是李靈的話,我肯定就是逃不掉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李靈會出手救我。
她救了我,自己卻被廖明豪殺掉了,甚至是,我連她現在埋在哪裡都不知道,想去拜祭一下她都不行。
陶遠的球技還不錯,看得出她玩得不少,比我這個新人好多了,姿勢很美,沒穿旗袍的她,把頭髮紮起來,更加地颯爽,每一次揮動球杆,擰腰擊球,身體都劃出一道好看的波浪線。
她這次比上次,更加地沒有那麼冷豔了,甚至時不時地,她還會說兩句笑話,調節一下氣氛,這讓我一直覺得怪怪的,心裡也越發地提防,生怕中了陶遠什麼計,欠了她什麼人情。
打完了高爾夫球,她又請我去吃飯,和上次一樣,也沒有說要有什麼事求我,一直都是在閒聊,擦邊球一樣地問了一下我的私事。
接下來一個月裡,陶遠每隔幾天,就邀請我出去一次,不是吃飯,就是遊玩,一個月下來,起碼花了她三十多萬。但是她眼都沒眨一下,讓我感到越來越反常了。
但不得不說的是,這樣一來,我們之間就越來越熟了,交情也越來越好,讓我對她這個人,也越發地瞭解起來。
當然了,在這個月裡,廖明豪也來過三次,都是來找陶遠的,順便看我一下這個樣子。他很忙,因爲上次軍火的事情,他果然就被白道上的大人物給盯上了,分不出心發展黑道的事情,所以就把鐵木堂全權交給我手上。
不過浪寧可不止一個九街,還有風安和黃檀,以及狼山。在風安的是青蛇幫,黃檀以前沒有幫派,現在也被廖明豪安插了個飛龍幫,至於狼山,就依舊是飛車黨,不過已經換了人,歸屬了廖明豪而已。
他說最愛溫可馨,但我跟他這麼久了,也沒見他主動去找過溫可馨一次,不知道他到底想的是什麼。
曹翔那邊暫時就按兵不動,我打算等浪寧打下來了,再把曹翔接過來,一起打天下!
這一個月來,我暗中部署,把鐵木堂的實力,發展到了一個巔峰,這樣一來,鄰近的飛龍幫就開始不爽了。飛龍幫的幫主叫石達,當初刀疤森的喪禮上,他出現過,和他見過一面,是個挺精悍的一個人。
他見我發展得很快,本來大家持平的勢力,一下子比他高出了這麼多,他馬上就警惕起來了,約我出去吃了兩頓飯。但這兩頓飯,他都是在警告我別做得太大,要給他留一口飯吃,別搶上他的地盤了。
我當然說好,送了兩個處女給他,他馬上就和我稱兄道弟起來了。
一個月就這樣匆匆過去,秋意更加濃了,時而一陣風吹來,黃葉就瑟瑟下落。
果然,在週六這天,陶遠又來找我了。而我也熟了,沒多少驚訝,電話裡面嗯了一聲,就出來了。
這次,陶遠是請我去喝酒。
喝酒當然是要去酒吧,在我理解當中,陶遠是極度排斥這種地方的。
這酒吧是那種很高檔的酒吧,並不是那種想象之中吵雜的夜店,環境很清新,氣氛很大方,一點都不吵雜,主要這種地方消費很貴,一般人都不會來這裡,來的都是有錢人,所以就會安靜許多。
今晚的陶遠,似乎有些心事,她眉間結着一些憂愁。